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旧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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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长途大巴的劳累之后,林彦超一家人终于抵达了J市,但是这还只是个开始,他的老家并不在J市,而是在L县的一个小乡村,所以三人刚下了长途大巴只来得及吃顿饭便急匆匆的赶上了去往L县的班车,到达L县还要转一趟车到B镇,最后还要跨过一条小溪翻越一座高山才到D寨。
当林彦超提着拉杆箱走到爷爷曾经住过的木房子的时候,感觉迎来了新生。
“妈呀,门咋是关的,真的是累死我了。”林彦超将行李箱平放在地上,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这回一趟老家跟进行了二十公里拉练似的,全身上下都是汗水,眼睛都要被汗水辣瞎了。
杨支梅看了眼屋外贴着的白纸,心里的难过又一下子涌了出来,擦着眼泪说道:“你奶奶喜欢劳作,辛苦了一辈子也没见她休息过,这会怕是在外头放牛砍柴呢,你和你爸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
林彦超一听就站了起来,“妈,我去吧。”
林德一巴掌糊他脑门上,“你去什么去,你认识路吗你?”
“好了,你俩别闹了,等会妈回来看见你打超超,骂不死你。”
林德语噎。
“我去了啊,超超别乱跑,这乡下虫子特别多,等会别给咬了。”
“是的领导!”
林彦超滑稽的敬了一个礼,目送着他妈的身影走远,渐渐隐没在被深绿色包围的黄泥小道上,一转弯,就真的整个人看不见了。
林彦超终于收回眼神,看着他爸,问道:“为啥爷爷奶奶不去城里跟我们一起住啊,家里不是有空房间么。”
林德看着这遍布岁月洗礼的木房子陷入了回忆,“你爷爷啊,舍不得这木房子,他说这是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不能丢。而且这房子定期需要修葺,不然等我们回来,这房子不是塌了就是房顶漏了。南方多雨,容易泡烂的。”
“哦。”林彦超看着脚下路过的蚂蚁若有所思,他拢共也就来过两次,对爷爷奶奶的映象也只是两个和蔼的老年人,话不多但是特别朴实,每次他回来,爷爷奶奶就会把最好的东西放在他的面前,虽然只是最普通不过的糖果零食,但是这种被宠溺的感觉还是令人记忆犹深。
爷爷留下的木房子其实挺宽敞的,有三间房间和一个超大的堂屋,堂屋左边是厨房,楼上还有个小阁楼,平时用来放些杂物。
第一次来的时候还小没什么记忆,上次来的时候是中考后的暑假,从小在城里长大的他对乡下各种的不适应,他不明白为什么厕所旁边要养猪,门口就是排水的脏水沟,供人行走的小路上都是鸡鸭的排泄物,稍微不注意就踩了一脚,特别恶心。那一瞬间,他都有马上回深圳的冲动了,不过现在好多了,至少爷爷家是奶奶打扫的勤快,一直都挺干净的,他适应力也高了不少,这会还没有不习惯的感觉,不过乡下的空气是真的好。
正当林彦超想东想西的时候,林德朝下面走了过去,喊了一声:“阿奶。”
林彦超抬起头,见他奶奶跟着他妈回来了,于是也喊道:“阿婆。”
林德讲的是方言,阿奶就是阿妈的意思,因为爷爷奶奶都不会讲普通话,所以杨支梅平时也会教林彦超讲一些方言,虽然大部分都不会,但是能说一些日常用语,也听得懂他们讲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