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曼陀罗花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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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院分为夜习部、日间部、学生会、以及学院总会四个区域性组织。
作为质点来看,相邻点距离相等,相对的点关于另外两点连线对称即4点依次相连围成一菱形。
苏子玉闭眼,睁眼之时,眸色光芒,耀如星光,实则灵眼已开,所见之人不止是面前整齐站立的蓝衣少年,视野范围扩大至整个学院。
深觉学院布局严谨且奇特。以四个点分别画圆,圆与圆之间相切。切点依次相连围成正方形。
圆由人围成,估计都是穿着蓝色校服的学生,左袖上勾着红色布,围臂一圈,写着,学生会组织部这几个金色大字。
看起来真威风凛凛。
果然?苏子玉庆幸自己没有轻易闯出去。
眸中金光弱了许些,苏子玉有所察觉,也是知道灵力光靠从别人身上汲取,终究是旁门左道,不足以支撑使用灵眼所需的灵力。
不过,有他超强的记忆力,应付未到达目的地的剩下的路程,足矣。
苏子玉眸色有浅浅的金光,有些诧异的看着面前的大门。
结界?学生身后有一层薄薄的蓝色保护膜,刚刚他根本没察觉,如果他刚才直接硬闯,估计就被人发现了,这也是够危险。。。。。。
苏子玉穿过大门,靠近门的两少年瞥了他一眼便移开了,而苏子玉眸中浅光在穿过门时终于消失,只留眸该有的光泽。
苏子玉有些无奈,刚从别人身上汲取的灵力就这样用没了,虽说速度也算合理,但,这个世界的灵力能源终究是太少了。
“你是谁?”一个男子低沉温柔的声音在苏子玉身旁响起。
苏子玉顺着这熟悉至极的声音看去,却没看到人。
“传阙烟楼有一红牌琴师,琴技高超,其貌更是绝美得无与伦比,可是你?苏子玉。”那人声带戏谑,一听他声便知他人风流成性,才有声中抑不住的邪魅。
如此熟悉的话,正是当年顾南觞与他第一次见时,他说的。
苏子玉有些迷茫的放空,思绪飘去很遥远的过去。
顾南觞话中颇多赞美,只是苏子玉却觉此人只是纨绔少爷,话透色心,侮辱于他。
后他毁容,才知众人赞他琴技,赏他雅琴,不过欺他,不过为这身皮囊而来,伯牙尚且有绝弦之人,他苏子玉呢?
阙烟楼要的本是这皮囊,他挡不住弱肉强食的淘汰。
“我娶你。”顾南觞仍是戏谑的声,“你做我知音便可。”
知音?呵,苏子玉已不再去寻找声音的来源,只是眼中冷意渐明,向前望去,远远的,遥远的,无尽的地方,有一模糊的事物,刺伤了他的眼。
他步步靠近,身体越来越沉重,脚下如踩荆刺,可他也仍就向前,顶着粉身碎骨的痛苦,眼中痛苦之间混杂的清晰的执拗令人心惊。
知音?幻境。。。。。。吗?知音,呵,顾南觞要的从来就不是友人之情,知音如何承载这份爱恋?
那日他说的,是什么呢?究竟是什么呢。。。。。。
苏子玉近乎丧失理智,陷入危险的空白念想。
假如有人在,必定震惊,少年竟在几分钟内变成俊美青年,骨骼伸长,五官柔美精致,乌发染上金色,长及腰间,眸色被层纯洁的金色填满,周身温儒尔雅的气质被放大的淋漓尽致。
苏子玉感觉到锥心刺骨之痛,又感觉到血肉碎骨被吞噬之痛,以及疯狂再生之痛。
待他回神时,天空是一片暗沉,其余全是可怕的,虚冷的红色,那片天臣服于它一般,在渐渐褪去它原有的颜色。
是遍野大地的。。。。。。曼珠沙华。
那触目惊心的赤红,如火,如血
,妖艳至极,炫美之极,在这黑暗的世界里成为恶魔疯狂的祝福,那无与伦比的炽红,成为绝望滋长的养料,那是剧毒、是死亡、是深渊。
是谁的声音在这绝望的血渊中唤着他?
