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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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妹上到后山去打猎了,大姐你又不是不知她喜好这些。想来三妹也是不知你今日回府,才一早就上了山,说来真是不巧。”箫九韶见苏锦州言之凿凿,神色坦然到不像是在说谎,一时也没能从中找出什么破绽。
“那可是真不巧。”苏青鸾话中带刺。
“若是大姐着急想见三妹,我立马差人去山上寻她。”苏锦州说的愈发诚恳,倒是令几人更生出几分猜忌。
“也好。”苏青鸾直直盯着苏锦州,想要从他表情里看出些漏洞来。
“那我立刻安排人去请三妹回来。”苏锦州转而向管家说道:“孟辉,劳你去叫我那几个仆从,让他们来前厅见我。”态度之间竟没了往日对待下人的傲慢,甚至还有些许的恭敬包含其中,箫九韶闻言不禁多看了这主仆二人几眼。
“还请箫盟主随我一同去前厅坐坐。”苏锦州瞧见箫九韶在看他,又连忙去招呼盟主那边,企图借此多寒暄几句。
箫九韶点头,与苏锦州同去前厅一叙。苏府的庭院深阔,一路行过入目皆是层楼叠榭,飞阁流丹,四周有小桥流水,奇石异木相映成趣。
“苏府果然气派。”箫九韶放慢脚步不由得赞叹起来,又俯身对轮椅上的宫肆说道:“可惜你现在看不见,晚上我可以带你出来瞧瞧,应该又是另一番景色。”
宫肆淡淡的回了一声“嗯。”萧九韶见他如此也并不觉得恼,反而因对方这声轻轻的回应,心里生出说不出的快活。
此话倒是引得苏锦州脸上溢出得意之情,嘴上却还是颇为谦虚的说道:“是箫盟主谬赞了。”
箫九韶一行人与苏锦州来到前厅,那几个被叫来的下人也正好在里面候着,苏锦州又拾起了仿佛一家之主的威严,对几个下人说道:“你们上山去请三小姐回府,就说是大小姐回来了。”
那几个下人点头应了,急忙又出了前厅,苏青鸾看着这些人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又朝着苏锦州开口道:“既然三妹回来路上还要一段时间,不如让我先去见见父亲,这三妹不在也就罢了,我怎么连父亲都没看见。”
箫九韶随即也添了句道:“苏大小姐多年未归,现在是应该跟苏伯父说上几句,有些先前的误会恩怨,也好快点解了。”
“父亲最近身体有恙,昨夜发病又没睡好,现下应该是才睡着不久,我觉得大姐还是莫要打扰了。”苏锦州眼神一暗,仿佛闪过几分异色。
“父亲有恙为何没人通知于我?”苏青鸾对父亲染病故作惊讶,面上浮动起担忧之色。
“倒也不是什么大病,不过平常风寒引起的发烧。”苏锦州赶紧补充道。
“风寒发烧也不可轻看,苏姑娘乃是花谷神医,又是苏伯父的嫡女,理应去看看。”箫九韶喝了几口茶水又放下了茶盏,面上满是关忧之情。
“万不可如此,父亲眠浅,这几夜更甚,晚上常常惊悸梦魇,稍有轻微的响动都会惊醒,昨晚又折腾了一夜,如今断不能再惊扰他休息了。”苏锦州这时又换了说辞,丝毫没有让步的可能。
“你前头说父亲只是小病,现在听来已是病的不轻,到底你哪句话为真?哪句话为假?”苏青鸾听到这里,难忍想要直接动怒的心情,箫九韶起身在一旁拦着,心中却也是对这苏锦州极为不满。
两方争执不下,就这么过了半晌。有几名小厮连滚带爬的冲将进来,竟是先前遣去请三小姐苏月娥回府的那几位仆从,三人脸色皆是灰败仓惶,一副六神无主之像,箫九韶心想莫非是又发生了什么怪事。其中一位倒是勉强找回了神智,他哆嗦着唇,期期艾艾的道,“三小姐……三小姐她打猎时不慎从马上摔下,怕是要不好了!”
“什么!”苏青鸾一拍桌面惊呼而起,看向苏锦州的眼神中也变得无比锋利。
萧九韶也不由得紧了紧眉头,这未免也太过巧合。
“发生了什么!还不快细细道来。”苏锦州急声问询为首的仆从。
“今日我们奉命前去接三小姐回府,哪知才到后山脚便撞见三小姐的仆从神色惊慌的奔走,我们上去询问,原来是三小姐打猎时从马上跌下,陷入了昏迷。”那人稳了稳气息,只得如是回答。
“我三妹人呢?”苏青鸾此时说话都有些颤抖。
“在……在别院有人看护。”另外一人看着苏青鸾,十分慌张。
“还不快带路!”
苏青鸾跟着仆从头也不回的急急奔出门去,萧九韶向苏锦州颔首示意后也打算推着宫肆一道去看看,却没想一只冰凉的手蓦地扣上了他的手腕。萧九韶一怔过后看向手的主人,他眼神顿时柔和下来,语气关切的问道,“怎么了?是不舒服么?”
宫肆面色苍白的摇摇头,声音微微发闷,“血……我怕一会儿……又见到血……”
箫九韶恍然大悟,他怎地忘了这人患有见不得血的病症,赶忙轻拍了两下宫肆的肩膀作为安抚,又掏出了一个原先贴身放的鼻烟壶递过去,温声道,“那你先去休息吧,我同苏小姐一起去看看,只需一会儿便来瞧你。这个你拿着先用,虽然没什么奇效,但提神醒脑还是不错的。”说完还有些不放心的握了握宫肆的手腕,转脸朝苏锦州看去。
“孟管家。”苏锦州这般人精哪里会不懂箫九韶的意思,他即刻唤来孟辉并嘱咐他带宫肆去到厢房歇息,其间还不忘仔细叮嘱一番,等一切安排妥帖,他行至箫九韶面前拱了拱手道,“箫盟主放心,孟管家办事稳当,定会将宫肆公子照顾得安妥。”
“如此甚好。”萧九韶点点头,任由孟辉接过轮椅,多叮嘱了几句小心,他目光停在宫肆的面颊片刻,便同苏锦州一道去往了别院。
孟辉推着宫肆一路无话,两人行过错落有致的水榭楼台,七扭八拐的转进一间别致小院,青草滴翠,阶柳庭花。
再行数步,孟辉小心轻盈地把宫肆连人带轮椅,一同搬进了一处客房内,随即转身将门关上,接着扑通一声跪在宫肆面前。
“属下来迟,还请教主责罚。”
“责罚?你是求着我现在要了你的命?”宫肆用手指轻叩扶手,饶有兴味的笑了笑。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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