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塞外豪情 51、拓府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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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拓府,庄严肃穆中,灯火通明,有官军站哨。透过正东堂屋的窗户,隐隐看到两个身影,他们席地而坐,举杯畅谈。
温白孤在院内高大的乖树上,用隔墙听音的功夫,靠耳膜的振动判断二人说话的内容。
“丞相,此次顺帝请您还都,不见表态,可还有什么顾虑?”
“朝堂之内,几股势力我是了解的,虽有心匡扶,扭转时局,但家父刚刚过世,不足三月,实在不好就此离开。”
“丞相此时不归,只怕晚了,奸逆把持,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我正有此顾虑。你容我考虑三日,有了结果,再做定夺。伯兄长途而来,还需多休息,在我这里住上三日,缓和疲惫,再行回京复命。”
“那好吧,我且等丞相三日。”
堂屋的木门开了,温白孤看到拓拓送那人出来,眼前一怔,这人他认识,北静王在时,他们多有来往,温白孤还识得。
等拓拓回屋后温白孤落霞槐树,向身后一招手,自己几个起伏,飞跃上了房顶,捡起几个瓦砾,撒向堂屋前的武士。
“什么人?”那些武士警觉。
“风来也,雨去也,人愁也,事多也!”温白孤立于房檐上唱了起来。
拓拓刚回屋,听到外边的动静,他没有理睬,自己感觉到房上有人,功夫还不低,便知是有人来探访。
那些武士见一蒙面灰袍的人立于房顶,便围在屋前,有几个身手好的已从两侧飞跃上房。
温白孤也不和这些人交手,一个纵跃,向侧面的房屋跳去,这群武士也就跟了过去,见灰袍人去了别院,也一涌追了过去。“小心,这人可能是要抢劫丞相的赏银。”
原来,来邀请拓拓的是顺帝派来的颜伯,同时带来了丰厚的赏银,目的是让拓拓出山。这些人之所以守在院中,也是以防红巾军霍乱。他们把温白孤当做是红巾军来夺银辆的人了。这些年,红巾军到处杀富劫银,到处筹集军饷,早已名声沸腾。
见这些武士离开拓拓府正院,一道黑影出现,三四个穿着夜行衣的蒙面人,嗖嗖地蹿到了侧面厢房的门口,有人飞跃房上放哨,有人破窗而入。
“什么人?”那伯颜刚上床准备休息,见有人闯入,大惊。心想着拓府尽然有行凶之人,可见来者不善。
“不许叫!”来人中长剑、短刀相继架在伯颜的脖子上。
“你且告诉我,当初拓拓的父亲在这里建有一座密室,那些工人都是你找的,你自然知道这地方和进去的办法,只要你带我们去了,便可饶你性命。”说话的是一位女子,从声音判断年级为中年。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进拓家密室。”伯颜抖抖索索地问。
“少多嘴,尽管带我们去就是。”旁边两个女子刀剑相逼。
伯颜只好起身带众人走到院中,他望了望堂屋,似乎期望拓拓此时出现来解救自己。但那堂屋虽然灯光明亮,拓拓却打坐床上,丝毫不理睬外边的动静。
伯颜无奈,带众人转过院东角的小门,走入后院,三转两绕来到一处假山后面。
忽然从假山上飞下一道人影,一个矮小的老头,手持一柄烟锅,立于众人前面,显然是烟锅老。
“慢着,这里是你们随便能来的吗?”
四个蒙面人中的两位,不由分说,两道长剑划了过去。烟锅老轻轻摆动烟锅头,叮当几声,两人的剑刃被弹开,震得两人虎口发麻,呆立两侧,发了怔。
忽然,又以蒙面人出手,他推出一掌,烟锅老显然是没放在眼里,他烟锅一收,单掌生出,轰隆一声响,那假山的手头发了爆炸般的,酥落了一大片碎石。
烟锅老后退数步,感到胸口发闷,一股气血翻滚,喷出了一口鲜血。“你,你,你是何人,增生有如此淫邪的神功?”
