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京城一枝花,土匪也想摧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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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国子监祭酒家的门槛都被媒人踏破了,只因他家有位绝色美人到适婚年纪了,不过眼高于顶谁也看不上,所以十九岁还未成婚。
这位美人就是在京城享誉盛名的京城一枝花尧子期,据说连花魁见了他也自觉黯淡三分颜色。
具体有多美,见过的人不多。不过一见自难忘,看过他以后再看其他人,俱成了庸脂俗粉。
尧子期声名在外,他一日不成婚,就惹得京城的闺秀各个害了相思病,也跟着不肯出阁,都暗自较劲陪他耗着。
说媒的人太多了,若是尧子期看不上,祭酒大人便和和气气送媒人出去,道一声:“吾儿年幼,缘分未到,还可再等两年,另给姑娘选个合适的好人家吧。”
没想到近日发了狂,父子两人率几十个家丁把一媒人和她带来的两大车金银财宝一起扔了出来。
“那种叛军土匪头子也敢来我祭酒府上提亲?谁给的他这么大脸?!”祭酒尧弘望气得吹胡子瞪眼,“吾儿再貌若天仙那也是七尺男儿!他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蛮憨子也妄想娶吾儿过门?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呸!”
媒婆被打得哇哇叫,“哎哟哎哟”地跳脚:“祭酒大人误会啦。老婆子接到这个活计也是吓了一跳,哪有男的跟男的提亲的?可是对方拿着刀架在老婆子脖子上啊,老婆子若是不照办,一家老小恐有性命之虞啊~”
尧子期手里还拿着藤条,气得咯咯咬着后槽牙:“你回去跟那登徒子说,想沾染我,做梦!有本事他自己来找我,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诶诶好嘞,如若那人再来,老婆子一定把话带到。”媒人连连作揖,连滚带爬地带着那两车聘礼逃了。
老祭酒一惊:“你还真敢说,万一那蛮憨子真的上门可咋办?咱理他都是有辱斯文!”
尧子期道:“他不敢。那种缩头乌龟,只敢躲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他要是来京城就是自投罗网,不怕陛下派人捉拿了他这个叛军吗?”
提到陛下,尧弘望唉声叹气,无不担忧:“你的名声早已传到宫里。皇帝身边也不乏男宠,各个身段好年纪小,油头粉面的,花儿一般的年纪。不过剩的不多了,好些个侍寝完就被抬出宫去了,不知死活。若不是陛下日前突然问起你,为父也不会这么急着操持你的婚事。”
眼下又突然杀出个项霸天,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尧弘望老来得子,就这么一个独苗苗,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尧子期年方十九该成亲了,架不住非得选一个自己中意的女子。样貌、才情,缺一不可。
听说祭酒府上的公子要说媒,这媒人有如过江之鲫,蜂拥而至。
家世清白、门当户对就刷下一大半,又要美貌不输尧子期,才华与他旗鼓相当,一下就把门槛设了八丈高,把姻缘都挡门外了。
祭酒大人担心老幺儿被叛军头子项霸天垂涎有危险,叮嘱他最近还是不要出门了。
尧子期不信邪:“难不成那土匪头子还能把我掳去不成?”
此刻土匪头子正搬了张凳子坐在他面前仔仔细细打量他。
这人一身脏兮兮的粗布黑袄子油光锃亮满是污泥,一头乱蓬蓬的辫子像几十根麻绳盘在脑袋上,面部被一脸的大胡子挡得看不清轮廓,露出一双贼光的眼,色眯眯地盯着他憨笑。
门口站着十几个跟他差不多打扮的男的,不敢进来,都好奇地伸着脑袋从门框凑进来看这京城一枝花。
“啧啧啧,真好看!比我那相好的婆娘好看多了!”
“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虚传。”
“要我说,咱们首领相中的人儿能差到哪里去,还是首领眼光好!”
“新夫人不愧是书香门第,一看就跟咱们这些粗人不一样,白白嫩嫩的。”
“夫人该不是哑巴吧?一早就把嘴里的布条取了,咋也不见说话?”
大家面面相觑,然后一个人说:“可能是第一次见咱首领,被首领的帅气英姿迷住了,害羞了。”
“嗯~”门外头的脑袋纷纷点着头、对那智者竖起大拇指,一副醍醐灌顶、恍然大悟的神情。
尧子期被五花大绑地缩在床榻上坐着,与项元甲面对面。
这就是传说中带兵打仗攻下城池却不交公,闭城,带领一支名为“霸天”的军队自立为王的叛军首领项霸天?
从门外那群围观者的谈话中尧子期得出了这个结论。
屋内陈设简单,除了些桌椅屏风,没什么华丽的装饰品。不过座椅和床榻统统铺了兽皮,再结合面前这个不修边幅,甚至隐约散发着臭味的男人来看,他脑子里浮现出一个词——茹毛饮血。
项元甲看傻了,这么近距离地观看尧子期,真是美得惊心动魄,美得嚣张,美得明火执仗、无法无天!
