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回突如其来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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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挺久的,路依航也怕龚政觉得腻烦,便主动提议看电影。于是路依航打开电脑,在自己的硬盘里找了个他十分推崇的片儿。《异形》导演雷德利•斯科特老爷子的《普罗米修斯》,此乃科幻邪典又一佳作,把路依航看得是崇敬不已,为此,他还把所有豆瓣上、电影杂志上相关的影评都看了。路依航从小就爱看科幻片,《异形》系列是他最喜欢的科幻片之一。
一边看,路依航一边给龚政讲解,把自己了解到的关于这部电影的所有知道都竹筒倒豆子全一咕脑地倒了出来:异形的由来;各种异形是怎么设计的,里面都含有什么性*暗示,暗喻着什么生*殖*器官;异形是雌雄同体的生物,它在从孕育在卵中到抱脸虫时期都有很明显的女性特征,而到了后期破胸而出再到完全成熟就生长成了男性;异形的美术团队里面的艺术家,当年是被搁浅的神片《沙丘》里出来的电影艺术家,着迷于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论,作品让人觉得很怪异但又特别惊艳,还获得了奥斯卡最佳艺术指导等等。
因为龚政是艺术生,所以他投其所好,想把自己心目中的神片系列以这种方式推荐给龚政,希望龚政也能成为他的同好。
当龚政看到女主给自己实施剖腹产手术把异形弄出来,用装订机似的金属钉给自己缝肚子时,着实震憾了。还有当‘工程师’被‘章鱼怪’口爆(用路依航的话来说)时,龚政的眼睛都瞪圆了,这的确是个了不得的新世界大门——这部片子口味之重真是令他大开眼界,而路依航向他解说的那些电影艺术以及情节框架结构的确令人叹为观止。
不得不说,龚政的思想和艺术观都被这部片子给洗礼了一遍。
路依航见他对此片感兴趣,不由得心喜溢于言表,表示明天他们可以把以前的《异形》四部曲看一遍,包准龚政喜欢。
可路依航不知道的是,让龚政感兴趣的不止是电影中的各种cult艺术的设计和呈现,以及导演和编剧黑洞般的脑洞世界——还有路依航对于其中性*暗*示解读的了解,虽说是路依航看了各类影评,但听路依航一个纯处男讲这些,实在是令人遐想联翩——
情色、**、恐怖、怪诞和科幻融合在一起,简直是吸引特定文艺人群的不得了的**——
见到路依航那种眼睛亮得闪光,借着电影可以大谈特谈性的兴奋神情,连龚政这种比较佛的男神都不由得被他的激动感染得也让劲爆的黄色废料在脑子里飞了一会儿——
直到很久以后,路依航想起这件事来才意识到自己是在给自己挖坑——
到了睡觉时间,怎么处理睡觉问题,龚政的心情就复杂了——两人刚刚经历过借着电影情节聊了禁忌话题的兴奋感像是微波炉的余温般无法降下来——龚政的确有些激动。
“我打地铺吧。”龚政主动说。路依航家只有两个房间,他和路依航只能睡同一个房间。
“你到我家怎么能让你打地铺!”路依航绝对不同意道,“我们都睡床上!”
“……”龚政无语以对,以现在情况,都睡床上就糟了。
“哦,”路依航恍然大悟,“我睡相不好,你不愿跟我睡一块。”
“……”龚政尴尬地笑笑,继续不语,只能让路依航这么认为了。
“好吧,我睡地上!”路依航把自己的枕头往地上放。
“这是你家怎么能让你睡地上。”龚政推辞道。
“你是客人不能让你睡地上!”路依航边说边在地板上整理起铺盖来。
虽说两人做为室友时间不短了,但由于两个人作息时间不同,又忙,所以其实平时相处的时间远远没有这次暑假这么多。
等路依航大大咧咧从浴室里出来进到房间,龚政又经受了一次小小的考验。大夏天的,洗完澡的路依航光着上身,只穿着裤衩就扑到龚政身边来,把脑袋往他手肘上一搁,看他在手机上看些什么。
路依航肌肤的热度和触感从龚政T恤袖下裸露的手臂上传来,使得龚政的心跳漏了一拍,条件反射地把手臂一缩。
路依航的下巴突地往下一掉,便抱怨道:“帅哥,你看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不能让我看啊?”
