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美女画家竟是个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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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垚的新作品有了一些小灵感,在创作当中了,有两天没好好休息了,偶尔想到什么又翻身起来写写画画,思绪还是没捋顺,有点磕磕绊绊的,正想出去换脑子,就收到庄静闲的信息,说等他下班回去一起去湖边转悠一圈,免得他又被狗追。
凌垚高兴的收起手机,对着镜子洗漱半天,把那头长发挽了起来,看了看觉得不好又扯掉了。端了杯咖啡坐在阳台吹风,等着庄静闲下班。
庄静闲先回了家,放了东西,出门的时候给凌垚发消息说可以出来了,在湖边碰头。孟严青给庄静闲使了个眼色也跟着出门了。
庄静闲和凌垚碰了头,两个人就一直沿着湖边的小路慢悠悠的走着,庄静闲问:“最近都没见你出来,是在开始忙了吗?”
“是啊,在画新的漫画连载了,编辑催的紧。”凌垚说着把自己的手伸到庄静闲面前,“看,我的手好了,你还真是医术高明呢。”
庄静闲看着凌垚修长的手指指节分明,洁白的掌心掌纹浅浅细细,还真是一点受伤的痕迹都看不出来了。
以前没觉得人工湖有那么小,没多一会儿,俩人已经转完一圈了。凌垚总觉得今日庄静闲心事重重,俩人晃晃悠悠的走着,谁也不说话,凌垚总能察觉身边有个目光一直在打量自己,可一转头,庄静闲好好的走着,目不斜视,怪了。
本来俩人约在了湖边,凌垚却是从花园亭廊出来的,他早到了,穿了一件棉麻的短衫子,前襟斜斜的搭在胸前,两边用一节细细的布绳系在一起。庄静闲一直在偷偷的打量着凌垚,自从孟严青一语道破凌垚是男人后,他总觉得别扭的慌,本不想再来往,却又不得不维持表面的友好。
凌垚除了那身终日不晒阳光如脂如雪的肌肤,和那柔软随意披散微卷的长发。如雕如刻的坚毅的面部轮廓,仰起头隐隐可见的喉结,胸部空荡荡的平坦着,声音也只是平淡温柔,并不像女人那样细腻尖锐,那身高和坚硬修长的骨骼明明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即使有精致好看的眉眼,那也是个俊美的男人!
只怪自己太先入为主,一听黑J说是穆建军的情妇就默认为是个妖艳风骚的美妇人了,更因为自己梦中过于真实的画面,出于心虚根本没敢多看凌垚一眼。
凌垚总是像现在这样一身素衣棉麻裹身,时而披散着长发,时而用一只古色的木簪把碎发挽在头顶,精致挺拔的五官和纤尘不染的阴郁气质,特别是从那郁郁葱葱的花园亭廊中走出来,让庄静闲恍惚有一种见到避世的仙子踏入了纷扰的尘世中。
可那避世的仙子偏偏是个男的!
除却那张蛊惑人心的脸,他们长着一样的构造。庄静闲自诩是糙汉子,只想春暖花开的时候与个腿长腰细胸大活好性感热辣的美女交媾繁衍,与男的只能赤膊扛枪拜把子,谁管他生得怎样的神仙容颜。
可他偏偏对这个扛枪的汉子有过不堪的性幻想,满脑子想着他的细腰翘臀大长腿。在梦里,身为女人的凌垚柔柔的唤他一声“正哥哥”,醒来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在那个阳光和煦的清晨,那娇柔的呼唤挥散不去,他把手伸进被子的瞬间又一个翻身起来了,去洗了个澡浇灭了一身的火气,当时的他不允许自己对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有那种猥琐龌龊的行径。现在想来真的好险,差点就犯错误了,还是因为一个男人。
自己怎么能对邻居哥子存那种下流的心思,那个美梦转眼就成了噩梦,想起来就一阵恶寒。好险,好险……
疯了,疯了……
自他知道凌垚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后,整个人都不淡定甚至是凌乱了。
说来也奇怪,庄静闲本以为凌垚是个随和热情的文艺女神,现在突然转换了性别,又觉得人家是从骨子里透出的清冷。
庄静闲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手机从裤兜抽出一半来,屏幕闪着微弱的光。
凌垚看出庄静闲有事,一直不耐烦的在看手机,知趣的说:“要不,就走到这里吧,我还要回去赶稿。”
庄静闲想到屏幕上那条信息,把手机埋回了裤兜里,对凌垚说:“你还没吃饭吧,我能请你吃晚饭吗?”
