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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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后
皑皑雪山,所见之处均为白雪,所见之人都穿着厚重的皮毛。
在雪山之巅的一处竹屋,四周都铺上了皮毛,木质的地板上传来阵阵热气。
要踏上雪山之巅,除非有人带着,不然走到一半就会迷死在雪土里。
屋中,夜月跪坐在软垫上,手捧着卷临福交上的回答,神情莫测。
临福见此,神色难过的低下了头。
天下大势,他实在不懂,就算说了也一定会有变故,他不敢推测天下大势。
好吧,最大的原因是他临福不喜欢这些。
心里头闷闷的,临福不想让大师兄怎么操心自己的事情,大师兄身体都不好了,怎么能让人操心这些呢,况且他一看那些就烦。
见了就忘,不是他记忆力不好,只是真的完全不想记住那些。
除了最常见的那些诗词歌赋有写,关于天下大势就寥寥几笔,再加几点墨水。
夜月抬头看着小小的人儿略微失神,是不是临渊小时候也曾这样烦恼过这些?临渊幼年登基,有没有人逼过她学习这些?
不由放软了嗓音,“师弟,过来这儿,让师兄抱抱你。”
在墨国,夜月可不曾这般亲近过任何一个弟弟或哥哥。
临福抬头,眨眨眼,看看大师兄,师兄冷了?好吧,他临福可以牺牲自己大男子气概,给师兄取暖的,心里的烦闷也消去了许多。
大概,男人,无论大小,只要被需要了,心情都会不同程度的变好了。
越过书桌,临福直接坐在师兄的大腿上,临福小小的,完全可以被已是成年的夜月包起来。
夜月神色惊讶,原来抱着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
好小,好暖和,就像个小火炉,比腿上的毛毯还暖和。
唇边带笑,一手直接摸上了临福的脑袋上,轻声安慰道:“师兄也是从你这个年纪来的,居然不想懂,那就不要懂。
单纯背好我曾给你标注的东西,平日里也不用如何的去理解它。
如果遇上事了,你再翻出来,再深想,想想师傅和师兄怎么给你解释的,你就差不多明白了,相信凭着我们临福聪明的脑袋绝对没问题的。”
美人师兄的那别有技巧的教导,成功让临福放下对许多内容的下意识排斥。
背都背了,离理解也不远了。
临福很开心,被师兄夸奖了,师兄说他聪明呢。
临福的圆眼此刻完全是愉悦的情绪,夜月也暗自松了口气。
当初他在雪老这边学习,可没有人会安慰他。
一切都是靠自己学习摸索的。
幸好,临福这里,有他帮着,临福才不会太过纠结。
尽管他是换了种说法,临福还是听进去了。
夜月也不由失笑,真好哄。
夜月在临福心中,一直是个温柔的大哥哥。
在写给皇姐的信上说了好多师兄的好话,于是,临渊每次见到弟弟的信时,脑海浮现的画面就是好多模样的夜月,一个性格鲜明,立体的夜月。
临渊单身清心寡欲多年,后宫一个男的都没有,而能上大殿的臣子大把都是有胡子的,年轻点的已经有妻子,不然就是她熟悉的臣子兼朋友,完全下不了手。
那个夜月,对临渊的吸引那是逐日增加。
一年一年过去了,临渊的心更是痒痒的,她忍啊忍,可是到最后,她发现,孤身一人哪有身伴美人的好?
夜里寂静寒冷,身旁没有个人,批阅奏折几乎一整天,她累的只想躺床上,肩膀都是酸痛的,躺在床上,神经却异常的兴奋。
这时,暴君就会想着美人。
她也想美人对她笑,哄她,安慰她,但更多的,她想和美人一起睡觉。
想明白美人眼底那抹情意是怎么回事,美人也是对她有意吗?临渊几乎是肯定了。
她的人格魅力征服了夜月?如果是,临渊感觉夜月就是她命定的皇夫了。
真的忍不了,那个人离自己那么远。
很快,临渊趁着她休假时,快马加鞭来到了雪山。
来雪山,不是为了弟弟,单纯想见那个男人。
很累,但没问题。
临渊的心情极其愉悦,虽然脸上僵硬,但那是被冻的好吗?
临渊一点也不喜欢寒冷,平日火暴的脾气在此刻仿佛降温了。
见色忘弟说的就是临渊,不过临福也不会不开心,因为他也是。
自从和师兄住一块儿的时候,他的心里还真没怎么想过皇姐。
一身墨袍,心心念念的人就出现在了门口,夜月呆了。
怎么可能?
临渊怎么可能独身上来的?
很快,临渊就装作虚弱的模样,瞬间软倒了双腿,双手撑着夜月递过来的手肘。
夜月不知道,为了靠近他,临渊有多么丧心病狂。
装病。
而且很快就登堂入室了。
临福都很少来他私人的寝室,临渊的话,不是不能接受。夜月莫名其妙,苍白的脸上满是红晕,煞是好看。
不是没有别的房间,只是别的房间都没有夜月这里来的暖。
夜月也闻到了临渊身上的汗水味道,即使被五层衣服覆盖着。
在夜月看来,临渊穿得太少了。
他都穿了十件。
“夜月,我头痛。”临渊说完就捂着自己的脑袋,装得有模有样。
她平时装病就是这样。
夜月赶紧把人扶到自己的寝室去,因为临福的床还是很小的。
两人再次见面就是这般兵荒马乱。
夜晚,已经睡过去的夜月突然又睁开眼睛了。
他已经看出临渊是装的了,侧头看着真的疲累熟睡过去的临渊,手捂着自己的胸,又在不安的跳动了。
临渊这般靠近他,有何目的?
是他想的那样吗?夜月眨眨湿润的双眼,试图把泪水逼回去。
不想吵醒临渊。
而临渊却翻过身来,抱住了她一直想抱的男人。
夜月闭上眼睛,就让他享受下这最后的美好吧。
他明白他和临渊是不可能的,假装不知道,不是不可以。
黑暗中,泪水却一直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