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假意风流 暗藏祸患 第六十六章 乖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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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南开见他神情严肃,只怕是要追究前事,顿时忐忑起来,呐呐道:“二爷,你若生气,尽管骂我打我,我站着受罚就是了。”
宋洗玉沉吟道:“你年纪小小,就已是劣迹斑斑,坑蒙拐骗偷,无有不为。我若是就此揭过去,放纵了你,你是个无人教导的,只怕日后更是胆大妄为。”
花南开早说惯了,张口就来:“我知道错了,我日后再不敢了。二爷,你便饶恕我罢……二爷,你不晓得,我爹娘去的早,家中钱财俱给伯父叔父分干净了,我去找他们理论,反遭他们一顿毒打,你瞧我身上的伤……”他一手卷起袖子,就伸在宋洗玉眼前,给他细瞧。
宋洗玉瞧他手臂上果真有许多疤痕,新旧交叠,心下很是惊讶,一时又心软下来,只道他是吃过许多苦的。
花南开见他神色松动,忙道:“我也是没法子才去偷去抢的……”
宋洗玉给他这一番诉苦,眼见就要松口,却想起此人惯会撒谎讨好,立即硬起心肠,推开他的手,道:“我不必瞧,谁知你是不是偷窃不着,反给人捉住打伤的。你也不必向我哭诉,骗我一次也罢了,今日却还要来我身上偷窃,叫我抓住,只怕你是惯犯。你嘴中的话,我是不敢信的。”
花南开惊愕地望着他,不想他竟这般精明起来,却还要辩驳:“我并不是——”
宋洗玉打断他:“好了,你若真心要改好,便在我这府上做工抵罪,并无工钱与你,只是有口饭吃。如此既全你饱腹之欲,又免你偷盗之债,你意如何?”
花南开好似羞愧得狠了,将头低垂着,恳切道:“我已知我做错了,不管二爷要罚我什么,我都不敢有怨言。只是……不知二爷我要做多少时日?”
宋洗玉思想了一会儿,道:“嗯……你年纪轻,尚有悔改的余地。若罚的时日短了,只怕你不记教训,便罚你六年罢。此后,是好是歹,我再不干涉。”
花南开转了转眼珠子,心道:“他说六年我便要在这老实待上六年么,便暂且答应他,想必过不了几日,他消了气,对我便不那么上心了,那时再逃岂非容易。”便道:“二爷,此事本就是我的过错,我愿在府上做上六年,任你驱使。”
宋洗玉神色颇为严肃,不见一丝笑意,抬眼瞧了他一阵儿,好似要把他心里的话看出来,淡淡道:“你最好是心口如一。”
花南开信誓旦旦道:“我若有半句不实,便叫我不得好死。”
宋洗玉声音轻了,含了关切的意味,道:“你年纪小,才敢这般说。只是这誓言之事,却是说不准的,日后还是莫乱立罢。”
他站起身,道:“你还是坐下罢,我去倒杯茶来,也好醒醒神,我还有些话要同你说。”
花南开道:“我去倒罢。”
宋洗玉道:“你急甚么,你又不知茶叶放在何处,日后有你做事的时候。”
花南开只得坐下了,心道好歹蒙混了过去,只要忍段时间,找个时机逃走便是了。这时便是受点苦也不算甚么,总有他讨回来的日子。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沉着气,只将怨恨搁在心底,面上却半点也不显露。
可叹的是,他这时并不明白宋洗玉的苦心,宋洗玉亦不明白他背后的缘由。
人心若梦,虚实难测。庄公不知其梦蝶与蝶梦庄公何为真,何为幻。
非己不能度己心,世无其二。
过不多时,宋洗玉端了两盏茶回来,递过一盏给花南开,道:“随意煮的,权为解渴,没那么讲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