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此仇我为你报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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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奎大概是个行动派,说话间已擒着手中粉拳,不轻不重地砸在自己厚实的胸口上。
    “嘶……”苏馨棠痛得倒抽一口气,更觉得委屈,泪掉得更凶了;他连忙松开,一阵手足无措,又是一叠声道歉。
    这人虽是长相差了许多,可性格像极了每每被她软磨硬泡到缴械投降,无论她怎么撒娇都一一应着的大哥苏聿堂。
    一想到可能再也没有人会像大哥对她这么好了,她更是控制不住,当场泪崩,扑进秋奎怀里,嚎啕大哭。
    他虽是山野莽夫,但好歹知礼,男女授受不亲还是懂的,这么大人了还没跟哪个姑娘这么亲密过,哪怕大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也没有。一时间过于窘迫,擒着一双手,不知该往哪放,脚步想退又不敢退、双手想抱不敢抱,着实进退维谷,只能一面自我检讨,一面不停地说着软话。
    见他笨拙的样子,苏馨棠反而觉得是自己过分了,她抽了抽鼻子,离开他的怀抱。
    ‘这憨子,不会哄人还硬要哄,也不看看我手上有伤没伤抓起来就捶。’
    正腹诽,就见秋奎十分珍重地托着她受伤的手,轻轻将屈起的指头拨开,一双眼睛瞪得溜圆,盯着她手上的伤口:“这是怎么伤的?摔着了?都怪奎子哥来晚了,让你受这委屈!你伤好了,想怎么擂我都行!”
    没等她开口,他又道:“额头上的伤,有人打你不?”见她摇头,他仿佛不敢多看一般,收回目光重新放到她手上渗血的伤口上,冷不丁就看见胳膊上的淤青。
    “这又怎的!你说!是不是有人趁我不在,就欺负你!打你的是哪几个?”此时,他义愤填膺。
    苏馨棠连忙摇了摇头:“奎子哥!没人打我,这都是摔的。”光哄人就要想破脑袋了,关键是哄的方式还特土气。
    嗯,名字也接地气。
    秋奎,秋葵?!
    她心想原主咋不叫“春妮”,正跟秋葵配一对。‘化作春泥更护花,敢情还跟我这情况挺合适?’
    转念一想,又有些不对。
    ‘呸呸呸!她叫春妮儿,我不也得让人叫一辈子春妮!’
    苏馨棠兀自神游,秋奎却还在絮絮叨叨地讲述着他的懊悔与心疼,指天指地发誓以后护着她。
    他怕是不懂得什么花言巧语,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又是自咒又是保证的,惹得她忍俊不禁。
    哭过一场,发泄情绪,苏馨棠的机智又上线了。
    既然青梅竹马找来了,说明原主和秋奎就是山下村里的人。
    人也找到了,虽然受了伤,没被狼叼走就不错,秋奎如释重负,放下背篓心说他背她回去,冷不防脚背一痛。
    一个白绒绒的团子正伏在他脚边,尖锐的犬牙正咬在他脚侧边,并不很疼,咬人的小东西喉咙里还不断发出威胁的声音。
    “哪儿冒出来的小畜生!”他一脚将白狐踢开,幸亏脚边全是老茧,只留下几道红痕,没有流血,他也便断了赶尽杀绝的念头。
    见状,苏馨棠道:“奎子哥!这白狐算是我的恩人,我先前摔了,撞晕过去,它守了我一夜,我才没被狼袭击。此举怕是过于担心我,便让它送我们到村口吧,改日再带上些好吃的酬谢于它!”正因为它守着,狼群吃不了到嘴的肉,她才有借尸还魂的机会;同样也是因为饿到不行,它们白天冒险追击,她差点小命不保。
    “万幸,万幸!谢天谢地!”秋奎虽不喜白狐,但也不至于跟个畜生计较,又将目光转到她左额的伤口处,“这一下摔得挺狠呐!快带我认认路,看在什么地方摔的,将来找到那些欺侮你的,理论起来也有凭有据。”
    认路?!
    要求在情理之中,可苏馨棠毕竟不是原主了,又被狼追着拔足狂奔了好一会儿,对跑过的路可没多少印象,就差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她说她不识路,万一暴露了她不是原主……
    为今之计,只有转移话题。好在先前杀过一头狼,那位置她倒是记得一清二楚。
    “那有什么好看的!”她跑到河边,鞠了一捧水,洗了把脸,满面笑容道,“奎子哥!你可知道先前我干了啥,手上的伤哪来的?”
    “哪来的?”他愣了。
    “我杀了一头狼!”她笑得得意。
    “棠棠,你莫骗哥!”
    就知道秋奎不信,她自己都怀疑当时究竟哪来那么大力气。
    人的求生欲果然可以激发无穷潜力。好比羸弱少女徒手杀狼,好比……借尸还魂!
    “奎子哥,你跟我来!”苏馨棠说话间,白狐已经先走一步,在前方带路。
    两人一狐走了一阵,就看见一大片血迹,地上还有散碎的狼头骨和牙齿,只是死狼却不见了。
    “咦?!”她一阵惊讶。
    秋奎俯身看了看大片的血迹,道:“莫不是你没杀死,又让它给跑了?”
    “确实死了,死得不能再透了!”这样还能复活,那铁定是诈尸。
    小狐狸已经用爪子划拉出几块破碎的狼头骨,又用爪子拍打着地面。
    地面上血迹虽然已经干涸,依旧能看出一些黄白色的脑浆,还有掉落的狼毫,碎到难以看出形状的头骨、脱落的牙齿,旁边还有一块同样染满血迹和脑浆的尖锐石头,中间一截只有斑驳血迹,像是人手握着的。
    他非常后怕,难以想象苏馨棠究竟度过了一个怎样惊险的夜晚。
    “大概是有什么野兽叼去了吧。”秋奎叹了口气,从上衣撕下一截布,仔细包裹她受伤的手,牵着她另一只手往山下走去,白狐亦步亦趋地跟着。
    借着下山的功夫,她问了问村里的情况。
    果然她的事并没掀起什么风浪,除了秋奎下山两趟不见她回家,也没什么人过问,只有他娘在村口大树边抹泪一整晚,妇道人家不敢上山只能巴巴地在村口等着。
    了解了一点情况,属于原主的零散记忆就串联起来了,那些参与欺侮原主,将原主丢在山上的女人,面孔也愈发鲜明。
    鲜明到令人反胃,扭曲而狰狞。
    她没有委曲求全的意思,将白狐抱起来,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毛,一五一十地将原主遭遇的欺侮讲给他听:“奎子哥,想必你已猜到有人故意将我丢在山上,可这亏我不能白吃,若能找到机会,我自然是要讨回来的。”
    苏小妹,你且放心,这些加害你的,我替你讨回来,算是占了你身体的补偿;若是哪个不知死活的还敢招惹我,我一个也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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