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马航特别篇】一架迟到了30年的飞机(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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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你大点声说话,你这样我听不见”,我有点不耐烦的催促,但奇怪的是,电话听筒里传来一阵刺啦刺啦的声音。
“如果是恶作剧我就挂了,我还要送我的女儿上学呢”,大约沉默了十秒,电话被对方挂断。
我把手机放下,轻轻的揉搓着后脑勺,我对自己正在吃早饭的女儿说:
“老了,老了,你也到了上高三的年纪,爸爸也要开始不争用了”
随即我又嘲讽的一笑,左右摇晃着自己的头,可笑的是,那么多年了,我一有事情就灰心丧气的毛病还是没有改变,是呀,尽管自己已经那么努力了,但失去了那个人之后,即使别人对自己再好,自己也未曾真正的从心里接受,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个陪伴了自己整个青春的少年。
离他走后已经过去30年了,那个在机场冲着自己回眸一笑,挥手道别的少年,没想到那竟是最后一面,然后此生不见,所有的柴米油盐酱醋茶都没有了联系,所有的琴棋书画诗酒花都成了心尖的残次品。
看着餐桌上丰盛的早餐,我随手给女儿拿起来了一个鸡蛋,边剥边唠叨:“女儿,你吃一个鸡蛋呀,你看你瘦的,爸爸抱起来都闲硌得慌”。
可是鸡蛋剥到一半,我就愣住了,刚才我脱口而出的这句话,我怎么就那么熟悉呢。
是啊,这句话,我一生都不敢忘呀,那仿佛是很遥远的年代了,多遥远呢?可能就是我从青葱少年长到油腻中年这段时间这么长,又可能是几十亿光年。
如果你要问我为什么,那我只能说,牵挂的人突然不在了,日子自己一个人过,也就没必要算计的那么准了。
沐浴着清晨不知道第几缕阳光,我想起了自己的少年时,今天早晨,不知道是谁给了我勇气,我终于敢触碰回忆里的那一道道疤痕。
“呆瓜,早晨你要多吃鸡蛋呀,你看你瘦的,抱你我都嫌硌得慌”。
17岁那年学校食堂的餐桌前,我看着阳光下给我剥鸡蛋的他,偷偷的脸了红,还若无其事的喝小米粥,想要掩饰自己的怦然心动。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别老是埋头看书,你该到阳光下走一走,白白瘦瘦的净像骨头架子”。
听见他的嘲讽,我迅速的用肘捣了他一下,只不过肘被他一下抓住,还伴着他大惊小怪的呼声:
“你别用肘捣我呀,打到了我,我肉疼,但我那么硬,如果你因此受了伤,那我会即肉疼又心疼”。
17岁那年教室书桌前,我把书往他身上使劲一堆,转身跑出了教室,被我抛弃在身后的,是他清脆的笑声。
“呆瓜,呆瓜,你醒醒,我们就要到家了,回家盖上被子再睡,别再冻感冒了”,他一边背着我,一边哄着我,还一边用手试探我的额。
我被他宠惯了,也恃宠而骄惯了,于是冲他大发脾气,“我睡觉呢,你别叫我”。
17岁那年学校,傍晚下了晚自习快要到我家的时候,我肆意的睡在他还不算太宽阔的肩上,或许我也没有资格那么说,我的肩比他还要小。
“爸爸,我吃完饭了,我们走吧,一会儿还要上早自习呢”,闺女的声音把我从过往中拉了回来,或许47岁的我真的老了,变得爱回忆从前了。
“爸爸,最近看你有点精神不振呀”,在车上,闺女担忧的询问我,我看着大方端庄的闺女,欣慰的笑了笑。
“爸爸没事,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以后我们长大了,我们就去代孕一个闺女,你来做她生物学上的父亲,我一定要把闺女培养成大家闺秀,再配上从你那里遗传来的基因,完美呀,哎呀,不说了,说的我鼻子都酸了”,他曾经和我一起幻想。
可是现在,幻想已经成真了。
在过往的许多岁月里在,送闺女的路上,我不止一次的这样想,“你快回来呀,闺女都已经那么大了,他已经长成你想要的样子了。”
“你怎么忍心丢下我,让我一个人面对这凶猛的世界”。
自从2014年3月8日,你坐上了Mh370,从马来西亚吉隆坡飞往北京的飞机后,,我就再也,没联系过你,也没见过你,明明我们都说好了,你去马来西亚见外婆之后,就立马飞往北京和我一起,造化弄人呀,你为什么偏偏要做那架飞机。
