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山谷斗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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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中寒风渐起,呼啸而过。
“你走吧,我不想见你。”司马滢萱的声音冷冷传出。
“当年是我的错,害你被困在此二十年,墨翎的死,我真的很抱歉。”鹤忘卿愧疚道,他曾被阻拦在这雪山之外,只因司马滢萱说永不相见;如今,他为了弟子,为了天下局势,违背了她的心意,踏入了这雪山,他依旧,还是对不起她。
“你不配提墨翎的名字!”那门忽地打开,一道强劲的气流砸向鹤忘卿,将他身子击飞了出去。
“师父!”站在山谷之上的君无言见状,忙飞身而下,扶起了鹤忘卿。
“你不仅自己来了,还带了个小子过来,弄脏我的地方!”司马滢萱的声音传来,夹杂这些许怒意。
君无言看了那随风乱舞的纱帘,隐隐可见帘后有一女子,却也看不清容颜。
“他是我的弟子。”鹤忘卿站了起来,想当年,他初见司马滢萱时,她还只是个会点花拳绣腿功夫的小丫头,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她的武艺,竟然如此出神入化了。
“你千演门的人还未死绝是吗?”司马滢萱冷哼一声。
“千演门,早在二十年前,便,消失了。”鹤忘卿艰难的吐出这句话,他师父将千演门交给他,希望他能发扬光大,却在他手上,毁于一旦。
“一个世外门派,偏偏舍不得红尘富贵,消失了最好!”司马滢萱冷笑。
“你若不想见我也无妨,可否,告知天山雪莲的下落。”鹤忘卿眸子失了神采,在司马滢萱面前,永远是他对不起她。
“天山雪莲世间罕有,百年才出一株,天山之大,我怎么会知道哪儿有。”司马滢萱语气淡淡,竟是连怒都没有了。
当初,他为师门拒绝她的心意,为师兄弟将火毒打入她体内;如今,不知道又为了什么,毁了他们的约定,来找她要天山雪莲的下落。
别说她本就不会把雪莲的下落告诉他,更何况尧殇现在,也需要这个东西,那是她的亲侄儿,是她在这世上,最后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
“东齐皇帝病重,非雪莲不能救,东齐太子尚且年幼,一旦东齐帝死,五国必定大乱,天下百姓未能得到喘息,便又要饱受战火的苦楚!事关天下人,滢萱,还望能将雪莲的下落告知与我!”鹤忘卿忙道。
“天下兴亡,与我何干。”司马滢萱淡淡开口,五国互相消耗,互相倾轧,与她何干?她的国,她的家,早就亡了。
北陵与中州要对东齐开战,无非是为了讨得好处,若知道东齐帝驾崩,势必会一鼓作气,灭了东齐!
西晋与南越此时还在观望,一旦东齐被灭,他们必定再也坐不住,不论是为了保存自己,还是瓜分东齐,他们都会参与这场战事,届时,天下必定战火连天,生灵涂炭!
“千演门已亡,我已愧对师父的愿望,如今,维护天下苍生,我必定竭尽全力!”鹤忘卿说完,眼眶已然通红,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或许就是司马滢萱了。
只见鹤忘卿推开君无言,两只手不断翻转结印,两只宽大的袖子猎猎生风,整个山谷内狂风骤起,风雪夹着冰石,那美轮美奂的冰晶屋上,已经出现了丝丝裂纹。
“鹤忘卿,你竟敢用禁阵毁我住所!”在冰屋倒塌的前一刻,司马滢萱现身人前。
君无言看着面前的司马滢萱,不由得愣住,这样冰雪似的女子,根本不似凡人,真真是冰为肌,玉为骨。
“情非得已,见谅。”鹤忘卿收了手,看着眼前的司马滢萱,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曾经那个热烈似骄阳的女子,竟被火毒折磨成这个样子。这冰冷得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与当初那个娇俏可人,生动活泼的少女成了鲜明的对比。
鹤忘卿心中一痛,师门与她,他终究是负了她。
不负天下,不负师门,他只是,负了她。
冰屋倒塌的动静不小,远在天池的几人,又都是习武之人,很快便听到了动静。
沐以卿与繁星连忙从林子里跑了出来,就见尧殇已经穿好了衣服,等着他们回来。
“是山谷那边传来的动静。”尧殇看着沐以卿和繁星,确认他们心中所想。
“你的内伤如何了?”阿玉看见尧殇起来,本是阻止他上来的,毕竟,这才刚过去一个时辰,只是尧殇担心司马滢萱,阿玉没有办法阻拦。
“如风兄弟,麻烦你带着我师兄过去,他不能动用真气了。”沐以卿看着如风,原本尧殇若是泡上两个时辰,到时候自己过去也无碍了,但现在不足两个时辰,天池水对他筋脉的修复效果并不明显,此时,尧殇若妄动真气,肯定又会引发旧伤。
而繁星和他,真气不足,恐怕无法支持他们带一个人回去。他们不能让尧殇,动用一丝内力!
“解药给你,带我回去。”尧殇也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并不逞强。
“好。”阿玉看着尧殇的眼眸,就算他不说给她解药,她也会答应的。
尧殇接过沐以卿递过来的解药,然后转交给了阿玉。
“谢谢。”阿玉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尧殇这是在帮她。、
事情谈妥,几人便启程回去山谷,沐以卿和繁星一左一右,将阿玉和尧殇夹在中间,他们是不放心阿玉的。
而阿玉也并不反感,她一手拦住尧殇的腰,感受到他身体的冰凉,便将自己的真气渡给了他,驱散着尧殇身上的寒气。
足尖运气,阿玉带着尧殇,率先出发了。
尧殇微微侧眸,看着一脸专注的阿玉,他自然知道,她用内力给自己驱散寒冷,她的手纤细瘦小,根本不像一个男子所有,想到这里,尧殇脑海中突然涌现出一个可能,前日晚上,他虽然试探过,知道这如风并未戴什么人皮面具,但万一是他所想呢?
