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既然你要我教你做饭抵学费，那还不如我直接帮你做饭抵学费。”
    “不行，你又不可能一直在我这补课，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还是教我做饭靠谱一点。”
    你是不可能永远帮我补课，但我可以永远给你做饭啊。
    这样的话说出来，应该能恶心死人吧。
    “行吧，如果你学得会的话。”林清晓说完就把碗里剩了一点的饭一扫而空。
    “小看我？”
    林清晓看了一眼被丢在厨房角落里那口被烧黑的锅子，“就您刚才差点把房子点了的水平，我真的是很堪忧啊。”
    “……那是意外。”邹扬说着起身开始收拾碗筷，“补课下周再开始吧，明天我有事。”
    “嗯。那我先回去了。”
    “好。”
    昨天曹宣给邹扬打了个电话，说他这周六过来，听说这次是特意来看他的，哥俩要聚聚，自然是没空。
    第二天，曹宣一到就给邹扬打了个电话，“住哪了你？这回再不告诉我信不信我找人掀了你房子。”
    邹扬笑了一下报了个地址过去。
    “啧啧，这么小？”进了屋子，曹宣一脸嫌弃地四下看了看，然后懒懒地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从口袋里拿出了烟。
    邹扬踢了他一脚，“上阳台抽去。”
    曹宣拿烟的手停了一下，“啧，不抽了不抽了，事儿逼。”说着把烟又放回了口袋。
    “这屋子也太小了吧？”某人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里，腿伸得老长。
    邹扬斜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是史瑞克啊？转个身就没地儿了？”
    听到邹扬的话，曹宣笑了，“上次走得急，没怎么和你多聊，这次我可是特地过来看你的，怎么样，你这英语老师当得可还行？”
    “挺好的。”
    “能适应？”
    “当然。”
    曹宣把双脚伸到了茶几上，“不愧是咱邹总啊。”
    邹扬不善的眼神撇了过去。
    曹宣这才意识到自己踩着邹老师的雷区了，赔上笑脸，“诶，一不小心说秃噜嘴了嘛。”
    “换别人我可是要上脚了。”邹扬悠悠地说。
    “诶，你这毛病……算了，我饿了，吃饭去？”
    “行。”
    “走。”
    邹扬开门正好看到出门的林清晓，穿的还是昨天晚上那件运动服。曹宣看到眼前瘦瘦高高的男生，觉得好像在哪见过。
    林清晓看见邹扬，很有礼貌地打了声招呼：“邹老师。”
    “出去？”
    “啊，找同学玩去，老师也？”林清晓看了眼后面的曹宣，觉得有点眼熟。
    “嗯，我去吃饭。”
    “哦，那我先走一步。”林清晓插着上衣口袋先走了。
    “你学生？”
    “嗯。”
    “我怎么感觉在哪见过啊……啊，想起来了，上次酒吧里的那个打架的，是不是？”
    “是他。”邹扬关上了门。
    “小孩儿长得还挺好看……”曹宣跟在邹扬身后嘟囔了两声，”怎么住你对面？”
    “巧合。”
    “这也太巧了吧。”
    林清晓骑车去了老巷。
    张毅看到骑车来他家的林哥很惊讶，“你不是说不来吗？”
    “补课下周才开始。”
    “没想到你还真是认真的啊。”
    “不然呢？”林清晓看了他一眼。
    “知道了知道了，你高兴一切都无所谓，快进来吧。”
    张毅奶奶在院子里种了很多植物，林清晓蹲下来一盆一盆慢慢地观察，老太太戴了一副老花镜，坐在小马扎上织毛衣。
    张毅回屋拿了瓶饮料在门口喝着，看到了蹲在院子里的林清晓，“晓儿，干嘛呢？”
    “看奶奶种的花儿。”
    “这有啥好看的，你平时不老看到吗？”
    “平时没细看。”
    “你最近可真奇怪。”
    “奶奶，有什么植物比较好种的吗？”林清晓突然转头朝张毅的奶奶问到。
    听到林清晓的话，老太太停下了手里的活儿，摘掉老花镜往他那边走了过去。
    “怎么啦，晓儿要种？”
    “是啊，陶冶情操，嘿嘿。”林清晓笑眯眯地看着老太太。
    “哈哈哈，晓儿真是好娃娃，让奶奶来看看。”她跟着一起蹲了下来，“这些花花都不适合咱们晓儿，你想养好养的啊……那就养绿萝吧。”
    “绿萝？”
    “喏，就这一盆。”老太太指着角落里一盆极其平凡的绿色盆栽，连花都没有的那种，“这个好养，而且不像其他那些花里胡哨的，最适合咱晓儿。”她笑着摸了摸林清晓的脑袋。
    林清晓仔细地看了看这盆绿色植物，还真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了。
    “别看绿萝长得没其他盆栽那么好看，它可以净化空气的嘞！花语也很好。”
    “这还有花语呢？”林清晓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株连花都不开的植物。
    “有啊，一看你这孩子就知道平时从没养过盆栽。”老太太戳了戳林清晓的脑袋，“它的花语是一起守望幸福。”
    一起守望幸福。
    林清晓盯着那盆绿萝看了几秒。
    “晓儿要养吗？奶奶这有种子。”
    他点了点头。
    “好嘞，奶奶给你去拿。”老太太起身去了屋里。
    一旁的张毅觉得自己已经快要不认识眼前的林清晓了，他双手箍住林清晓的肩膀，疯狂摇动，“你还是我认识的林哥吗？林哥你最近这是咋了？”
    “诶！放手，抓得我疼死了。”林清晓用力地掰开张毅的爪子。
    “从上次生病过后你就变得奇奇怪怪的，补课就算了，这咋还又想种花了？？？”
    “都说了陶冶情操。”林清晓看着他勾了勾嘴角。
    “……”
    把喜欢的人走过的路都走一遍、做过的事情都做一遍，这应该是所有坠入爱河的人都会不自觉去做的事情。林清晓说到底就是个心思简单的问题少年，当然是不能免俗。
    不一会老太太就拿了包种子出来，“来，晓儿，种子拿着，要奶奶告诉你怎么种吗？”
    林清晓接过种子，“谢谢奶奶，不用了，到时候我上网查一下就好了。”
    这边邹扬和曹宣正一起吃着午饭。
    “我说，你那堂哥最近小动作挺多的。”曹宣喝了口酒对邹扬说到。
    “邹尘潇？”
    “嗯，邹叔身体不太好，公司的事基本都是他打理。”
    “小飞呢？”
    “他一个没毕业的大学生，能做什么，以后迟早要正面对上邹尘潇。”
    邹扬皱了皱眉头。
    “邹叔身体不好，你不在，公司肯定要交给小飞，邹尘潇以后要是搞你弟怎么办？”
    “我是不会回去的。”
    “我操了，你还真他妈是一点人性都没有啊，邹扬。”
    “你都说小飞已经是大学生了，他迟早会遇到那些事情，应该学着自己面对。”邹扬脸上没什么表情。
    “你这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到时候公司落到别人手里我看你……算了，关我屁事！吃饭吃饭。”
    很长时间，邹扬才又开口：“你帮着他点。”
    “呵，不用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