把女儿送到学校,我就驾车去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北京首都机场T3航班楼,说起来这也是笑话,我大学毕业之后,是挤破了脑袋才挤进这个工作岗位的,而我原本的梦想,是当一名好的演员。
在从地下停车场到航班楼的途中,我碰到了许多人,同事也有,上级也有。
“付哥,来了”,见到比我级别高的同事,我陪送着笑脸,亲切的称呼他为哥。
“小赵,早上好,你这小子,还没吃饭吧”,我看着停下电瓶车,冲我的方向走来的机场接待人员,好笑的发问。
这小子昨晚一定是和女朋友腻歪来着,我在心里偷偷的想。
…………
不过,我真是觉得烦,以前上高中的时候,我不善言辞,而他总是陪在我身边,帮我抵挡着一切,甚至帮我向这个世界问好。
人果然是会变得,即使每天都一样,同样的事情按照千百万遍的次数做,自己都烦的要命了,可你还是要学着向周围的一切低头。
时光荏苒,少年不在,倘若有一天你看见畏畏缩缩的他,请你不要质疑他为什么丢掉了当初的骄傲,世人呀,请听我说一句,或许是和他一起誓言闯天下的人已经不在了,他失去了最好的守护,于是不得不学着妥协,即使他自己不愿让自己学会,他也非得学。
我像往常一样,走到我的工作岗位前,我长舒了一口气,告诉我自己今天也很棒,我带上了耳机,开始了自己这一天的工作。
2044年3月8日北京时间6:30
我突然接到一个降落请求,飞行员是这么说的:
“呼叫塔台,本机驾驶员被一名女性恐怖分子劫持,在女性恐怖分子的恶意操作下,飞机的通讯系统被迫中断,现一切恢复正常,飞机正在印度洋上空滞留,现燃油已经不多,请求北京方面的支援”。
我的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
“确认一遍,你们是什么型号的飞机”。
“塔台,飞机型号为播音777-200客机”。
他在说话时,我分明听出来驾驶员说话语气中的惊恐。
但听他说完了以后,我心想,这又是一场恶作剧了,这种型号的飞机,因为事故频出,跟不上时代的脚步,早在2018年8月3日就正式宣布淘汰了。
我刚要摘下耳机喝口水,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于是眼泪就不争气的喷涌而出了,是你们吧,我想。
我当时真的疯了,我兴奋的跳起来,在原地蹦呀跳呀,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周围的同事都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我,可我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呀。
或许我是真的害怕飞机再一次失去联系,我在兴奋了几秒钟之后,重新扶正了耳机,我听着耳机中不断的传来“呼叫塔台,呼叫塔台”的声音,竟然觉得那是我这一辈子都难以再听见的天籁。
“飞行员你好,请报告经纬度,救援队将立即抵达。”
在具体的坐标到达之前,就那么短短的几十秒钟,我拨通了老上级的电话,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当年马航Mh370失踪事件的最高负责人。
我说:“叔,找到了,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什么找到了?”他好像知道,但又不敢确认,他在那一头的声音都颤抖了。
“马航Mh370”。
“快,快,我联系军队,你马上立即把它的坐标位置发给我”。
我按照领导的指示,把Mh370的坐标位置发给了领导。
五分钟以后,机场的航空警报响起,同一时间,国家航空总局发布信息,北京首都机场,今天的航班全部取消,同时,所有的旅客在得知了这一消息后,全部自愿改签,并表示不接受机场方的任何赔偿。
我开始频繁的和不同的飞机驾驶员通话,因为派出的军用飞机实在太多,联络任务一部分不得不转接到普通机场的塔台。
我想着,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长成什么样子了呢,你还能认出我来吗?
