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喜扮美人 悲叹情深 第二十章 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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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曦将何无忧接到一处宅子住下,过了几日,便听得汤年迁在狱中染病身亡的消息。
这几日,何无忧总是默然独坐,暗暗垂泪。任曾曦如何软语柔情,百般宽慰,总是郁郁不乐。
一日,何无忧打扮素净,不施脂粉,照旧揽镜垂泪。
婢子进来道:“夫人,方府来人说,老爷酒席上喝醉了,请你去接他一接。”
何无忧面上一红,道:“我不去,你自叫人接他回来。”
心中只道:“丈夫坟头未干,我却做此行为。虽无夫妻之实,已有了夫妻之名。还不知到他人嘴中,是怎样的非议。”
婢子出去回话,不一会儿,又转了回来,道:“来人说,老爷有事问你,定要你去一趟。”
何无忧道:“哪个老爷,问我何事?”
婢子道:“是知府老爷,听闻夫人是汤先生遗孀,想与夫人说些话。”
何无忧心中一紧,只好换过衣裳,同那人来到方府。
那人领了她进去方府,走到中途,却被一个管事叫了过去,把她一个人丢在园子里。
何无忧不敢随意走动,看了眼四周风景,有些不安。站得久了,猛听得身后一阵声响,就欲寻人问上一问。
走近去,却见湖山边上,瑞香花下站了两个婢子,一人挽了只藤篮摘花瓣儿。
那穿青色衣裳女孩子头上笼两个发髻,笑道:“姐姐,你猜我方才往前头书房里去瞧见了什么?”
旁边那面庞白净的红衫姑娘问:“你去书房做什么?”
“呀,是那书童找不见昨日席上那套酒具,眼巴巴地叫我送去。”
“山琴,怕不是你藏起来了逗他。”
“嘻嘻,我才不做这事。我听那书童说那个叫曾曦可是朝廷重臣呢,哼,也不知得罪了谁,现在还不是要求着大人。他还有个同伴,叫做刘什么萱的。怕是走散了,让那些差役四处找人打听呢。”
何无忧听见曾曦两字,便没了动作,暗暗地听了下去。
“我倒是听过刘将军的名字,他现今在哪里?”红衫姑娘问。
“他现今只怕已过了奈何桥,不知喝过孟婆汤了没有。”
“啊——你别乱说。”
“我怎么乱说,我都瞧见了。”
“你瞧见什么?”
“瞧见他尸首了,方才还摆在外边院子里呢。我只是远远地瞧了那么一眼,真吓人。他怀里还抱着一个女人,脸都青了,吓人的很。好几个人去扯,也分不开他们。”
“他死了,是什么人杀了他么?”
“才不是,是他自己杀了自个,听说是殉情呢,原来世上还真有这事,就像话本子里写的那样儿。”
“那曾大人岂不很伤心?”
“我看他才不伤心呢,他听见刘萱死了,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才忽地转口说:‘我是说快去准备两副棺木,将尸体收敛了,就将他们葬在一处吧。’”
“真想不到他原来是这样一个人,那么他暗地里叫人杀了汤先生的事也是真的了?”
“姐姐怎么连这个也猜不到,他自然是为了那个天仙儿似的汤夫人。”
“那可真是可笑了,同样是一个‘情’字,一个甘愿自己死了,另一个却是去杀她的丈夫。”
“嘻嘻,要是有人肯为了我杀我的丈夫,我只怕也要跟汤夫人一样,立马就投怀送抱了呢。”
“你这妮子——快走吧。”红衫女子戳了戳女孩子的额头,拉着她走远了。
何无忧只觉晴天里起了霹雳,轰隆作响,一脚轻一脚重的,也不知怎的,竟走出了方府。
阳平城内,却是街街车果,巷巷洞箫,独剩伊人如走地域火海,心若火煎。
曾曦在方府与方勉闲谈。
蔡新年一事尘埃落定,主犯包获辛已获斩,从犯汤年迁死于狱中。方勉瞧了卷宗,并无异议。此次寻曾曦来,只是为商量辞官求亲一事。
“此剑名龙鸣,是我年前至京述职,有人送我,盛情难却,只好收着了。可惜我也不懂剑,你看此剑如何?”
曾曦拔剑出鞘,只听得锵锵声响,绵绵不绝,如若龙鸣。他眼睛一亮:“若我没有看错,此剑正是龙鸣,与‘凤啸’原是一对,是铸剑师陶微四十年前取金银铜铁锡五色所铸。此人爱剑如痴,当年为了这双剑可谓煞费苦心。奇怪的是,此剑铸成后,他便将这双剑赠了风氏夫妻,自此江湖上便没了他的踪影。”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故事,那风氏夫妻为何又叫这剑流落他手?”
“这我便不清楚了,我也只是道听途说,当不得真。”
正说着话,一人闯进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