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4 扑朔迷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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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桂枝去了何处?吴大宽为何失踪?
杀人,总得有动机,吴添寿是个宠爱女儿的好父亲,人勤快,村里人缘也好的话,这样的人,不应该有什么仇家才对,如果不是蓄意,那么,就是临时起意,属于情绪性杀人?
吴大宽的为人,村长说得不多,基本没有提及,却只说吴添寿的为人,村长对吴大宽并不重视,同为添字辈,为自己的堂兄弟说话,倒也无可厚非,但吴家村,应当是有同脉血宗吧。
特别不合理的就在于:父亲丧命后,女儿的吴桂枝居然不回家,不出现,是不想回来,还是回不来了?
吴大宽,一个头天被打得鼻青脸肿之人,能往哪里去呢?真是是因为激愤杀人,而后逃了?
不对,这个时代的百姓,对于土地的感情,已经根植到骨髓里,一般情况下,不会随意离开。
韩毅忽道:“我们是不是应该请县令帮忙,打开吴大宽家的门锁进去查勘?”
韩毅的话打断了谢无极的沉思,他微微颌首:“我也有此意。”
吴添寿的手上是有多处划伤的,但身体并没有什么伤痕,唯独肩头有一块陈伤,致命伤只有后脑勺那一处。
伤口是斜斜往下的,脑浆流出的痕迹还在,看着就觉得头皮都有些发麻。
“我们现在能得出几个线索。”出了停尸房,谢无极把口罩和手套全都扔到门口的火盆里,跨过火盆后说道:“第一,死者殴打吴大宽这件事是存在的,死者身上没有其他伤痕,只是手上有划伤,两三处抓伤,说明吴大宽并没有怎么反抗,被动挨打,结合村长的言语,我们可以暂时推论吴大宽被打,很可能跟吴桂枝有关。”
韩毅赞同地说道:“有个弟兄猜测说是吴大宽和吴桂枝两人是不是好上了?”
谢无极眉头微凝,片刻后说道:“不排除这个可能。”
二人坐上车,韩毅又道:“说说你这第二点又是什么?”
谢无极嗯了一声,“第二嘛,按照吴二蛋说的,他见到吴添寿时,是半横躺在吴大宽地里,而差役哥哥们到达现场时,他是趴着的,对吧?如果不是吴二蛋挪动的尸体,就说明在吴二蛋去找村长的时间里,有其他人触碰过。”
想到这儿,谢无极忽然愣住,一把揪住韩毅前襟:“死者的鞋!”
“什么?”韩毅没明白,一头雾水。
“死者脚上没有穿袜子,光脚穿着一双鞋!”谢无极眨眨眼,撩开车帘朝车夫喊道:“老于,回县衙!”
二人匆匆而返,老捕头心下诧异,谢无极很恭敬地给他行了礼后问道:“大叔,吴家村村民吴添寿尸体拉回来的时候,脚上穿着袜子吗?”
老捕头张口即答:“没穿,我还纳闷呢,这么冷的天,居然没穿袜子,看他穿戴也不象是穿不起的。”
一个能穿得起细纺棉袄的人,怎么可能穿不起袜子?连吴二蛋这样家徒四壁的,脚上也有袜子呢!
辞别老捕头,刚走到县衙口,就看到一位身穿灰袍的文人走了过来,谢无极认识,是韩王的幕僚叫何修敏,听起来象个女人的名字,性格不错,看到二人后,他清瘦的脸上闪过一抹笑容:“谢公子,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了,近来可好?”
谢无极笑了笑:“托福,一向很好。何大哥,您这次到县衙来是访友还是特地办差?”
何修敏看了看四周,上前低声说道:“此地不便,稍后愚兄登门讨扰。”
谢无极叉手行礼:“欢迎之至,今晚小弟在家中略备薄酒,何兄一定要来!”