“哪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龚政道。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路依航去抢,龚政当然不给,拿着手机往旁边躲,两个人就在床上滚上了,渐渐就演变成了两个人的格斗技的较量,手机也给丢到一边儿了。
“哈哈哈!”
路依航皮猴上身,去挠龚政痒痒肉。把龚政逼急了,迈开腿压在路依航侧身,再一翻身骑在路依航身上锁住路依航的双臂。路依航用力想把龚政给掀下去,可龚政按住他两肘关节使他用不上力。
“好好好,我输了我输了!”路依航见占不到便宜便道。龚政刚一松力,路依航却耍了个花活,借势翻身压在了龚政身上,动作之快让龚政也有点懵,路依航使了全劲牢牢地把龚政双手压住,得意大笑:“兵不厌诈!”
路依航这样快活的大笑,就像个小太阳一般明媚灿烂,让龚政禁不住被他这恣意明朗的情态给吸引、给迷住,全身的力气放松下来,任由路依航骑在自己身上。
“我这招是从蝙蝠侠身上学的,厉害吧!”路三岁自鸣得意道,从小不能被人理解的兴趣爱好在此时派上了用场,宅男的乐趣莫过于此了。
“厉害。”龚政应答道,胸口起伏着,暧昧在他眼中流转,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路依航。
“其实我小时候打过不少架……”路依航坐在龚政身上还不愿下来了,正说着,这时房间门就被推开了——是路母。
“龚政,依航,吃绿豆汤——”路母端着两个碗进来,‘消暑’两个字还没出口,看着这情形有点愣。
龚政条件反射地坐起来,让路依航从自己身上下去。
“阿姨。”他叫道。
路依航倒是轻车熟路地把长腿一跨,立马下到地上接过一碗。
“谢谢阿姨。”龚政也接过一碗。
路母笑了笑:“早点睡,别玩得太晚了。”
“知道!”路依航嘴里塞了一大口绿豆沙,只能囫囵地回答。
把肚皮里塞满了绿豆汤后,路依航就拉着龚政在床上一躺,开始聊天了。龚政这才知道他从小经常搬家,经常要适应新环境。因为被人叫做没爸的孩子而和别人打架。路母年轻时因为工作忙,没时间陪他,他就一个人自娱自乐,生活环境挺孤独的,性格也变得内向,朋友不多,还因为生活变动而失去和小伙伴的联系。
原来他的童年都是这些漫画中的超级英雄陪他成长,怪不得他是这样单纯善良,内心也没有因为单亲家庭和孤独的环境、缺少伙伴而变得忧郁,反而带着一身明媚的阳光傻气。
“那个异形的卵啊,H。R。吉格本来设计的更前卫,但制片人觉得开户的过程实在是太下流了,像女性的生*殖*器,那些人打算在天*主*教国家上映这部片,所以他就用十字形代替了裂缝,结果适得其反、更加下流,尤其是对天*主*教*会而言……”骨灰级异形迷路依航还在喋喋不休地讲着,龚政耐心地听着,聊着聊着,弥漫的灰色的云朵降落下来,压在他们的眼睫毛上,他们虽然努力地眨着眼睛,但就像吸入了异星上的迷幻袍子,睫毛最终都因承受不起云朵那沉甸甸的重量而合上了。
沉重的呼吸压抑地在逼仄的空间中回荡着,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残破的太空舱内,这里被什么怪物给破坏了——以太空舱的破损程度来看,这怪物是不可抵御的,恐惧的心理攫住了他。他紧张地检查着舱壁四周,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他用戴着防护手套的手在那阴暗处摸了摸,将手放到光亮处来看,指套上包裹了一些绿色的粘稠液体。啪嗒,一声轻响在他的头盔上响起,有什么东西落在他头盔上。他抬头仔细看,舱顶上也粘着这些液体,正粘乎乎地下向滴答,顺着这些粘液他往前走,通过弯弯曲曲或明或暗的飞船驳接走廊,通向船员生活处。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脚步也越来越慌乱,生活区没有一点声音没有一个人。那些粘液顺着舱顶向他熟悉的地方去了。他和他住的地方。
他想起今天早上,他们还在一起温柔缠绵,在浴室里亲吻,他把他钉在浴室那暗纹扭曲的现代主义磨砂玻璃上,听着他用喑哑的声音动情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他身体的火热、他的肌肤,他曲线耸动的背脊,他双*臀的触感,他的红唇,他反着绕到他腰上支撑着自己不要掉下去的手,他反着缠在他腿上的右腿,他的颤抖……
不!