他靠近着、靠近着,回神时,入目的是无方向的世界、无尽头的血色。
苏子玉无神的喃喃,“为何又是它?为何偏偏是它?”
是谁熟悉的声音又是谁悲哀的呼唤,让这漫天血色的美丽和毒艳增添了令人难过的凄凉。
“子玉,它美吗?”
这是地狱之花呀,生得再美也是罪恶啊。
“子玉,它美吗?”
绝望的美。
“子玉,何其残忍,利用至尽,便除而后快。。。。。。”
南觞,你恨我吗?是我毁了你。
“子玉,我是傻子,我是傻子。。。。。。”
你是恨我的。
最后的最后,你终是后悔了。
苏子玉痛苦的闭上了眼,睁眼时眼底是疯狂的恨意“所以。。。。。。所以。。。。。。我如你所愿的来陪你了。”
恨极了这皇室纷争,恨极了顾雪,恨极了苏子羽,恨极了你我生而相对,恨极了你我互相算计,恨极了你我见血之缘。
可。。。。。。
“顾南觞。”苏子玉温柔而凉凉的笑看血色花。
“我,最恨。。。。。。苏子玉。”他毁了你我之间除了恨以外的所以可能。
“子玉,我是傻子,我是傻子,你便许诺,偕老一世。”
顾南觞,今生,你不傻,我也许诺,与你偕老一世。
“苏子玉。。。。。。”仿佛有人喃喃他的名字,轻如微风,似是幻觉。
苏子玉手中青戒隐隐发凉,袭及全身的凉意令眼中恍惚的苏子玉渐渐清明。
苏子玉看着这个红色的世界,忽而轻笑了,“呵。。。。。。”
他伸出戴戒的手于身前,与肩同高度,闭上了眼。
远远看去,只见那儒雅男子渐渐散发金色的耀美光芒,显得高贵出尘,手中忽握一长剑,剑刃锋锐,映出他眸中虔诚之情。
那持长剑的男子轻轻挥动,丛花凋散,满天飞舞的红色,将那一点白影衬得独一无二。
滴血的花叶仿佛在流泪,叹息着挥剑之人如此残忍。
流出的液体都是红色,飞溅至苏子玉白衣上,更加艳红。
苏子玉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还未来的及细想,皮肤上传来的灼热感令他皱眉。
毕竟是曼陀沙华,连红叶汁也是毒,这也便是它的泪。
苏子玉渐觉全身燥热难耐,如火烧一般,神色一凝,又挥下一剑,残叶飞溅至脖颈,令他闷哼了一声,痛苦的捂住脖子弯下腰。
曼陀沙华之泪,从来不是忏悔,而是伪装,在那之下的嘲讽。
全身的灼热感越发强烈,令苏子玉感到难以呼吸,喉中一阵恶火,刺激的他吐了血。
苏子玉颤抖着身子冷笑一声,手劲一用力,又是一处花的凋残。
他曾以为这漂亮妖艳的花是顾南觞要送给情人的,却没想到此花为毒花,而顾南觞栽培它是用来制酒的。
什么酒?无药可解的毒酒。
是它,如果不是它,顾南觞怎会死?
怎会。。。。。。
苏子玉眼眶微红,身灼之痛,心刺之痛,又吐一口血,他无力的垂下身子,眼前一片模糊血色,剑插土中,握剑支持着颤抖的身子。
不是它的错。。。。。。
与它何干。。。。。。
是他苏子玉的错。。。。。。
所以。。。。。。所以。。。。。。
苏子玉两手握剑,想支撑着起身。
不能再错了。。。。。。
他苏子玉不重复犯错,它就无罪。
不会再被它嘲讽了。
苏子玉拔出剑,抬手再挥。
“别呀,何苦如此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