“老头,你还是赶紧逃命吧,小心我第二掌结果了你的性命。”这声音显然是一个少年男子,他泰然立于烟锅老面前,显然没有任何内伤。
烟锅老显然更是吃惊了,他心中暗想,不可能啊,自己一身功夫,江湖上能与自己对掌不伤的,没有几个人,何况自己都认识,这男子这么小的年纪,竟然练成了如此神功,只怕他动起手来,自己性命难保。
烟锅老心里难受,但不得不避开锋芒,他蹒跚绕过假山,猩猩而去。
“碧雨弟弟,你何时练就如此雄浑的内力,尽然一招致强敌。”
“哎呀,真是小瞧林弟弟了,进步如此之快,只怕林叔父偏爱了你。”
这说话的两人显然是张莹莹和包玉。
“我们赶紧进去!”旁边的中年妇女自然是胡敏,她押着伯颜喊道。
那假山下有一平整壁罩,伯颜在壁罩上摸索到一太极图形墨阳的圆物,有一石门噶然开了。
“进去把!”胡敏示意,押着伯颜先行进入。这里有一道台阶,两侧墙壁上有油灯照亮,下了台阶,有一道长廊,一侧是墙壁,一侧是一道暗河,不知有多宽。众人沿着河边路径行走半里,方见一石桥,桥中突出地方,建有一凉亭。
伯颜带他们上了凉亭,一按亭中石桌上的图案,那亭子的地面下陷,进入黑暗之中,一会儿,又见光亮,他们到了偌大的地下室内。
“就这里了!”伯颜苍声说道。
胡敏点了他的穴道,把伯颜放在一边,众人在这密室大厅能仔细搜寻。
按照温白孤的交代,这密室中有重要的文书卷宗,只怕和胡敏爹爹的遇害有关。
胡敏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但搜寻半天,也没找到什么东西,整个是一个空空如也的房间。
“你看这个!”张莹莹叫了起来。
几个人围过来,见地面有一块方砖,砖的周围有缝隙,显然这块砖被人动过,是活的。
林碧雨掏出自己的匕首,将那砖翘起,嗖嗖嗖,数十只飞箭射出,几个人立即翻滚开来,所幸没有伤着。
林碧雨再上前查看,见砖下边有一盒子,他伸手拿了出来,见盒子为铸铁造就,上有铁锁。林碧雨正要抽刀砍断锁头。
“且慢,这盒子不能直接打开。”胡敏警觉说道,“蒙古人藏物善于避实就虚,这盒子里面,没准是毒物或者是暗器,这盒子外边才是我们要的东西。”
林碧雨放下盒子,爬下身子,在那暗仓里扫视一番,发现果然这暗仓口小,里面大,在地板的下边,目光难以触及的地方,藏有一根卷轴。
拿出卷轴,打开了,众人这才发现,是一诏书,上有玉玺印戳。
“这是什么来历?”胡敏把诏书拿到伯颜跟前,张口问道。
“此为文宗皇帝遗照,这里面的内容涉及到暗杀北静王的消息”伯颜忽然变得十分冷静,他隐隐感觉到,这中年女子必定是北静王的后人。
“当初,他们是怎么设计陷害北静王了,这里面都是哪些人参与了?”胡敏声音有些沙哑,抑制着内心的情感起伏,愤然问道。
“这里面有好多人,当然最主要的是宫中现在掌握大权的哈密,一切计划都由此人涉及,虽然北静王的死是拓拓丞相的父亲拓宏宇执行的,但他是被逼无奈,否则他不会留下这诏书,作为一个线索,让人找到他自己身上。”伯颜依然平静地说了。
“好吧,我们回去吧。”胡敏点开伯颜的穴道,几个人原路返回,出了密室到了凉亭,忽然见河岸的路上扎满武士,举着火把,看到亭中的他们,呼喊起来:“在那里,抓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