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牧华有没有向你提过我？”宁七爷此刻俨然一副慈祥的长辈的做派。
    “没有。但是我知道，七爷您应该是我的生父。”宁素生没有丝毫的怯场，说出这翻话，即便是说到“生父”也毫无波澜。
    “素生怎么知道的？桥溪说的？”宁七爷又将眼神落在周桥溪身上。
    正在周桥溪思考该如何回答宁七爷的问题的时候，宁素生先回答了，“前不久因为桥溪哥确认的，但是一直以来我都有怀疑，毕竟‘蒋牧华’这个名字曾经出现在宁七爷身边。和一个不了解的人长期生活在一起而不有所调查也未免太过心宽了，所以我查过华叔。”
    宁七爷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正常情况下，父子相认或淋漓痛哭，或歇斯底里，可似乎如今的场面太多冷静和平淡了，但就宁素生那冷淡的性子来看，这样的场面才是合理的。所以让宁七爷吃惊的不是宁素生的冷静，而是宁素生与周桥溪的关系，他们的关系看似太好了一些，起码就宁素生的性格而言，如今的和平共处应该是十分困难的。而且问题是问周桥溪的，宁素生却先回答，这其中的秘密似乎不小。
    “桥溪好像和素生相处得不错。”一直在旁边的佟二叔道出了宁七爷心中的疑问，他们先前不是没查过，只是奇怪为什么宁素生偏偏对周桥溪另眼相待。他们并不认为单单凭借小时候的一面之缘，就能让宁素生对周桥溪不一样。宁素生对于绝界馆而言，太重要了，抑或说，宁素生的脑子对“信息中枢”太重要了。
    “比较合得来。”这一次仍然是宁素生回答。
    “我们本来还以为素生比较不亲近人……”佟二叔总是在帮宁七爷说出想问的话。
    “看人吧。”
    “你们这次遭到袭击，也是因为绝界馆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了，也是想子心切啊……素生，其实我一直都有观察你的动向，只是你还小，这绝界馆是狼虎之地……”
    宁素生打断了宁七爷语重心长的语句，“我理解也谅解您的迫不得已。”宁素生直视着宁七爷，没有质疑却也不存在多少肯定。
    “素生，你对绝界馆了解多少？”宁七爷说话被打断了，也没有多少懊恼，反而继续问下去。
    “绝界馆最初是个暗杀的组织。他们本是租界里的商人，因害怕被暗杀，故而聘了一群人，作为自己的保安队。时时刻刻准备保护自己。谁知，他们处处被洋人打压，于是便用这保安队，成立了绝界馆。时至今日，绝界馆再也不只是当时的一个暗杀组织，保卫、赌城、娱乐场所等都有涉及。当然，最为可怕的自然是‘信息中枢’——绝界馆是一个掌握各方信息的地方，这一点没有人敢质疑。”
    “当然……”宁素生还在补充，“这只是人人都知道的表面……”
    “哦？”宁素生的一席话引起了宁七爷的困惑。“你还知道什么？”从宁七爷自己观察的结论来看，宁素生不过是孤僻了一些，成熟了一些，脑子好使了一些，当然还有颗记忆力惊人的大脑，除此以外，他和一半学生毫无区别，也就是说——他知道的和不知道的应该和普通人一样。不该知道的就绝对不可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