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最后还是睡了过去，说着说着就没了知觉。
    第二天三个人全都起晚了。
    罗希眯着眼进洗手间的时候正碰见刚从里面出来的罗翌。
    同样一身的鞭炮味。
    “哥，早啊！”罗翌看起来倒是挺精神的。
    “昨晚玩的挺high啊？”罗希勾着唇角笑了笑。
    罗翌眼里闪过一瞬间的迟疑，接着笑起来，“我昨晚睡的挺早的啊。”
    想诈她的话，门儿都没有。
    罗希洗刷完刚到楼下就听见爷爷奶奶在说李国富的事。
    “怎么了？”罗希问。
    “一大早李国富领着他媳妇挨家挨户去找有孩子的人家，问是不是半夜在他家院子里放鞭炮。”奶奶说。
    “放鞭炮？”罗希回头看了看刚从楼上下来的两个人，一个个腆着一张纯情无辜的脸看着他。
    “找我们家了吗？”罗希又问。
    “我们家又没孩子，找我们干嘛？”奶奶说。
    罗希松了口气，他们家岂止是有孩子，还是两个成了精的大孩子。
    “你俩，”罗希冲黑子和罗翌钩钩手指，“过来。”
    三个人在厨房里开秘密会议。
    “从实招来，谁带的头？”罗希眯缝了一下眼。
    “哥，谁起的头不重要，反正干都干了，”罗翌还抵死捍卫她黑子哥。
    “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去人家院子里放鞭炮，”罗希一连拍了两个人的头，“可以啊你们！”
    “你都不知道昨晚有多解气，”罗翌一说昨晚就兴奋，“黑子哥弹弓打的超级准，说打左脚边绝对打不到右脚去，李国富他媳妇儿都哭了。”
    “你还有脸说，”罗希又在罗翌脑袋上一顿揉。
    黑子在旁边呵呵傻笑。
    “还有你，”罗希指着黑子，“多大人了，跟小孩一般见识，万一被抓了呢？”
    “我巴不得他抓我呢，”黑子说，“要不是怕你为难，我早把人蒙起头来打一顿了，就给他放了个炮便宜他了。”
    “万一他报警呢？”罗希说。
    “大半夜的谁家警察为了小孩子放鞭炮出警？”黑子说，“不过话说回来，其实只要他家邻居出来就能看见我们了，我无所谓，但我还挺担心他们看见罗翌的，结果一个出来的都没有。”
    “他家人品那么差，谁出来帮他啊？”罗翌撅了撅嘴，“让她那么说你，总算给你出气了。”
    “给我出气你们不叫我？”罗希没好气。
    “那叫你你去吗？”黑子笑问。
    “不去。”罗希一脸傲娇。
    “对了哥，”罗翌把手机拿出来，笑嘻嘻对着罗希“我给你录了视频，你看吗？”
    “幼稚，”罗希翻了个白眼，过了一会儿又极不情愿地伸出手，“给我。”
    罗翌笑嘻嘻拿手机戳弄了一番，“发给你了。”
    吃了午饭罗希叫黑子去超市。
    “又买什么？”黑子拿了外套往外走。
    “买菜。”罗希说。
    “又买菜？”黑子看了看罗希，“昨天不是刚买了吗？”
    “那些是过年吃的，我要买的是今晚吃的，”罗希说，“今晚我要给你做顿饭。”
    “你不是天天做吗？”黑子问。
    “这顿不一样。”罗希说。
    出门的时候又看到了罗翌那辆捷安特。
    “骑自行车去？”黑子问。
    罗希一双桃花眼眯起来，“会装车链子了吗？”
    “靠，”黑子也笑了，“我现在不光会装了，我还能给她拆了。”
    “别骑自行车了，”罗希说，“买的东西多，自行车装不下。而且我还得赶回来做呢。”
    “行。”黑子应了声，去取车。
    罗希一路上都在对着罗翌发给他的视频笑，看一遍笑一遍。
    拍的刚好是黑子打玻璃那一段，像素挺渣的，周围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出来，但就是那密集的一声声炸响，听着格外悦耳。
    接着画面就开始晃，有人从屋里出来了，两个人撤退，期间镜头拍到了黑子侧脸，面部线条刚毅，鼻梁高挺，在渣的不要不要的镜头里竟然出奇好看。
    “解气了没？”黑子笑着问。
    “嗯。”罗希笑着点点头，“再有这样的活动我也要去。”
    “想叫你来着，”黑子说，“怕你不让去就没叫你。罗翌说你害怕鞭炮？”
    “那个小丫头片子，”罗希咬了咬牙，“回去我再收拾她。”
    两个人继昨天买了满满一车东西后，在超市里又整了一车东西出来。
    罗希说要给他做饭，看来是挺认真的，单是调味品就选了六七样，在食品生鲜区转了老半天才把东西买全了。
    出了超市黑子推着购物车往车那走，罗希想了想停了下来。
    “我有东西忘买了，我再进去一趟。”罗希说。
    “买什么？我去吧。”黑子说。
    “你在车上等我吧，”罗希说，“你进去还得找，我拿了就出来。”
    黑子看了看一大车东西点点头，“行吧。”
    罗希回来的挺快，黑子把东西放后备箱里，刚坐车上没一会罗希就回来。
    不过两手空空，黑子也没看出来买了什么。
    回到家罗希在厨房做饭，黑子就搬个小马扎坐旁边看着。
    罗希菜做的好吃黑子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罗希做菜的过程也好看的很。
    有条不紊地把胡萝卜切丝，放油，翻炒，每个动作都行云流水。
    就像在调酒似的。
    黑子没想到罗希那双纤细的手在案板上也能挥洒自如。
    “你坐那不呛吗？”罗希问。
    “不呛，”黑子笑了笑，“我就想看看你。”
    “做菜有什么好看的？”罗希拿汤勺撇了一口汤尝了尝。
    “你干什么都好看。”黑子笑着说。
    “知道为什么给你做饭吗？”罗希问，没等黑子回答接着说，“我们这边有俗语，过年不吃年夜饭，来年饿死没人管。你大年三十不在，我就提前做给你吃。”
    “嗯。”黑子低了低头。
    明天的这个时候他就已经在飞机上了，说起来只分开六天，可每一天都感觉像度日如年。
    “过年吃鸡，大吉大利，过年吃鱼，年年有余，过年吃虾，来年笑哈哈，过年吃饺子，招财进宝。”罗希一边说一边做，“包饺子太费时间了，我就不给你包了……”
    话没说完，罗希突然被从背后环腰抱住。
    “我关门了，你别怕，”黑子伏在他背上说，“我就是，突然特别想抱抱你。”
    罗希手上动作停了下，过了一会儿又接着操弄。
    “我得回去，”黑子说，“大哥把我们养这么大就提了这一个要求。”
    “我也没说不让你走啊，”罗希笑了笑。
    “嗯，”黑子在罗希耳垂上含了下，“是我不想走。”
    “就六天。”罗希说。
    “可我想每一天都能看见你，”黑子说，“等明年，把爷爷奶奶和罗翌都接到容城过年吧，到时候大年三十我就可以跟你一起守岁了。”
    “看你又变老一岁吗？”罗希笑着说。
    “我老一岁你也老一岁，”黑子笑了笑，“能一直到老也挺好的。”
    “真肉麻，”罗希说笑了笑，手里动作没停。
    “哎，”黑子叫了一声，等罗希偏过头来才继续说：“我在容城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