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初露针芒相初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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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特别久,久得青告都快记不清李应天是多久没有来见过她了,明明她是早就恢复了,还时不时派万小别出去溜达,万万没想到她的小召官居然也有不好使的一天,叹了口气提笔在面前的画纸上加了一尾栩栩如生的黑鲤,边画边禁不住夸自己聪明,又能消磨时间又能计算日子。
吹着纸上未干的墨汁便左瞄右看的数了数一共几尾锦鲤,抬着画纸又是唉声叹气一阵就迈着虚浮的脚步找上了那正在擦青瓷的召官,“小别啊,你说,你主子是不是失宠了?”
“失宠不是更好,哪有您这样天天盼着找罪受的?”擦完瓷碗就要去擦屋门扫门庭,一天下来是安排的满当,万小别现在是真的忙所以只能匆匆回了句没轻没重的话。诫夫人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前阵子传话要每间屋子里的日日都清扫感情,要是被发现有一日疏漏就庭杖三十。
青告也是知道万小别忙,可她真是闲的慌,闲的心里慌,李应天这么一直不来见她那周衍之交代的事情要何年何月才能做好,越想越丧气伸手拉着他就说:“别去了,到时候她要敢来,我就直接躺在门口那里,要进屋就得从我身体上跨过去。”
万小别冷着脸看着拖后腿的主子一抽袖子就说:“那她还真敢。”一盆水泼在地上握着笤帚那么一指,然后画了一块地方,“到时候您和我就一块并排趴在这门口,一个赛一个的喊救命。”
不得不说这实在太有画面感了,青告捧着画坐在门栏上就笑开了,“小别啊,你说李应天今天会来吗?”
“谁知道呢。”万小别扫着地也没空去看漏刻,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忽然听见一声清啼直起身子听了听说:“这不是昴日星君刚过去呢,天帝还在估计还在和众仙家议事呢,哪会这么快决定今日去何处。”
“极海两位龙君请辞之事,朕深思熟虑后还是决定准许他们退下破魔主将一位,虽是痛心但两位龙君守卫天人界数万年的确是时候休息了。”
“陛下英明。”
英明二字荡在朝殿的样子真是叫韦心芳差点忍不住要笑掉了脸上的脂粉,不过是李应天看妖主魔王已死,妖魔两界必是为夺位而争斗暂时掀不起波澜准备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罢了,飞鸟尽良弓藏也能称得上英明?也能叫人高呼英明?这样的天界当真叫人恶心得厉害。
“还有这几份奏折,诸位仙家怎么看?”李应天下巴一抬侍女就捧着奏折走了下去,看着奏折一点点传递这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这…”众仙面面相觑,几份转阅过的奏折他们其实是真的想当作没见过的,只是现在这看也看了,问题也问到头上了,看上头那位摆开的架势明显是不能打马虎眼避开了,目光闪烁的游移在诸位同袍中,就盼着哪位赶快站出去把话给结了。
“启禀天帝,关于此事臣有一言。”
李应天看着下面仙家皆是松了口气的样子不禁轻哼了一声,面是温和笑意冲着那位出列的仙家说道:“卿讲。”
那仙家半躬着身子应了一声便开始用朝殿众仙都能听得清楚的声音说:“回陛下,几份折子从参奏到支撑参奏事项存在的证据一应俱全,再附上天帝所提供的调查相证,臣有理有据认为冥府帝君确实在任中存在玩忽职守、滥用职权之事,身为一界表率却如此有失职责应当严惩以示公正。”
才刚松下一口气的众仙家表情更是难看了起来,毕竟他们需要的并不是这么一个想要挑起事端的同袍,纷纷皱着眉对视了起来。
“启禀陛下,臣的想法不与星君同,此奏折中所陈述事实略有夸大之嫌。”
“卿做何解?”
“帝君入尘历练一世,方乾理事协同十殿阎王将地府诸事宜打理有序,近百年不曾出错漏是有目共睹。”站出来是因为一时气急,开口才发现自己还未有多思考,说了一句便停了停稍微整理了思路又开口道:“而帝君归位后虽为寻帝妃离去,但也是在离开前纠察了地府百年公务有无错处之后,临走时也交代了方乾理事继续主事地府,在这段期间同样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既是如此一番操作过了,那是哪里来的玩忽职守?”
