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小幸福
    “问你话呢，说话！”
    曹飞呆愣愣的，“你、你真是我……”偏偏那个“妈”字此时就卡在他喉咙里，任他怎么使劲都喊不出来。
    他是在做梦吗？是梦吗？为什么梦里也会痛？
    眼前这个看着不过三十几许，眼眉上挑，面颊白皙红润，充满成熟女人魅力的真是他妈妈？
    曹妈妈莫名被儿子盯得有些心慌，不自觉摸了摸脸，心想，她偷用儿子的进口面膜终于被发现了？
    然而下一刻，她就惊得大叫起来，“你干什么呢你！”
    曹妈妈捧着曹飞的脸，上面清晰印着个新鲜出炉的巴掌印。把曹妈妈心疼得都快哭了。
    “你个混小子！你丫不疼啊!谁让你这么抽自己了，啊！”
    “我说让你抽了吗？你认错也不是这样认啊？哎哟，心疼死我了，疼不疼啊宝宝？跟妈说，妈没怪你，真没怪你！不行，这下手狠的，你丫是想抽死你自己吗？！”
    曹飞兀地就红了眼，没错了，这就是他妈妈。鲜活的，温热的，一边嫌弃他嫌弃的要死，一边却又心疼的要死。
    曹飞不争气的哭了，一头扎进曹妈妈怀里，压抑的呜咽。
    “妈，对不起……我真的好爱你，对不起……”
    曹妈妈原本一肚子气呢，现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抱着曹飞，像哄小娃娃似的，有一下没一下摸着曹飞的头。
    “没事了没事了，妈没怪你。下次别再有理无理打自己了，知道不？”
    “嗯、”
    “你瞧你现在整的，你爸回来了，还指不定以为我家暴了呢，这把妈给冤的。”
    十来年没感受这么温柔的妈妈，曹飞正感动得一塌糊涂呢，冷不防听到这句，跟一桶凉水浇到身上没啥区别。
    果然，这特么才是他妈，他亲妈！！先前一切都是浮云！！
    情绪渐平。曹妈妈拿着冰袋走过来，说：“先敷着，都肿了。”
    曹飞默不作声的接过，按在脸上，低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曹妈妈微微叹了一口气，拨着曹飞额前的碎发，柔声道：“说吧，到底怎么了？”
    “没事……”
    “还想闷着？得，等你爸回来了，让你爸问你。”曹妈妈作势就要走。
    曹飞拉住他妈，俩眼肿得跟灯泡似的，小脸怎么看怎么可怜。
    曹妈妈一下就心软了，紧挨着曹飞坐下，抱着他的大脑袋，道：“不告诉你爸，可以跟妈说了不？”
    曹飞脸上飞快闪过一丝别扭，刚开始没觉得有啥，现在回过味来，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不够爷们。好歹都三十上下的人了，怎么还能跟个娘们似的被当妈的抱在怀里？
    何况，看现在曹妈妈的年纪不比他先前的自己大多少。
    曹飞轻咳了一声，耳朵红红的离开了曹妈妈怀抱。
    “又咋了？”
    曹飞摇头，略有些不好意思。
    曹妈妈浅浅笑了，调侃道：“哟，大了，会害羞了。”
    曹飞龇牙，想讨乖，却牵扯到了另半张脸，这下是真疼得龇牙咧嘴。
    “没事吧？”
    曹飞摆手，见状，曹妈妈也懒得再逼问曹飞的异常，至少等曹飞脸消下去再细细盘问。
    中午，曹爸爸夹着公文包回家吃饭，果不其然看到曹飞那张脸，哭笑不得的跟曹妈妈再次探讨起有关曹飞的教育问题。
    曹妈妈翻着个白眼，又不好说是儿子自个儿抽风扇的，只能按住性子听曹爸爸念叨。忍不下去时，就怼回去两句。
    曹爸爸也不生气，慢条斯理的继续说，都不嫌口干。
    曹飞渐渐笑了，碗里吃着熟悉的菜，耳朵边是曹爸曹妈斗嘴的声音，眼里装着的是他最亲近的人。
    这辈子，说什么都不能再去混那条不归路了！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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