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波扬眉：“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沈树张嘴要说什么，没等他出声萧波又补充到，“谢谢你愿意陪她。”
    沈树张开的嘴又合拢了，这一损一谢的连环炮让他实在有点不知如何应对，回头看见坐在吧台边玩手机的小辫说：“那她怎么不去找彪哥玩，难道他能赢？”
    萧波没有立即回答，眼中闪过一瞬的黯然，默了一会儿才说：“我妹妹，有点特别，一般不和别人玩儿。”
    沈树再次张开嘴又闭上。
    之前一直以为萧苒只是不会说话，现在才想起来基本没在她脸上看到过表情，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大多数时候也是不属于这个年龄段的漠然。彷佛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对不起。”他看了看萧波，低声说了三个字。他妈妈走之前患上了抑郁症，每次发作被别人看见问起时那种难受的感觉现在都还能想得起来，虽然那时候他还很小。
    “对不起什么？”萧波问。
    “啊？”沈树茫然的抬起头，“我是说，我不该问……”
    看到萧波勾起的嘴角止住了后面的话，啧，又被耍了。
    “耍我很好玩是吧！”
    萧波笑到：“还不错。”
    沈树嗤了一声，转过头自己也笑了。
    萧苒画完又把笔递向沈树，萧波弹了下她的脑门：“哥哥要回家了，改天再玩。”
    萧苒回头看了看他，萧波又说：“给哥哥说再见。”
    萧苒收起画板给沈树鞠了个躬。
    沈树捏了捏她的胳膊：“你是个小画家，哥哥认输了。”
    萧苒酷酷的点了下头。
    沈树和萧波都被逗乐了。
    “走了。”沈树站起来对萧波说。
    “再见。”萧波回答。
    沈树走后萧波回店里脱掉围裙，王彪探头往门外看了看：“走了？”
    “啊！”萧波把围裙扔到吧台上。
    王彪从吧台后面跺出来好奇的打量着他：“你和那小子……”
    萧波斜了他一眼：“想什么呢，同事而已。”
    王彪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不死心的又问：“丫头看来是真喜欢他啊，这么久了一次也没找我玩过。”
    萧波笑了下：“可能有的人就是招怪小孩吧。”
    沈树回到酒店又冲了个澡开始收拾行礼，收到那张全家福时发了会儿呆。
    妈妈走的时候他和萧苒差不多年纪，很多记忆都已经淡忘了，看见这张照片想得最多的是和老爸的关系。今天萧波说起萧苒的时候，才猛地发现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自己的妈妈。
    叹了口气把相框塞进衣服中间的位置，想起了又能怎样，就算街上碰见了也认不出了吧。
    运动和药效的双重作用抵消了睡前心事的影响，一闭眼就睡到了大天亮。
    退完房拖着行礼往出租屋走的时候他心里还有点小兴奋，那是独属于自己的空间，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有了那样一个存在总算找到了一点安全感和归宿感。
    这种感情有些不可理喻，一个冷冰冰的房子什么都代表不了，却不讲道理的给人带来心灵上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