原来他满脸心事纠结了半天,就是想请自己吃饭吗?
凌垚不禁笑了,问:“泡面卧蛋吗……”
“呵,”庄静闲有点不好意思的舔舔唇,“这回出去吃。”
庄静闲开了车,带凌垚去了市中心的餐厅,取车的路上,给孟严青发了个信息:“我们去吃饭了,俩小时回。”
庄静闲拿了车,凌垚很自然的坐进了副驾驶,庄静闲问凌垚想要吃什么。
凌垚扯着安全带满脸的期待,“火锅可以吗?”
“可以,不过我不太能吃辣。”
“没关系,番茄锅也好吃的。”
俩人点了一个鸳鸯锅和满满一桌子菜,凌垚娴熟的下着菜,告诉庄静闲那个不能久煮要涮着吃,哪个又熟了能吃了。
庄静闲才知道凌垚特别喜欢吃火锅,只要是煮的咕噜噜冒热气的不管什么火锅汤锅,他都喜欢,但是从不敢一个人去吃,总觉得一个吃火锅在别人眼里看起来是一件很凄凉的事。
凌垚瘦瘦的,却是个喜欢吃的,什么东西到了他嘴里总能吃出一种珍馐的感觉来,庄静闲光是看着他吃就很有食欲了。
两人的位子靠窗,也正好对着空调坐着,空调开得很低往外呼着白色的凉气。庄静闲的眼镜被锅里腾腾上窜的热气夹杂着油星子蒙上了一层油腻腻的雾气,只好把眼镜摘了下来用纸巾细细的擦拭着。
虽然凌垚抬头的时候眼神只愣了一秒,就是那一秒转瞬即逝的愣神,却被庄静闲实实在在的捕捉到了,庄静闲把擦拭的透亮的两片玻璃又架到了高挺的鼻梁上,问:“怎么了?”
“没什么。”
凌垚低下头专心致志的看着锅里欢腾的汤汁,仿佛那口沸腾的锅此刻是一面通透的镜子,里面倒映着他脑子里刚才惊鸿一瞥的眉眼,原来那双躲在玻璃镜片后的眼睛竟生的那么清澈透亮,像是一汪澄澈的湖水。
一顿饭下来庄静闲几乎都没怎么自己动手夹过菜,凌垚煮下去的东西一熟就被捞起来分在俩人的碗里了,庄静闲只吃了一口红汤里的食物就辣得脑门上冒了一层细细的汗,一口气喝了一大杯冰镇果汁,凌垚却吃的正欢,还嫌辣的不够劲。凌垚老家在西南的一个小城镇里,那里的人都喜辣无辣不欢的。
菜点多了,俩人都有些吃不下了,凌垚还是让服务员打了半碗饭拌了番茄锅底吃了,吃到结账的时候,他撑的瘫在座位上不能动弹,庄静闲又陪他坐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向外走去。
回去的路上,庄静闲把饭店送的优惠券给了凌垚,“你那么喜欢下次再约朋友来吧。”
凌垚收好了优惠券,坐在车上觉得胃里一阵颠簸闷闷的想吐,直拿手往下顺着胸口。
庄静闲见状问:“怎么了?”
