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衍回来的时候。
    墨茗轩正站在门口。
    不是方衍的眼神太好，而是实在是他太明显。
    一身黑衣的墨茗轩站得笔直，在晨光熹微中宛若坚韧不拔的盾。
    不动如山。
    “你来了。”
    目光相撞，方衍平静地转移话题：“墨湛好些了吗？”
    “嗯，”墨茗轩坚定地看着眼前的方衍：“谢谢。”
    他轻飘飘的话语像雨一样在温热的空气中飘散，润物细无声。
    这大概是方衍听过的最奇怪的话语——一个男人跟他说谢谢？
    可以的话，方衍十分期待眼前的男人可以转眼间成为一个美人。
    软香在怀，君子岂有不爱之理。
    要知道方衍从小就期待书中每每落难之时，便都有一个美人相救的情节，于是，怀着以上的心理，方衍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少年闯荡江湖的决定。
    然而，虽然身边不缺美人，但是方衍很无奈的发现，每次自己倒霉的时候，前来相救的要么是南宫宸那样的变态，要么就是自己三大五粗的下属。
    “美人啊，美人，你到底在哪呢？”
    看着方衍掰落花瓣的白痴模样，南宫宸恶狠狠的下了一道死命：“以后谁想让他来救方衍，谁先拿块豆腐把自己撞死吧。”
    “来人啊，给我拿盆水来。”
    “丞相，您已经洗过脸了啊！”
    “我洗洗眼睛。”
    方衍在不知不觉中摆脱了南宫宸的纠缠，至于用的是什么方法，方衍自己都不知道，唯一有感觉的大概就是南宫宸有段时间看见他都会绕着走，而后撂下一句：“眼不见为净。”
    最后徒留方衍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众人皆知，方衍好色。
    他从来没有否认过这一点。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事实上，他只爱美女。
    然而，民间盛传他荤素不急，男女皆可。
    所以，每每奉旨巡查到一地的时候，看着扑上来的美艳少年，方衍是真的有点哭笑不得，最后只能硬着头皮上。
    结果，关于他的xing向，在民间愈来愈成谜。
    真是一言难尽。
    碰见月儿打量的目光的时候，方衍这样苦笑道。
    “公子，你和宁王怎么会一起进来？”月儿趁着墨茗轩走开的空隙，赶紧凑到方衍的身边来问。
    “我们不是一起出去的吗？”方衍耐着性子，将手中的酒壶扔到桌上。
    “不是，”月儿摇晃着脑袋，嘀咕道：“你两之间的感觉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了？”
    月儿还待再说，门外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有女人的惊叫，有孩童的啼哭，还有男人的怒吼。
    方衍掠开一步，急忙上前查看。
    他并不知道，月儿的下半句话伴着月色，幽幽地隐没在黑暗中。
    她说：“宁王看你的眼神不一样了，感觉好像要吃了你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