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七月七日乞巧日,夜半无人私语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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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恰巧逢七月初七乞巧节,府中女眷得老祖宗旨意,在这天可停工一日,府内请来各种杂耍、摊贩儿、吹拉弹唱说说笑笑好不热闹,借此机会沛奕鹇将未施粉黛的邹念韶带进府内安顿下来,邹念韶就算正式入住了这沛府之中。
“三少爷,奴婢寻您许久原不知您在这儿呢。”说话这人名叫灵汐,乃是芸汐的胞妹,自她走后便一直就在老祖宗身旁照料老祖宗。
“灵汐何事如此慌张?”
“三少爷,老祖宗唤您去趟内室,说是有事儿找您。”
“你可知是何事?”
“这倒不知,但老祖宗说让您带上寿宴那日唱曲儿的小倌一同前去。”听灵汐如此说来沛奕鹇便明了了,原来老祖宗又想听曲儿了。
“你且先回去,我收拾下便去。”
“那奴婢便先走了”灵汐刚退出门便又折返回来“三少爷,老祖宗交代今日就图一高兴,让那小倌儿随意些不必敛妆化眉。”
沛奕鹇点头应允,示意灵汐退下。
一炷香后,沛奕鹇携邹念韶一同来到崇善堂内
"三少爷,您快带他进去吧,老祖宗都等着急了。"灵汐催促到
二人入内室,沛奕鹇携邹念韶向老祖宗问安,老祖宗这几日心情大好,遂赐座,二人谢过后便与老祖宗攀谈起来。
"给老祖宗请安。"邹念韶道。
"这可是我大寿之时为我献唱《莲池献瑞》那小倌?"老祖宗盯着邹念韶问道,沛奕鹇连连点头。
"哟,虽说咱们已经见过了,但这没有上妆还是头一次见呢,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啊?父母可都安好。"老祖宗盘问道。
"回老祖宗话,小人名叫邹念韶,山西平遥人士,父母在几年前遭仇家报复已然去逝了,后来被债主卖到清韵阁抵债,后幸遇三爷,不,是三少爷将我赎出那水深火热之地。吾愿卖身为奴,好好照顾三少爷。"邹念韶不卑不亢地说到。未施粉黛的邹念韶显得更加俊美异常,只拿一把折扇便足以动人心弦。
"奶奶,您早就答应过要留下他的,可不是要反悔吧?"沛奕鹇故作可怜状撒娇道。
"看这模样倒也儒雅不俗,身世也着实凄惨,这样吧,你呢就贴身侍奉三少爷吧,照顾三少爷饮食起居,万万不可懈怠。知道嘛?"老祖宗捧着香炉眯着眼道。
"念韶感激不尽,定会用心侍奉三少爷,此生甘愿为三少爷做牛做马,定不辜负老祖宗期望。不如趁今天高兴,我就给老祖宗清唱一曲吧,不知老祖宗,您最爱哪一出戏呢?"邹念韶道
"那就唱一曲《牡丹亭-游园惊梦》这一折吧。"老祖宗兴致勃勃的说道。
"那念韶就献丑了。"
邹念韶起身后轻轻拨开折扇缓缓唱到:"【皂罗袍】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得这韶光贱!"一段唱罢,老祖宗竟未察觉,仍然沉浸在戏曲之中,过了好几秒钟才拍手称赞。
"这世上竟有如此标志的男子,真是唱到我心里去了,一颦一蹙,低眉颔首,皆是风情。真是妙啊,就是这命啊太苦了,这孩子,唉,灵汐快,快赏,这几两银子你拿去置办几身衣服,切不可怠慢了自己,真是祖师爷赏饭吃,唱的真是绝了。"老祖宗怜爱的说道。邹念韶连忙道谢。
"谢老祖宗抬爱,若您想听曲儿了,只管让人吩咐念韶,念韶定竭尽所能,让老祖宗满意,愿为老祖宗解忧。"邹念韶一本正经的说道。沛奕鹇则在一旁向邹念韶扮着鬼脸暗送秋波。
"行了,今儿奶奶也累了,这戏也听了,人也见了,就留在你那里吧,这孩子心细,倒也能照顾得了你这个混世魔王。哈哈哈"老祖宗摸着沛奕鹇的头说道。
"真的吗奶奶,您太好了,您真是全世界最好的奶奶,啵~"沛奕鹇高兴的竟亲了老祖宗脸颊一口。
老祖宗顿时乐开了花,但嘴上却说到"放肆,这让人看到成何体统。好了,你们俩退下吧。"老祖宗整理下衣服道。二人缓缓退下,刚出门,沛奕鹇便往邹念韶脸上啃去。
"三爷,还有人呢,小心被人看到。"邹念韶环顾了四周小心翼翼的说道。
"怕什么,在这里谁敢惹我,哈哈哈,今儿真是美妙的一天啊,本还怕奶奶会为难我的念儿,谁知道我们念儿这么有魅力,就连奶奶也被折服了,实话告诉我,念儿上辈子可是一只男狐狸精?"沛奕鹇抚着邹念韶下巴调戏道。
"三爷莫不要拿念儿开玩笑了,念儿不理你了。"邹念韶脸红道。
“念儿快看。我们这儿七夕节这天有一个习俗,好多老人都说星汉灿烂之际,如果看到天河中有奕奕正白气,闪耀着五色的光芒,就被认为是牛郎织女相见的征兆。此刻便要下拜,乞求牛郎、织女恩赐。但是一人只能乞求一事,求多则不灵。如在吉祥征兆面前,连续三年诚心诚意乞求一事,则必然应验。咱们要不一起去后花园试试。我跟你说这沛府中每年看星星和看月亮最佳的地点只有我知道,我带你去。”沛奕鹇望着满天星河不由自主的说到。
“三爷不是新知识分子嘛,怎的还信这个?”邹念韶嬉笑到。
“风俗习惯嘛,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呗,反正只要是对我家念儿好的事情都应该尝试一下。快走吧。”沛奕鹇拉起邹念韶的手向花园走去。
“原来三爷说的最佳观测点就是这儿呀,不过这星光熠熠的的确漂亮,你说这牛郎织女一年只在这一天相会本就是一个悲剧,为何还有人如此崇拜呢。”邹念韶依偎在沛奕鹇肩膀上低声细语的问道,二人此时已经坐在了花园里假山的最高处的亭子里了。
“那是因为他们的爱情忠贞不渝,人们呢一生都渴望拥有这样一段感情,忠贞不渝,至死方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好构想。诶,念儿。快许愿,快看,有流星划过诶,快看。”沛奕鹇抬头望着星空激动的说道。二人双手合十,对着牛郎织女星虔诚地许下了二人今生不离不弃相伴一生的誓言。
“念儿,你许的什么愿?”沛奕鹇好奇的问到。
“三爷,既然是愿望说出来可就不灵了。”邹念韶笑到。
“念儿快告诉我嘛。你若不说我可要,我可要挠你痒痒肉啦。哈哈”沛奕鹇胁迫到。
“念儿才不说。”
“那就不要怪三爷不客气了。”顿时间两人闹作一团,沛奕鹇挠的邹念韶咯咯咯笑。二人四目相对情不自禁便吻了上去。
谁知这一幕恰巧被要去给老祖宗献殷勤的沛奕鸣尽收眼底。
"呸,恶心人的狗东西,你们俩也蹦哒不了几天了,若让你灭亡,必让你先疯狂,你们呀,就乐吧,总有让你们哭的时候。"沛奕鸣恶狠狠的小声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