项元甲用袖子胡乱擦了擦口水道:“当初他们都吹嘘你如何如何美若天仙,我不信。那日去京城八宝楼吃肘子,你刚好坐在对面的茶楼饮茶,我一见你这小心脏就扑通通的,现在都停不下来。”
他往前挪了挪凳子:“自此我就对你日思夜想,想迎你过门,哪知你非要我亲自去见你。你知道我这身份,那京城是非之地哪是那么好随意进进出出的,所以只好把你请回来,咱俩不也见着了?”
他嘿嘿一笑,两排大白牙镶在黢黑的脸上显得牙口格外好。
等他再往前挪时,尧子期嫌弃又防备地瞪了他一眼:“离我远一点。”
项元甲又把凳子挪了回来,憨笑道:“你终于开口说话啦,我多怕你是小哑巴。不过就算你是哑巴,我也会宠着你,以后我就娶你一个,决不沾染其他人。”
尧子期气得瞠目结舌,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平生第一次见。据说这项霸天年纪不大,有勇无谋但却骁勇善战,每每都是打胜仗所向披靡,顶多三十岁。可这个人,一脸乱糟糟的胡子和油污都快把脸盖完了,着实看不出年纪,不过怎么着也得四十好几了吧?
“老伯,你的孩儿怕是跟我年纪一般大了吧?你娶我?不害臊。”
听见尧子期叫自己老伯,项元甲一愣。转而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我没比你大几岁,今年也才二十六而已,少年老成。前些年都在打仗,没来得及娶媳妇儿,所以至今没有子嗣。不过你放心,我项元甲孤家寡人一个,不在乎那些,只要你跟了我,我决不纳妾!”
“好!!”门外看热闹的纷纷鼓掌,“首领真爷们儿!”
尧子期一阵恶寒,感觉自己被丢进了狼堆里,他才不要嫁给这个乌七八糟的男人,他要回家。
不过这些人能光天化日在京城把自己掳走,想来与他们硬碰硬无疑是找死。
得智取。
尧子期定了定心神,就像父亲所说,与这种蛮憨子纠缠简直有辱斯文:“你究竟想怎样?”
“成亲啊,我要娶你,聘礼我都让人送去国子监祭酒府上啦。我今早已经昭告全漠城的百姓,我项元甲要娶你尧子期做夫人了。明日观礼的人肯定多,现在城里就热闹得很。”
尧子期一惊:“明日?”一点缓冲的时间都不给他,还怎么智取?
项元甲朗声大笑:“莫不是夫人觉得明日太迟了?那今晚拜堂也成,我找先生算过啦,今明两天都是大吉。”
尧子期动了动,绳索绑得死死的:“如若我不答应成亲,你是不是要一直绑着我?”
项元甲一拍额头:“瞧我这高兴劲儿,一见夫人就昏了头,失了礼数。”
大胡子从凳子上起来往床榻边走,尧子期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牙冠发颤:“你你想干嘛……”
只见项元甲从靴子里掏出一把匕首,尧子期登时吓得腿软,自己一个读书人,从不与人交恶。不就是长得好看了点吗,怎么就跟人结上仇了?不从就要客死异乡。
死就死吧,他把眼一闭脖子一横,总比被人活活凌辱求死不得好吧。
项元甲一边用刀割绳子,一边骂外头绑人的蠢货:“谁给我夫人绑的死扣儿?瞧把我夫人这细皮嫩肉给勒的。”
项元甲把绳子割开就将匕首收回了靴子里,拉着尧子期的手腕看被绳子勒出的细痕,心疼得紧:“哎哟,我的小心肝啊,疼不疼?一会儿我下去把绑绳子的打一顿板子给你出出气。为夫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啦。”
说罢,项元甲就鼓着嘴给尧子期吹手腕,尧子期顿觉被轻薄、被羞辱了。脚一瞪狠狠一脚把人给踹出去,重重摔了个屁墩儿。
“嚯!哎呀~”被踹的人还没叫呢,门外看戏的一个个惊讶地捂住了大嘴,嘀嘀咕咕,“哟喂,这个新夫人脾性还挺大。”
项元甲从地上翻起来,便看见尧子期龇牙咧嘴的,好像踹了自己他还疼上了。
“怎么了?”
尧子期被绑了一路,刚把绳子解开,腿脚早麻了,这一脚踹出去,麻得他一阵酸爽,一抽一抽的,碰都碰不得。
项元甲防备地靠过去,见尧子期倒在床榻上眉头紧皱,嘴里发出倒抽凉气的“嘶~”声。
项元甲胸口顶着一大鞋底印,一脸关切地朝床上的人问道:“咋地,脚踹疼了?”
作者闲话:
第一次写古风,好难。历史学渣背景架空,请勿考据。没存稿没大纲,尽量写下去。开新坑啦,求推荐求收藏,笔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