他脚步大乱,推开房门——
里面什么都没有。
他呼唤,可是头盔罩住了他的声音。
他拼命想把头盔扯下来,可怎么也扯不动——他用手敲击头盔,终于将它脱下,谁知他的伴侣就突然站在了他面前。
“亲爱的,我终于怀孕了,我们终于要有孩子了。”伴侣一脸喜悦地说,露出了得偿所愿的幸福笑容。他惊愕地看着对方隆起的腹部,今天早上那里还是平坦犹如平地——巨大的恐惧向他袭来,那不是他们的孩子那是异形的卵!
这时他伴侣的肚皮以肉眼可见的幅度蠕动起来。
“孩子就要出来了!”伴侣惊叫道,没料到这么快。
“不!!!!——”他冲过去想要抱住对方,没想到对方却突然被一只巨大的长颅异形抓在了手中,从他眼前掳走,他只来得及听对方的呼救:“龚政——!!!”
他发狂地追出去,当跑到房门处的瞬间,突然一只东西啪地冲跳过来糊在他脸上——
抱脸虫!
他想大叫,可是声音被闷在里面,他拼命撕扯着那异形,那抱脸虫伸长的生*殖*器卡在他喉腔里准备产卵,他踉踉跄跄地抢出房门——
他记得厨房在哪,杀虫剂和火焰枪就在那儿。
对着自己的脸一通杀虫剂和火焰喷射,他豁出去了——被烧焦的皮肉味漫延在空气中,他俊脸的完美也不复存在。
抱脸虫的尸体被抛在地下,一阵冰凉的粘稠液体滴在他头上颈项上,他抬头看向上方,只见伴侣被仿如原始森林枯藤般的异生物的触手缚在舱顶,已失去知觉,腹部瘪了下来——鲜血顺着那赤*裸的脚尖滑落下来——
“依航!——”他撕心裂肺地惨叫——
可是在他的身后却突然响起了一种半人半是兽类声带震动的声音——
“爸爸……”
耳边传来怪物粗重的吐息,他的脸慢慢侧过去——肩头上那冰凉而滑腻的粘稠感令他寒毛根根倒竖——他怀着无限恐惧、不得不去直面自己那逃不开躲不过的未知而切近的未来——他只觉腰部被异形的粗壮尾巴重重一击,被一把搂进了怪物的怀中……
在恶梦的边缘中醒来,龚政还在为梦境而颤抖——
不过等他发现自己还活着,发现到他所处的环境——
@#¥%&*!!!……
他整个脸被路依航抱着闷在胸前呼吸困难——这就是梦中抱脸虫的由来;路依航的大腿架在他腰上,怪不得他感觉腰上被异形的尾部重击——他抹了一把头发,湿的,不用问,是异形的粘液——路依航的口水。
本来被喜欢的人抱着睡觉在龚政心中是一件温香软玉旖旎情事,不过——
“路—依—航!——”清晨压抑的怒吼惊飞了窗外几只叽叽喳喳的鸟儿。
作者闲话:
哲学尺度,小心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