不得不承认这才是大家想听到的声音,站在原地就连连点头应道确是确是。
朝殿内此起彼伏的应和声听的韦心芳也是松了口气,看着传回案桌上的奏折只想李应天真不是个东西。每本奏折她都是看过的,于公于私也都做了批阅,但大家都知道周衍之向来黑白分明做事雷厉风行,不看僧面无佛面,这等作风得罪人总是难免的,可他的强横有能足够抵消这些发于微末的声音,所以往日此类折子都是能压就压,不能压就私下了找人去劝解也要压下来,今次李应天把这些折子搬出来摆明了就是要和周衍之叫板了。
该死的东西。
坐在高位看着下面的仙家吵了又吵,现今没有潮望夕在身边做什么都不方便的韦心芳只觉得十分头疼,是在小龙女受伤过后悔意更深。
“臣认为天子犯法和庶民同罪,不可因为冥府帝君功高位重就如此放任,今次是帝君离职下次是龙君请辞,这般任性是将我天界礼法置于何地。”
李应天听见欣赏话的时候总是有些高兴,撑着脸接过话,“卿当如何?”
“臣以为该请帝君主动请辞。”
听到这韦心芳也觉得没有意思继续再陪下去了,再商议下去结果不外乎就是要周衍之退位罢了,区区一个身外名能做什么?笑死人了,正要缓缓起身离开便有人在身侧开口问了起来。
“天后以为如何?”
“众仙家说的极好,即刻除去周衍之冥府之主名头就是,臣妾身子不适,告退。”
回答爽快利落,也是李应天想要的答案,看着那身居辅助重职的天后悠然离去突然开始犹豫了,开始重新想韦心芳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了,“诸位仙家都听到,以为天后之意如何?”等了一会看下边的人都没有什么别的意见了,刚刚那些据以力争的声音也听不见了,一耸肩就点头道:“既然大家没有别的意见那就这么办吧。”顺手把决定除去周衍之职责的旨意盖上印章后递给了身边的侍卫,做完收工。见他离开了有转头看向朝殿内仙家流于形式的问了一句可还有别的事,哪想还真有仙家站出来了。
“臣有一事要禀。”
李应天看着下面那熟悉的身影不自觉皱了眉,轻轻咂了舌头是不想理会的,毕竟今日得的乐趣已经够了按计划是轮不到他出场的,可当着众仙家面前又不能点,前倾了身子放慢了语速说:“卿有何时要禀?”
都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说的大概就是李应天此刻吧,看着那才平静过的朝殿又如滚水一般沸腾了起来,众仙家是一言一句吵得不可开交,闹得他浑身不舒服,尤其是那坏了计划的人站在下面叫他更是心里不畅快。
好事是老马送信日慢行,可坏事就是乘风走万里不停,风吹进月宫花庭时候红缘帝还趴在树上拎着长长的发带在逗下面的小兔官,听见自己胞弟被撤职了也没多大反应,只是笑着和黑绒说了句李应天真有种啊。
“大帝不怕这火烧身上?”
黑绒这话问的好,要是放在往日,火星子撩一下皮衍羽都得大呼小叫喊一句疼,可世道变了啊,不在意的哼了一声垂头继续逗起了兔子。
算是得到一个暧昧不明的回应,黑绒耷拉着兔耳朵就要去落花庭的门锁了,远远好像听见有人在附近哭,找了找发现是位小仙子躲在花庭里一颗花树里,看到是自己拨开了树叶先是受了惊吓的样子,然后就抽抽嗒嗒喊起了黑绒叔叔。
“你是…”黑绒依稀记得这张脸,犹豫着开口道:“您是瑶花仙子家的女儿吧?”
“是我,黑绒叔叔。”
“哦哦,乖乖,不哭不哭,叔叔给你摸耳朵好不好。”黑绒连忙把人从角落里牵了出来抱在怀里小声哄着,好一会那小丫头终于不哭了才小心试探着问:“小仙女您怎么在这里哭啊?”
“黑绒叔叔,我今天听到有几位神仙说…”
作者闲话:
感谢大家一年来的陪伴,狐君终于是要结束了,真真的,开始收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