凌垚老实回答:“吃多了,想吐。”
庄静闲把车停在路边,凌垚冲下车干呕了两下,却也强忍着没吐出来,想着这回丢脸丢大发了,有谁会蠢到吃个饭把人活活撑吐的。看到庄静闲递过来的水,凌垚摆了摆手说:“喝不下了。”
“要不走走吧,消消食儿。”
两人沿着塞江边的水泥路缓缓的走着,入夜了,江边有很多夜跑和散步的人,江岸有许多闪亮的彩灯。俩人走了一路停下来在江边吹风,看着远处的石洞桥上有一座宽敞的三层玲珑角亭子,大红漆底木质的窗框柱子,挂满了橙色的灯火,把内饰照的灯火通明,倒映在江面上,嶙峋的波光色彩斑斓。
凌垚双手搭在栏杆上,仰着头微闭着眼感受微风拂面,“好美啊。”
庄静闲的眼神落在身侧的人身上,风拂起了他的长发,江面闪耀的波光折射到他好看的侧脸上,他的轮廓在波光里忽明忽暗。
“是,好美……”
这副宁静的美景突然被打破了,江边遛狗的人牵着他的大狗来了,前面跑过一只小狗,那大狗兴奋的如箭一般嗖的一下挣脱了绳子冲了出去。眼看大狗就要往这边扑过来了,凌垚吓得腿软着大叫了一嗓子,庄静闲伸手把凌垚往自己怀里一拉,两手撑在栏杆上,就把凌垚稳稳的圈在胸前,两只胳膊与身体形成了一个天然的保护屏障。
大狗追着小狗往前窜过去了,遛狗的人气喘吁吁的在后面追着跑。
两人的姿势有些像在江边约会的小情侣,庄静闲察觉不妥,等那一人两狗走远了,这才松开撑在栏杆上的胳膊,眼神看向别处,“走远了。”
凌垚把乱发往耳后别了别,“嗯。”
“肚子还撑吗?”
凌垚摇摇头,庄静闲说:“那我们往回走吧。”
车里暖烘烘的,烤的凌垚一直涨红着脸烧得滚烫,谁都没有开口先说话,车内的空气凝结着一丝尴尬。凌垚想着要不听听电台吧,至少有些声音,伸手的时候,庄静闲也正好把食指戳了上去,两人都以为对方要去戳那个按钮,又一同缩回了手,好似更尴尬了……
凌垚把空调拧了两圈,呼呼的冷风往脸上扑,把整颗燥热的心都吹平静了,才说:“明天我朋友要过来煮饭,你别忘了,早点来啊。”
“嗯。”
“你别把今天我吃吐的事跟她说啊,不然她会逮着这个事儿笑话我大半年。”凌垚心里想的是你也千万不要笑话我,不然以后真的没办法再面对你了。
庄静闲又回了他一个“嗯”字,凌垚把手捂住脸,瓮声瓮气的说:“好丢脸啊,你只见过喝酒喝吐的,没见过吃饭吃吐的吧,是不是觉得我好像饿死鬼投胎似的。”
庄静闲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看着前方的汽车尾灯说:“你是饮食不规律,胃太小了,并不是因为吃太多,你那么瘦,该多吃一点的。”
凌垚听庄静闲这么一说,才把脸从手心拔了出来,靠在座椅上,不时用余光瞟一眼专心开车的庄静闲的侧脸,那副薄薄的镜片不时闪着紫蓝色的光。庄静闲当然能感受到那时不时就从身边传来的目光,只好目不斜视的正视前方。
快到金桥公寓的时候,庄静闲在路边摊子上买了一碗炒面,凌垚以为他晚饭没吃饱,庄静闲把炒面放在后排座,解释说:“给室友带的,我那个房子前两天租了一间出去。”
庄静闲回到家把炒面往桌子上一放,孟严青很快速的凑上去一看就不乐意了。
“我说,你们去吃火锅了,就给我打包个炒面?太重色轻友了吧!难道是因为我没有美色吗?”孟严青指着他那张几天不刮胡子邋里邋遢不修边幅的脸,很是不服气。
庄静闲换了拖鞋,打开冰箱取了一瓶水,“爱吃不吃。”
孟严青挑着那碗快要坨成疙瘩的面条,大口大口往嘴里送,一边吃一边抬头看庄静闲仰起头喝水的喉结上下滚动,忍不住嘴贱,“还真别说,你戴上眼镜的样子还真是人模狗样的。”
庄静闲回头盯了他一眼,把眼镜摘了说:“有一份检测报告发我邮箱里了,你看了吗?”
“看了,死因是**中毒。”
“嗯,你今天的事办好了吗?”
“妥了!我顺便还参观了一圈小美人儿的房子,那叫一个干净,简直一尘不染,还香喷喷的。绝对有极其严重的强迫症,所有的东西摆的那叫一个整齐,你说他是不是有洁癖,我还看见他床头的抽屉里有治抑……”
“具体的情况,明天再说吧,我累了。”庄静闲不等孟严青的牢骚发完,就直奔浴室了。
作者闲话:
长亭省-町兰-井梁(地名为虚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