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人间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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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他们在那个小平房待了两个多月,天天都是她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其间组织联系过她,她得走了。
“我想脱离组织,我想跟你过平静的生活。”阿玉窝在周枫的怀里,嘟囔着。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会这样撒娇的。
“会有困难吗?”周枫暖暖的笑着,明明是个坚毅的军人,却跟书生似的温暖人心。
“虽然从小受训,但我知道他对我还不错,我也是真心把他当义父那样尊重,我想他会同意的。”阿玉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来,她看到那人一直孤零零的,身边从来没有过任何女人出现,唯一亲近点的就是她这个名义上的义女,虽然自己要离开显得有些寡情,但是,她有自己的幸福要追求。
“好啦,我先走了,你在这里好好养伤,最多一个月,我就回来了,别担心我。”阿玉起身,她一定要脱离那个杀手组织。
“我受不了,看到别的男人占你便宜。”站在门口处,周枫对她说了这样一句。
“小气吧啦的男人。”沈如玉嗤笑一声,关上门走了。那天突然闯进那个富豪的房间,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她只想做一个普通的女人,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平凡幸福。
等我。她在心里默念。
——
“你想要脱离组织?”那个算是她义父的男人说道,语气是说不出来的诡异莫测。
“求您准许。阿玉会为您拿到盘古玉,作为阿玉脱离组织的交换条件。”盘古玉就是一件古物罢了,在不知情的人眼里,那就是块供人赏玩的石头,可是知情人,比如阿玉,比如尧殇,这块玉石,相传是古代一处宝藏的钥匙。
“你是对那个军人动情了?”那个名为尧殇的男人说道,他坐在椅子上,手里的茶盏还冒着缕缕水汽,逆着光,看不出来喜怒。明明只大她十岁,却偏生收了她这个义女。
“求尧殇准许!”阿玉单膝下跪,态度坚决。
“胡闹!”尧殇将茶杯砸向她,她不闪也不避,茶杯砸伤她额角,茶水溅了她一身。突然,尧殇觉得她额角的一抹红,非常刺眼。十三年前,在孤儿院看到她时,就被她的倔强吸引。明明才七岁的一个孩子,在面对几个比她大比她强壮的孩子时,不露一点怯色。
“尧殇,您对阿玉的恩情阿玉不会忘记,但阿玉这些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希望尧殇可以成全阿玉。”鲜血流过眼角,她愣是不曾眨眼。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倔强。你可知,要拿到盘古玉,绝对是九死一生。”尧殇不懂自己怎么想的了,放过她不是不可以,他并不想她去做那么危险的任务,可他又不甘心,说不出为什么不甘心,他希望她知难而退。
“阿玉知道。”
“你走吧,希望,你能亲手把盘古玉送到我手上。”阿玉欣喜的离开,似乎听见一声淡淡的叹息。尧殇,一个那么冷傲的男人,会为什么事儿叹息呢?
当十天后,阿玉一身是血的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不得不放她自由,只是一股莫名的情绪,让他恼怒不已。
虽然从小将她训练成一个杀手,但他从来没让她活在黑暗当中,她的喜怒虽不能跟普通人一样自由,但至少可以拥有,她没有被训练成一个杀人机器,仅凭这一点,也够阿玉对尧殇感恩。
当阿玉满心欢喜的来到那个小平房时,并没有看到周枫的身影,她想,他可能出去有什么事,便等着他。一等就是三天,各种方式她都联系不到周枫。那些甜蜜的日子,就像一场黄粱美梦,而周枫,好似人间蒸发了一样。
“到了,下来!给我快点!”押送的官差叫嚷道。
关押罪臣家眷的地方,东边的院子挤着的是尚书府的家眷,西边的院子,就是留给她们的了。
“那些丫鬟就关在那边的小屋子里,这些夫人小姐的关大屋去,看一个个细皮嫩肉的,或许能卖上个好价钱。”管事的人抛了抛钱袋,上下打量着沈府的女眷们。
“大人,这些小姐说不定都还是雏儿呢!咱兄弟们大冷天的还要看管犯人也挺辛苦的,您看今晚。。。。嘿嘿。。。”一人奸笑着,看着几位小姐口水都要掉了。
“去你的,这些小姐别碰,雏儿还能卖上更高的价钱,几个姨娘倒也不错,小丫鬟你们也随便挑,今儿个爷就放任你们撒野一回。”管事的钥匙一丢,往刚刚那人耳边悄悄说了句什么,邪笑着回屋去了。
“你,过来!”那人指着四姨娘,要把她带到管事的屋里。
“不,不,不要,我不要!”哪容得四姨娘躲避,那人手一挥,后面上来两个喽啰抬起四姨娘便往管事房里走去。
“你们不能抓我姨娘,你们放开她,你们放开她!”四小姐沈留香上前想要拉住四姨娘,却被推了个踉跄,门又被锁住。她跑到窗边看着那几人将四姨娘拖到管事房中,门关上,可依然能从窗子看到房中的情景。
“四小姐不要看,不要看!啊!放开,放开我。。”四姨娘大呼着,以前仗着美貌得宠,她没少在相府里得意过,如今正是因为她的美貌,也害苦了自己。
“不,不!你们放开我姨娘,放开我姨娘!”沈香含大哭着,那是她的亲姨娘啊!她母女二人虽说在相府没少干过坏事,但这种事落到她们头上,也让人怜悯。
“啊~啊。不要,你们滚开,滚开!啊。啊。”四姨娘的挣扎声慢慢变成呻吟,那只是她身体自然的反应罢了,无关乎情。爱与取悦。“哈哈,骚娘们儿,贱蹄子!”那个管事听得四姨娘的变化,更加卖力。
“你不许叫,你不许叫!你住嘴啊!”沈香含听见四姨娘羞人的声音,心里既愤怒又伤心,当日在相府她母女二人是何等风光,如今居然被这样辱没。
“啊~啊。呜呜呜。四小姐别看~啊~”四姨娘已经哭了,恐怕这时她已怨恨起自己的美貌了吧。“三小姐,三小姐我求你,把你的四妹妹带走啊~不要,不要让她看见我这样子。”沈如玉也站在窗边,她看向沈香含,并不觉得沈香含会承她的情。
“不要,不要她那个贱人管,你不许叫,你不许丢我脸!”沈香含大哭着。旁边的大夫人早已把沈锦程抱在了怀里,不让他看见听见这污秽之音。
不再理会这边的动静,沈如玉走到了墙角,独自安静的待着。
约莫黄昏的时候,四姨娘被丢了回来,身上衣物乱糟糟的有些破烂,脸上脖子上的痕迹清晰可见,由于她的挣扎,没少挨打,脸都肿了半边。
“姨娘,姨娘!”沈留香奔了过去,扑在四姨娘身上大哭,外面院子传来小丫鬟一阵一阵的嚎哭声,屋子里的几位人人自危。二姨娘看着四姨娘的惨样,脸色都吓白了。
“姨娘,姨娘我怕。”沈若瑶抱着二姨娘发抖,她一个娇小姐,何时看过这样的场面。“二小姐别怕,他们会来赎我们的,别怕,别怕。”
“母亲,舅舅他们会来赎我们回去么?”沈怜馨抱着大夫人,怯怯地看着四姨娘母女。“会的。”大夫人喃喃,即使被赎回去,她们的奴籍也改变不了,她看了看沈锦程,他的一生若是为奴的话,就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