“大柚子，先来个喜鹊口吧。”
    “再来个油葫芦口。”
    “来个红仔口。”
    “非常棒！大柚子，过来爸爸这里。”杨青天伸出手指，食指勾了勾，趁机占便宜。
    黄柚动作顿住，怎么就是爸爸了，难道不是老婆吗？
    “大柚子，快过来。”杨青天语气温和，眼中却透着威胁。
    黄柚好怕的，只好犹豫着飞过去抓住他的手指。
    “大柚子叫声爸爸来听听。”
    “喈喈~（老婆~）。”
    “乖，去跳个舞给爸爸看看。”
    黄柚听话地飞到书桌上，动动翅膀跳跳脚，再转两个圈，然后停下来看着杨青天，“喈喈喈喈？（可以了吗？）”
    “辛苦大柚子啦，自己去玩吧。”
    黄柚飞到他肩膀上，啄了啄他的脸。
    杨青天关掉视频，在黄柚再啄过来之前，把肩膀上的黄雀精挥下去：“你适可而止啊，别以为变成鸟就能占便宜。”
    他把视频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问题，对黄雀精说：“你换好衣服再出来。”
    杨青天把视频传给毛思羽，说：“第一条就发这个，文案就写，‘本店镇店之宝’之类。”
    毛思羽疑惑：“老板，咱们店的镇店之宝不是大宝小宝吗？”
    “换了。”杨青天硬着头皮道，“以后就是这只鸟了。”
    “噢。”毛思羽只是感到奇怪，并没有异议。
    傍晚，杨青天怀着歉疚的心情牵着大宝小宝出去玩，黄柚自然跟着一起。。
    大部分时候大宝小宝是刘威或者张一楚带出去遛，偶尔生意好的时候，他们走不开，就在兼职平台上发个临时工招聘，这个工作还挺受欢迎的，来帮忙的多是W大的学生，他们很多都特意关注着店铺招聘信息。
    之前杨青天也遛过它俩，知道它们惯常去的是哪里，直接带着一人两狗往那儿走。
    他们去的地方叫时间广场，位于W大东三教学楼和新闻传播学院之间，面积大，风景好，小公园似的。
    杨青天解开牵引绳，放大宝小宝自己去玩，和黄柚一起找了个附近的长椅上坐下。
    W大校园很美，这一点从时间广场便可见一斑。他们坐着的这处，鹅暖石铺就的小径分割出不规则的草坪，一棵棵观赏柚种植其中，绿叶中点缀着或青或黄的果实，每个只有雪梨大，看起来十分诱人。
    “吃过吗？”杨青天指着柚子问。
    黄柚摇头。
    杨青天捡了根棍子，随意捣鼓了两下戳下来一颗，递给黄柚：“吃吧。”
    黄柚不情不愿地接过来，说：“青天好坏啊，竟然叫我吃自己。”
    黄柚笑而不语。
    黄柚剥开柚子，这柚子不大，核却又大又多，几乎占了柚子瓣三分之一的体积，他尝了一小口，皱起眉，又酸又苦，也忒难吃了。
    杨青天问，“怎么样？”
    黄柚把柚子扔进垃圾桶，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嫌弃。
    “我大学时也被人撺掇吃过这个。”杨青天突然说，“我现在让你吃了，等你上大学了就不会让人给骗了。”
    说的好有道理，黄柚差点就信了。
    两人正聊着天，身边突然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杨青天？”
    杨青天抬头一看，见是自己大学时动物组织胚胎学的老师，连忙站起来，恭敬地喊了句“林教授”。
    “好久没见了啊，你这是又考回来了吗？”
    杨青天笑着摇了摇头，说：“没呢，我住在学校附近，过来这儿遛狗。”
    “噢噢，我说呢，你要是回来肯定就到朱教授门下了，朱教授可提过你好多次呢。”林教授感叹，“唉，你和郑屿桥算是他这些年最喜欢的学生了，可惜最后一个也没捞着。”
    杨青天附和地笑笑，却没有说话。
    林教授大概也意识到自己提了不该提的，接着问：“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杨青天指了指槐树胡同的方向，说：“我现在在槐树胡同口开了家宠物店。”
    “那家店是你开的啊。”林教授惊讶道，“我听好几个学生讨论过呢。”
    “嗯，开了有一年多了。”
    林教授点头：“不错不错。”他看了看手机，说，“那我先回去了啊，你师娘还在家等我吃饭呢。”往前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多了句嘴，“你在动物科学上挺有天赋的，难得的是兴趣足，中途放弃实在可惜，如果你以后还想在这一学科上有所建树，我和朱教授随时欢迎。”
    “林教授，谢谢您。”面对老师如此直白的关心，杨青天再铁石心肠也得动容了，况且他并不是，“我会记得您说的话的。”
    林教授这才满意地离开。
    “青天为什么不继续念书了？”黄柚问。
    “还能为什么，不想念了呗，现在多好，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黄柚想起宠物店休息室书架上一本本动物科学相关的书籍，知趣地没有拆穿他的话，小声感叹：“好想跟青天一起上学噢。”
    杨青天毫不留情地打破：“你放心，我就算接着上学也没法跟你一起。”
    “哦。”黄柚冷漠。
    “还没问过你呢，你准备上什么专业啊？”杨青天问。
    “动物科学专业。”黄柚说。
    杨青天：“……”
    “我认真问你的。”
    “嘿嘿。”黄柚扬眉，“你求我告诉你呀。”
    杨青天一巴掌拍过去，揪着他的耳朵，威胁道：“你说不说。”
    黄柚把他的手抓下来，捏在手心里，说：“刚刚开玩笑的啦，其实我要上的是软件工程。”
    杨青天对这方面不算了解，闻言只点了点头。
    “对了，你家里是做珠宝的吧。”
    “是啊，你知道银雀珠宝吧，我家的。”黄柚引诱道，“公司超级大噢，员工超级多噢，超级有钱噢，我可是个超级高富帅噢，你还不考虑答应和我在一起，错过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噢。”
    杨青天嗤之以鼻：“你放心，我家有的是钱，也不缺高富帅。”
    “但是我家更有钱啊，钱多不烧手嘛。”黄柚劝导。
    “呵呵。”杨青天不屑，“你比过吗，凭什么说你家更有钱！”
    “反正就是我家更有钱。”
    ……
    围观群众：“……”
    总觉得这走向怪怪的。
    ……
    这场小学生比谁家更有钱的争吵终于在暮色降临时结束。
    杨青天牵着大宝当先走在前头，黄柚扯着小宝往他身边凑，哄着说：“青天我错了，我不该和你争的，你家最有钱了。”
    杨青天怒吼：“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