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一片寂静，门窗牢牢的关着，连春天午后的日光也丝毫闯不进来。
    苏烈靠着床沿坐在地上，身体像沉在深水里，仿佛刚才那一会儿他已经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尽了。他慢慢抬起头，看着床上挂着大红色的幔帐，艳丽得让他睁不开眼，那是今天下午他去城里的绸缎庄买来的，这是他亲手布置的新房。
    他扶着床沿缓缓起身，将红色的幔帐轻轻挽起，静静的凝望，那里面躺着他的娘子。下午，他把她用马车接回来，宇文先生说她睡着了，还要一个时辰才会醒来，他就把她抱下来放在床上。
    他俯身轻轻抚过她的面颊，这分明就是他的娘子，怎么会假？
    他的目光顺着她的脖子向下，看到了她颈间带着的那枚玉佩，那是他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苏烈猛然回身别开了视线，他不敢再往下看，他害怕，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隐藏在他心底，让他变得懦弱，畏缩着不敢去触碰真相。
    他颓然的坐在床边，双手紧紧抠住床沿，眼前的一切开始天旋地转，仿佛置身在梦境之中。
    思绪跳到那日初见。
    “姑娘家家就该回屋去做女红，竟还学汉子着男装，成何体统？不过模样倒是生得俊俏，不若给我做娘子吧？”
    从那时起，便是一场梦吗？
    整整四年，他投注了所有的感情，却是一场戏耍？
    苏烈望着床上的人红了双眼，他不信，他扑了上去，拼命撕开他的衣服，映入眼帘的却是男人平坦结实的胸膛。
    苏烈感觉他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倒流，呼吸都不受他的控制，他闭上眼睛，手颤抖着伸向罗庭颜的两腿之间，当他摸到那实实在在的存在时，脑中一阵晴天霹雳，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他吓得从床上滚到地上，难以置信的望着他的手掌，“小郡主”真的是和他一样的男人！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苏烈就那么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望着罗庭颜，脑中将他们相识的这四年一一想过。
    突然大笑，笑自己为何如此愚蠢，六年，现在回想，他有那么多破绽，自己为何从未怀疑？
    突然又大哭，哭自己为何这么傻，毫无保留的爱他，傻到现在也不肯相信。
    苏烈固执的，疯魔的，一遍又一遍对自己说。
    不可能，她不是男人！
    她没骗我。
    她是爱我的……
    不知不觉，日落黄昏，罗庭颜的药劲儿过了，他睁开眼，感觉头脑昏沉，隐约记得下午时候，宇文先生送了杯茶到他房里，他以为宇文先生是要与他和好，却没想到他竟敢在自己的茶里下药。
    他活动了下手脚，发现他的手被绳子捆在了床头上，看看四周，这不是他的驿馆，他这是在哪儿？
    “你醒了？”苏烈的声音传来，只是听起来格外低沉，他站在床边的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烈？”罗庭颜这才发现他的衣服已经被撕成了一条条的碎片，苏烈定然是发现了他是男人，可他很不高兴现在的状况，厉声问道：“你绑住我干什么？放开！”
    苏烈从阴影里走出来，罗庭颜才看清他发红的双眼，他知道东窗事发他一定很愤怒，可他现在看着自己的眼神，好似要将他撕碎的野兽。
    苏烈一步步靠近，扑到床上将罗庭颜压在自己身下，他看着他的眼神像要将他生吞活剥般。
    男人又如何？男人也是娘子！
    我爱他，他凭什么不是我娘子？
    窦侯的郡主就要嫁过来了，我不想娶她，我只想娶一个我爱的人！
    虽然私定终身对不起他，可来不及了，今日一定要娶他！
    “你要干嘛！”罗庭颜有了不好的预感，拼命的挣脱手中的绳子。
    “你说呢娘子？”苏烈的嘴角一扬，笑得疯狂没有理智，他随手拉下红色幔帐，俯身在他耳边道，“当然是要行夫妻之事。”
    “你敢！你知道我是谁，我一定会杀了你的！”罗庭颜知道这次玩大了，苏烈是认真的，他原本是打算纳了苏烈，可从没想过自己给他上，他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你是谁？”苏烈的语调似哭又似笑，满是讥讽的问道，“你不是我娘子吗？”
    罗庭颜心里一个寒颤，他从没见过这样的苏烈，血色的眼眸着了魔般，现在说什么似乎都已经晚了。
    苏烈家中从未纳过男妾，男人之间的事他全然不知，他粗暴的扯下罗庭颜的裤子。
    “你别乱来，你放开我！烈！你听我说！”罗庭颜拼命的乱蹬双腿，大喊着让他停下。
    苏烈却好像疯了一样，力气大得吓人，他掐住罗庭颜的脚踝，疼得他直咬牙，他用力将他的身体蜷起，将他早已坚硬的物什顶在他的身后。
    “别！烈！停下！”罗庭颜吓得面色发白，汗水立刻浸湿了身下的床单，苏烈没有任何准备，这样进来他一定会痛死。
    苏烈此时怎会听他，不管不顾的向前顶去。
    “啊啊啊啊啊！”狭窄的入口被直接撕裂，罗庭颜疼得脊背发麻，他两手攥紧了拳头，“不要，烈！停下！”
    “娘子，你是我娘子！”苏烈自言自语般的重复着，“娘子，你就是我娘子。”
    苏烈每动一下，罗庭颜的身体都仿佛被撕碎了般，他从未体验过这样的疼痛，哪怕是在战场上受的伤，也不及这万一。
    “娘子，你是我娘子。”苏烈不得要领，胡乱的横冲直撞，他看着罗庭颜疼得脸色煞白，心中更加急切慌乱，他越是想要努力，就越把他弄得更疼，看他在自己身下蜷缩着身体几乎痉挛，他简直要发疯。
    “烈，烈！你看着我。”罗庭颜再也忍不了了，他妥协道，“我是你娘子，你看着我啊。”
    “娘子，你是我娘子。”苏烈似是没有听到，仍是发疯了般的自语着。
    “烈！你看着我，我是你娘子，是你娘子啊！”罗庭颜咬着牙，不停的重复着。
    “娘子？”苏烈似乎终于听明白了他的话，他的眼中稍微回复了一点神志。
    “我太疼了，受不了了。”罗庭颜疼得猛吸气，他知道事已至此，苏烈无论如何也不会停下来了，“你去，我荷包里有一盒桂花油，你拿来涂在你的下面。”
    苏烈不想伤害他，见他态度服软，又说是自己娘子，这才松开他，去他的荷包里翻出桂花油，涂在身下，这一次似乎比刚刚顺利了些，可他既不温柔，也无技巧，仍是疼得罗庭颜几乎失了神志。
    不知过了多久，所有的疯狂才终于停歇。
    恍惚间，罗庭颜觉得苏烈抱住了自己，唯一温柔的，怜惜的拥抱。
    “我……我伤到你了？”苏烈声音里透露着无措的惊慌，“伤了吗？我……我伤到你了……”
    接着，罗庭颜便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