走出县衙后,李程康将袖笼递给谢无极拢上,谢无极缩头钻进车内,呼了口气:“真够冷的,要是有羽绒服就好……哎?羽绒服!”
韩毅已经习惯于自己这个小男妻每天都一惊一乍的,其实谢无极自己也觉得换了身体后,性格变化非常大,从一个沉默寡言的大叔变成了快人快语的阳光型大男孩,而这性格的转变他居然没法子控制,想想还是有点惊悚的。
这样是好还是不好,谢无极懒得理会,至少现在身边这个人对他不错,婚后谈个恋爱也行,就是这身子不争气。
马车慢悠悠到韩家时,谢无极睡得鼻子吹泡,被韩毅温柔地唤醒,他正梦见自己抱着一头熊猫蹭啊蹭,熊猫是温暖的,软绵绵的……
睁开眼睛,见韩毅微笑着的脸,把谢无极闪得眼睛花,四顾之下,才发现二人还在车内。
“到家了,别睡了!”韩毅轻轻晃了他一下,然后下了车,站在车旁,把他半扶半抱弄到车下。
回到韩宅,让刘婶先打了桶热水擦洗,换下这身沾了泥巴的衣鞋后才坐下吃饭。
“你说,何修敏跑定远来干啥?”吃着吃着,谢无极忽然想到此事,问道:“别又是为了那个小黑丸子吧?”
韩毅一怔:“应该不会吧,你不是都拒绝了么?”
谢无极摇头:“这可不好说,万一人家弄个圣旨来呢?哼!那我就把小黑丸子堆到皇城去,轰!”
谢无极做了个夸张的动作,“砰!”
韩毅看了看四周,小声责怪:“这话可不能随便说,要株九族的!”
谢无极翻个白眼:“株个毛线,都没命了,谁株?”
“吃你的!下午睡一觉,我一会还得去衙里!”韩毅看得出谢无极身体还未养好,但脸上开始有肉了,拧起来有这么点手感。
吃完饭,谢无极伸个懒腰,“晚上何修敏过来,咱们吃火锅吧,韩王送来的吃食里,有虾干,拿来炖骨头,再煮些萝卜白菜肉片之类的。”
说着就打了个呵欠,虽然说他最近胃口很好了,但是个子依旧没长大。老公一米八几了,他还在一米五六,三十几公分的身高差,就算亲个嘴都得上窜下跳的,这叫过的什么日子?
却说韩毅到了县衙,这里是上县,有案子应该是推官等齐齐上阵,但推官是个身体抵抗力非常薄弱之人,动不动就咳嗽发热,弄得县令也不敢交待太多工作。
于是推官成了闲官,这么些年,大家都习惯于出了事直接找县令。
此时的县令并没有在翻看案卷,而是坐在案前发呆,自己的左右手,捕头何达敏前日与朋友喝酒,第二日就右边身子麻木不灵,今天居然说是沉睡不醒,看来,凶多吉少,他带的人,出色的,一共三人,韩毅、李景山、董传雨。
要是论查案呢,韩毅是比较合适的,观察十分仔细,若论搭挡推理,当属李景山,平素话少,可是分析起案情来,倒是头头是道,董传雨二十五岁,在衙里兢兢业业,做事沉稳,口碑也极好。
这三人提捕头的话,韩毅过分年轻,只怕难以服众,李景山虽好,但他却不是本地人,在本地没有什么根基,董传雨是县北董高村的人,倒是可以考虑,只是他在推理问案这方面,实在不如前面二人。
县令挖空脑子,思来想去都不知道怎么办,长叹一声。
“县令!”韩毅走进来就听见县令叹气,“有何为难之事么?”
县令见是韩毅,笑道:“无他,案子无甚头绪,心烦罢了。”
正好书吏有事来找,韩毅便走了出去。
换了套便衣,再度来到吴家村,刚进村没两步,突然有人喊了声“三爷!”
韩毅本能回头,一看面前的人,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