尧殇盯着阿玉的侧脸,忽而发觉,她脖颈白嫩,完全不同于脸上的蜡黄,如此近距离的细看之下,发现她的脸上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而她的眼角,似乎也是被什么粘上,不是天生这样小。
“你在看什么?”阿玉感受到尧殇的目光,以为是速度太快,他有些不适,便解释道:“滢萱姑姑那边可能有危险,我们得尽快赶过去,待会儿到了你再休息一下,有我呢。”
“嗯。”尧殇轻轻应了一声,眼眸中含了一丝暖意。
到了山谷上面时,几人已然能够看见谷中情形,这是个漏斗一样的山谷,并不算深,是以,他们刚到山谷边,就看清了谷中的情形。
而此时的司马滢萱,正与鹤忘卿在进行着较量,二人衣袍皆被狂风吹起,发丝飞扬,脚边的冰雪急速转动,在地上留下深刻的痕迹。
不远处,就是那倒塌的冰屋,一旁还有个年轻人倒在地上,嘴角还有一丝血迹。
“他们在斗阵。”阿玉皱眉,这种程度的阵法,她能看出来,但却不知如何破解,除非那二人一方输掉,旁人才能接近二人,否则,就会如那一旁倒着的君无言一样,被罡风击飞。
像这样的阵法,明显是随手而布,只有精通阵法的绝世高手,才能信手拈来,若猜得没错,布阵之人是司马滢萱,而被困之人,是君无言的师父。
只是,这二人,又不像是困与被困的关系,阿玉仔细看了看情况,竟然发现,君无言的师父竟有反客为主的倾向,在司马滢萱的阵中,要用对方的阵,去与对方抗衡?!
阿玉惊讶了片刻,又见这阵的主动权渐渐回了司马滢萱手中,只是并不稳当。这阵是个小型的绝杀阵,周围遍布罡风,但这罡风,原本应该在阵内,却被人强行摒在阵外,两人却在阵中争夺控阵的主动权。
阿玉收回目光,这是司马滢萱想杀了对方,对方无法破阵,便将阵内的罡风转移到外侧,与司马滢萱争夺控阵权,君无言的师父,似乎不想伤害司马滢萱,否则,这样激烈的争夺,罡风会反噬阵法的主人!
阿玉叹口气,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君无言师徒,他们与司马滢萱,似乎还有仇怨。她现在这个样子,君无言师徒也是见过的,连假名,她都用了一样的。等分出胜负,她该如何解释与两方的关系?
她先前才要求一起进天山,本就惹了尧殇几人的怀疑,现在,她们刚进天山不久,君无言等人便也进来了,尧殇他们,会不会怀疑自己和君无言师徒串通好的?
尧殇隐隐察觉阿玉情绪的变化,虽不知她为何突然焦虑,但也知道,多半与那两人有关。
“如风哥哥!”不远处的雪堆旁,突然跑出来一个孩子,正是躲在一边的聪儿。
“聪儿!”阿玉眉头锁得更紧了。她担忧的看了一眼尧殇,见他脸上并无怀疑之色,才松了口气,只是沐以卿和繁星,却对她怀疑起来。
“你认识下面的人?”沐以卿带着警惕之色问道。
“做过一次交易。”阿玉如实道。
“这孩子是什么人?”沐以卿指着聪儿问道,只是交易关系,这个孩子怎么就与他这般熟悉?
“他只是个孩子,与大人的恩怨无关。”阿玉将聪儿拉倒自己身边,隐隐有保护的意思。
“你究竟是什么人?你非要与我们进雪山,不久这些人又进了来,你们是不是冲着滢萱姑姑来的?!”沐以卿拔出了剑,指着阿玉道。
“以卿,收起剑。”尧殇眉头轻皱,淡淡开口。
“师兄!”沐以卿不解,这个如风很有可能与谷中几人勾结,想要对司马滢萱不利!
“沐公子,真动起手来,主子不能动武,咱两加起来都打不过如风的,主子这是让咱们不要轻举妄动。”繁星在沐以卿身边,悄声说道。
“哼!”沐以卿收了自己的剑,早知今日,他当年就该好好练功,可恨刚刚将解药给了他!
阿玉见沐以卿不再剑拔弩张的向着她,才收回了目光,对着聪儿道:“你们怎么会来找滢萱姑姑?”
“师父说过来找一位故人,她可能知道天山雪莲的下落。”聪儿回道。
“那怎么打起来了?”阿玉又问。
“那位姑姑躲在屋子里不肯见师父,师父只好毁了冰屋,逼她现身。”聪儿低头,“如风哥哥,师父这样是不对,但是我们也是想去救人,那位姑姑一出来就动手,还把无言哥哥打伤了。”
“往日见你师父儒雅得很,没想到,一言不合就毁人住所。”阿玉叹口气,“如今他们这般斗阵,我们只能等他们分出胜负再过去,否则,那阵外的罡风都能让我们受伤。”
“无言哥哥还昏迷着的,我想去救他。”聪儿担忧道。
“死不了。”阿玉淡淡道,见聪儿正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她心一软:“他只是暂时昏迷,他躺的那个位置没有罡风,很安全,这里虽然冷,但他是习武之人,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事,我们若冒然过去,会被罡风伤到。”
“哦。。。”聪儿听了,也安静了下来,几人都关注着谷中二人的状况。
尧殇看着昏迷的君无言,眸子又暗了暗,他还记得,清云死前说的话,无言?君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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