等待总是漫长的,我向上司请了假,马不停蹄的跑向机场大厅,生怕错过任何一点和他见面的可能。
人实在是太多了,人山人海的,乌压压的一片,全在机场大厅激动的涌动着,这里面,有警察,有媒体记者,有失联人的亲人……
我因为工作的原因开后门走了机场的VIP通道,几十分钟后,和其他着急等待的家属一起,被安置到了一个特别大的会议室里。
透过透明的窗,我看见所有在机场停着的飞机全部动了起来,在停机坪的一侧规律的排成了一排,不一会,一个特别大的空地被让了出来,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我工作的机场,还可以这么大。
后来,我看见那抹熟悉的颜色在众多军用飞机的护送下,停在了机场的跑道上,刹那间,所有的人都沸腾了。
在众多武警的护送下,相隔了30年的两波人终于见了面,军绿色那边,是又完成了一次飞行的人们的愉悦,军绿色这边,是一个个翘首期盼,渴望见到梦中人的希冀。
世界在那一瞬间安静极了,因为,从飞机上走下来的人并没有第一眼就发现给自己接机的亲人,在机场上等候的我们,仿佛见鬼了般,看见了容颜未改的他们。
那边,有一个人拿着自己的智能手机发问,“我的设备上显示,这才2014年3月8日8点多,你们却偏偏告诉我们这趟飞机整整飞行了30年”。
尽管是那么的难以置信,相关的工作人员还是在不停的解释,确实,这趟飞机迟到了30年。
突然间,焦急的我看到了一个东张西望的少年,在最高负责人宣布完马航回归之后,失联人员和自己的家属终于可以见面。
我看见了此间的那个心心念念的少年,焦急的四处张望着,那灼热的视线落在我身上不足一秒之后,就立马转开了,原来,我变得他都不认识我了。
我哭了,我不争气的哭了,豆粒大的泪水不要钱的往下淌。
终于,我鼓起勇气喊了那个一生难忘的名字,并告诉他,我就是他要等的那个人。
我把他接回了我的家,等到闺女放学后,我做了特别丰盛的晚餐,用来招待这位故人。
按照要求,我在新闻联播时间就让我们仨坐在了饭桌前,我边听新闻联播,边诉说那么多年来我的牢骚。
“你真有闺女了,都那么大了,原来今早的电话里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我见他特别沮丧的低着头,嘴里小声的嘀咕着,可是我还是听清楚了他说的是什么。
我也特别吃惊,我想,原来今早那通电话是他打的。
闺女见空气凝固了,便好心的圆场,“爸爸,这个小哥哥是谁家的孩子呀,我怎么没见过呢?”
我苦笑了一声,我总不能告诉闺女,如果不是命运捉弄的话,他会成为你的另一个爸爸,人,注定是争不过天意呀。
晚饭吃的很闷,他一声不吭,只是吃着我做的饭,就好像要把这么多年来他没吃过的份全部补上。
我从来没有在吃饭时间那么认真的看完新闻联播,话说,央视可真够意思,30分钟的黄金时间,全部用来报道Mh370的相关后续事件,就连我国的最高领导人,都在新闻发布会现场露面。
我感觉那个在发布会上解释马航失踪的名为迟端的物理学家,真是太帅了,配合着动画,他解释了当时的场景。
马航飞到印度洋的上空,一名女子进入驾驶仓,可这名女子是一个恐怖分子,手中拿着一面十七边形的棱镜,她用全机人员的生命威胁驾驶员,要求驾驶员驾驶飞机偏离航道,飞往印度洋某三角地带的上空。
原来,这名女子背后有一个叫泽修的恐怖组织,在2000年的某一天,泽修组织突然得到了一块天外陨石,泽修组织的科学家们在显微镜的观察下,发现了刻在陨石上的微型小画,在那上面记载着一个超越现有物理法则的现象,即怎样开启平行世界。
于是,在长达14年的策划后,泽修组织准备开始实验,马航Mh370正好不幸的被泽修组织高层选为试验品。
在马航Mh370飞到印度洋的某三角地带上空时,一枚冷却弹紧贴着飞机打到了亮如明镜的三角地带里,这枚威力十分巨大的导弹是从第四纬度发射到我们所处的三维世界,海水瞬间以果冻的形态凝固了。
或者更确切的说,这是一种特别的法则正在对时间进行干涉,海水流动的速度被放慢了几十亿倍,整个海平面就像镜子一样光亮,阳光的照射在镜面的反射下大盛,而神奇的是,这些光没有发生慢射现象,全部集中在了驾驶舱的位置,从第四纬度照射进了十七边形的棱镜中。
那光芒在十七边形的棱镜中,诡异的反射,扭曲,用第四纬度的法则,把光揉进了空气中,而这份特殊的空气通过飞机上的通风系统扩散到了整机,于是飞机乘着光,拥有了进入第四纬度的能力,打破了时间的限制,进入了另一个平行世界,凭空消失了。
至于飞机能平安无事的回来,我只能说这是一个奇迹,我们应该感谢敬业的驾驶员,要不是他在最后的紧要关头拼死反抗,打破了十七边形的棱镜,破坏了女子引导飞机完成低纬度向高维度转化,从而跨过高纬度到达另一个平行的低纬度的进程,大家就回不来了。
时间被延迟了30年,这是高低纬度时间尝试进行同步的代价,这是一种自然法则,我们是无能为力改变的。
好,谢谢大家,我的演讲完毕。
发布会上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新闻的最后,相关工作人员发表了一份新的声明:
