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住手。”
    他表情认真动作轻浮指尖愉快的从他满是伤痕的肌_肤上划过，甚至可以听到血从伤口溢出的声音，缓慢像虫爬一样从伤口流出从身上流到床上。然后，慢慢晕开。
    即使没有用太大的力道对斐尔末来说也是痛的煎熬，而他仿佛为斐尔末每一次的皱眉兴奋着，血色的瞳孔里闪烁着不知名令斐尔末莫名恐慌的光泽。
    好像为了欣赏到斐尔末更为惊慌恐惧的表情，德库拉大手按置在他的腰间突然的扬手错愕与冷酷带笑的眸子相视交错。
    在他的手里抓住的是斐尔末白色镶金边的腰带，斐尔末原本挂在腰间的战衣现在仿佛睡袍一样散开。
    恍若一记闪电从脑海中快速掠过激起电光石火，眼前突然的黑暗一片。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喉咙里除了难听的呜咽甚至无法再发出任何简单的音节。全身的弦都断裂。斐尔末猛地抬起胸膛闭着眼睛狠狠地咬下嘴唇唯一完好的手紧扯住身下的床单，干脆的被撕扯开的声音将房间死一般的沉寂划开一条破洞。
    尖锐的牙齿在他青筋暴起的脖颈上流连忘返。
    突然德库拉感觉脸颊一凉，随后有温热的鲜红液体从他微凉的脸庞滑落，滴在身下人的胸口，和他的鲜血融合一体。
    带着寒意的利刃就在他眼角的位置，只要稍微斜下眼角就能看到那刀尖银色的光亮。德库拉微微眯起眼睛，眼下是斐尔末愤怒屈辱扭曲的美丽脸庞。他飞散在床铺上的发丝凌乱的让德库拉雀跃，美丽的发，美丽的想让人一根一根的扯下来然后永远保存起来。而他因为侮辱萌生的恨意的眼神更惹得德库拉想去摧毁。
    “你敢咬下去我就挖出你的眼睛。”痛苦让斐尔末咬牙切齿。
    “听说天使本没有性别却又能随意的变换性别，也就是这具身体拥有两个不同性别的容器吧？”不畏惧那把匕首德库拉低头薄唇凑在斐尔末的耳边，感觉他听清楚自己的话身体僵硬后冷笑放大。
    “你想做什么？”
    “我想……”
    话只说到一半德库拉便笑得意味深长的住口，欣赏着对方扭曲的表情和仇视的目光。
    一定是满心屈辱。怪谁呢？谁叫这个天使跌进了自己的范围并且打扰了他的睡眠，更加倒霉的正巧今天是满月。他讨厌神，命运安排他们狭路相逢。
    “啊对了，天使是不允许交_欢的对吧？”德库拉装作想起这点，其实是故意提醒斐尔末。
    果然斐尔末发怒了，整个房间都回荡着他尖锐的嘶吼：“滚出去。”
    “已经无法改变你变脏的事实了呢。”
    他一点一点的让斐尔末去感受，将他的自尊一层层的剥_掉踩在脚下狠狠地碾压。
    “我一定……会杀了你的。”斐尔末凶狠的说道，他的视线紧锁在德库拉略微震惊的脸上。
    德库拉敛下惊讶轻笑着舔过斐尔末的锁骨冷声低语：“好啊，只要你能做的到。”
    纵然想要昏厥他的目光不曾从德库拉的脸上离开，他要把这份耻辱牢牢地记在心里，这是对方留在他身上肮脏的烙印，斐尔末发誓要加倍还他。
    斐尔末像离开水的鱼拼命大口呼吸汲取氧气，掀起眼帘看见窗外隐藏在树梢内那轮清冷的月亮。他喜欢看月亮，无论是月圆还是月缺他都很喜欢，因为那是在天堂看不到的景色。一直如白昼的天堂永远都无法体会到夜的安静，因为黑色在天界是不详的存在，它与一切灾难困苦联系在一起。可是他还是偷偷的喜欢着，会在任务结束的深夜徘徊在属于人类的街道上，踏在被雾气打湿的石路上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被月光拉长。斐尔末认为那才是宁静祥和的。可是现在空中仍旧挂着那轮月亮依旧美的让他晕眩却再也体会不到那份平静了，今天注定会变成他想抹杀却无法忘却的夜晚。屈辱、疼痛……破坏了他心中唯一的净地让他记忆鲜明的记住此刻正在发生的事情。
    “名字……”
    “嗯？”德库拉发出轻声的疑问，听上去更像是从鼻子里发出的轻哼。他疑惑他为什么会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瞪着窗外，随着他的目光抬头那轮皎月的光芒直击德库拉的心脏。血腥的瞳孔扩大，有一瞬间德库拉被刺激的险些失去理智感觉到那具身体僵硬的绷直了之后他才回过神的移开目光。
    “你的名字。”斐尔末再一次的重复声音比刚才清楚许多。
    “德库拉。”
    男人冷酷的吐出自己的名字。
    斐尔末闭上眼睛。德库拉，吸血伯爵。这个名字他听到过。他的敌人，又多了一个。
    伊万带着受伤的身体返回迷雾森林，透过薄雾逐渐清晰的影子让他不禁加快脚步。那个人，还在原处仿佛在等他回来的样子。或许，自己可以这么想吧。
    “怎么还在这儿？竟然没有回到拉帝的身边，那里是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了吗？”开口是伊万自己也不想说的冷嘲热讽。这就是他们相处的方式。没有办法，鸦受不了自己是个冷血动物，他过低的体温让鸦无法忍受。
    “你杀死他了吗？”
    “没有。”伊万很快的回答。
    鸦看着伊万，注意到他还在冒血的肩膀的时候眉头不着痕迹的皱在一起。伊万看到他的这个表情只会认为鸦这是对自己表达不满，没有完成他心愿的不满。因为他开口就问那个天使的事情都不问自己的受伤的没有。也许对鸦来说他在意的只是结果，而过程是怎样的一点都不重要。
    “他掉进了德库拉伯爵的家，我想根本就不用再让我去动手了。德库拉会吸干他的血，真正的送他上天堂。这样你满意了吗？”说完伊万冷冷的从鸦的身边走过。
    “你……你的伤怎么样？”犹豫着，鸦还是问了。
    “你还能看见我受伤了？我还以为你仅剩下的那只眼睛也瞎了了呢。”
    “你什么意思。”听着伊万难听的话鸦马上沉下了脸。
    “何必明知故问？你心里更清楚要我杀掉那个天使的原因。你嫉妒了，你厌恶着拉帝对他态度的不一样，你憎恨他和拉帝的关系。”
    伊万一字一句言辞犀利的简直要把鸦刺穿，即使清楚鸦会为此生气他也不打算住口：“你为他失去一颗眼睛，你为他在这里建筑起的城堡，你守在他身边百年千年生死与共，你想剔除他身边一切对你有妨碍的人让他眼里只有你。但是我明确的告诉你，你的失去你的奉献全部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拉帝只会感激，不会对你动情。因为你在他的眼里始终都是一个宠物罢了，有哪个主人会对自己的宠物动情？更何况，他是个连心都没有的人。他永远都不会懂喜欢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