1、乘坐Mh370的旅客及机组工作人员,必须在明天到达北京市人民医院进行人身检查。
2、每一位被耽误了大好时光的在机人员,都能得到令人满意的补偿。
…………
108、经警方调查发现,马来西亚政府某官员和名为泽修的恐怖组织有不正当关系,经国际法庭审判,于当天下达一审判决,当场执行死刑。
这一次,中方亲自篡写调查报告,没有马方原来的800多页那么夸张,就说明了整个事件。
最后,多少年了,新闻联播还是那么个结束法,不过今天在末尾加了一个彩蛋,在播音员说完再见之后,央视又以一个短片的形式,表达了对马航的祝福,最后,那上面写着,欢迎回家。
晚饭后,把闺女又送回学校上晚自习,我和他躺在床上,相顾无言。
是我先开口打破的这份平静。
“你走之后,我每天早晨都吃一个鸡蛋,就是为了以后再见时,你再抱我,不会嫌我硌得慌”。
“你走之后,我不在整天看书,没有人护着我了,我开始融入世俗,学会了油腔滑调,我怕呀,我怕你回来不认识我了”。
我的声音里开始然上了哭调。
“18岁那年,我高考完,我考了一个很不错的分,我妈说,我能上北京电影学院了,但是我放弃了自己的梦想,我报了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只为了毕业后能找到一份事关飞行的工作毕竟,这样或许能早些得到你的消息,事实也证明,我是对的”。
“24岁那年,我本想就这样等着你一辈子,可是我妈拿着她的病要挟我,让我结婚,婚礼那天,我选了一个和你长得差不多的伴郎,我就把假装把他当成你,这样,我的婚礼,我可以告诉我自己,你来过”。
“26岁那年,闺女一岁,我想起了我们曾经的诺言,我想,如果我把闺女培养成大家闺秀,你肯定喜欢,于是我自己省吃俭用,开始为了闺女存钱”。
“32岁那年,闺女上一年级,当时那个月我发了7000多的工资,我很高兴,我打算体面的给自己过个生日,但我妻子告诉我,闺女要上补习班,她的同龄人都在上,当时我就想,如果你在,你一定会都给我过一个让我感到特别幸福的生日,我告诉自己,你醒醒吧,以后不会有人在这样疼你了,你可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于是我给给闺女报了两三个辅导班”。
“36岁那年,我和妻子实在是难以继续下去,他总是嫌我窝囊,那年,她带着我的大部分财产走了,就剩下我和闺女,那时,我多么想和年少是一样,冲进你的怀里,大哭一顿”。
“37岁那年,我把闺女托付给了我父母,当时,他们正好嚷嚷着要出去旅游,我父亲听完了我的请求之后,二话没说,就留下了闺女,夕阳下,他们送我走还拍着胸脯打着包票的样子,我永远都忘不了”。
“45岁那年,闺女高中,我把她接来北京,那时我的母亲已经去世,我看着我的父亲步履蹒跚的拄着拐棍,刚把我们送到楼下,就已经喘的不行,嘴里还嚷嚷着,我可没老,这下好了,我终于可以带着老婆子出去旅游了”。
“46岁那年,我父亲的病床前,在他弥留之际,我听见他用虚弱的声音说,不知怎的,也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个午后,我和你妈第一次见面,墙面上飞舞的樱花和她的笑脸,吸引了我的注意,我深深地爱上了她”。
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女儿可以依靠了,我或许也明白了,等到我临终时,我唯一能想起的,或许就是你了,因为生活中其他方面的东西都太苦太累了,我活了一遭,已经受够罪了。
这些年,我学会了许多,从不谙世事到深知人情世故,我可以离开你了,我也懂得,我活了大半辈子,或许只有我们俩在纯粹的年纪里不顾性别纯粹的恋爱,这才是我这一生最怀念的事,哪怕我现在是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油腻大叔,我也不会忘记自己的青葱年少。
我知道,每一个可以看见阳光的明天都会更好,有时候,长时间的坚持真的很辛苦,但却很值得,哪怕到最后努力了一通什么都没有,我还可以得到一丝心里慰藉。事业,我也努力过,风景,我也曾路过。
他回来了,我知道,有很多东西已经横在了我们之间,这道天堑是谁也填不上的,不过,知道他活着,我们还能呼吸着同一世界上共同的空气,我就很满足。
不归人呀,如果你累了,那就请你想想归程,倘若你恋上路途,想你的人,心里一定会很痛苦。
“呆瓜,我回来了”
作者闲话:
今天看了马航的新闻,心里特别感触,于是总想着写点什么,看过网上相关的资料和人们的猜测,我想,马航可能是去了平行宇宙,被时间的法则给困住了,或许相关专业知识不是那么真实,飞机消失的理由也是我自己编的,实际不可考,但我总是想写点什么。
于是我让迟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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