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
    “怎么？因为是人鱼所以不能跑，要不抬着你呗？还读什么军校啊，这不遭罪么，趁早回家躲在护卫者怀里多好啊。”教官又转头冲后续进入的人鱼大声说道，“实话跟你们说吧，我他妈就不想来做你们这什么狗屁教官，丢人！”
    “一边想改变自己的地位，一边又吃不了苦的，哟这好事怎么全给你们撞上了啊！你们以为护卫者如今的荣誉是怎么来的？！你们以为你们享受到福利是怎么来的？！远征军开拓星域，每年死在域外战场的人有多少你们知道吗？八十万！”
    “就在你们生活的土地上空，那片广袤无垠的星海里，多的是你们没见过的残忍，我就知道有伙星盗特喜欢劫掠人鱼，劫去以后先强迫生他十个八个的，孩子长大以后接着做星盗，等人鱼不能生了，嗬那可好了，就要让生的那种亲手宰了人鱼，先把内脏掏出来做标本卖钱，如果宰的干净利落呢，整尾人鱼壳也能卖上价，如果宰的七零八落的，那就不成了，只能自己消化。”
    “……怎……怎么消化？”
    教官恶劣一笑：“还能怎么消化，星盗采买到新鲜的肉可不容易。”
    “……唔呕。”
    瞧着底下人鱼白惨惨的脸，教官咳了一声：“这伙星盗二十年前就被灭了，但当时我们损失了五十二位战士，而这样的战斗，甚至不会被记录！你们享受着和平，享受着充足的物资，享受着整个社会，享受着所有人的包容，完了你们还想要和护卫者一样的地位，没有给过你们机会吗？！转化之争对于所有人都是公平的，既然失败了，还有什么资格叫嚣平等，你们做了什么？我不否认你们为帝国生育做的贡献，除此之外呢？你们还做了什么？你们告诉我，你们配吗？！”
    ……鸦雀无声
    “配不配，也不是你说了算。”
    教官循声望去，表情并不意外，他开口念出那人的名字：“陆敏。”
    然而陆敏却没再说什么了，他转头当先上了跑道，人鱼并不擅长在陆地行走，又有十倍重力压制，他的行进速度并不算快，有了他打头，后面又陆陆续续有人鱼默不作声的跟上。
    不一会儿，教官眼前的人鱼去了大半。
    “呵。”他抱着手臂站到高处，“再快一点！搁这儿散步呢？！”
    鱼鳞在地面上剐蹭，尽管场地设计已经尽量考虑到人鱼身体情况，但终究比不上在水里自如，疼痛从尾巴处丝丝缕缕钻来，要入肉一般。
    奇怪的是，这时却没有人鱼喊疼了。
    教官说是十圈，只行了两圈就有体弱的人鱼汗如雨下，校服背部和腋下泅出大片的湿痕，汗水从额头滑落，咸涩的滴入眼中，狠狠一眨，落下一滴晶莹的水珠，已经分不清是汗水亦或者是泪水了。
    场馆里又来了一拨人，人数比陆敏这边的作战指挥系要少上一些，看着先来队伍此时的惨烈模样，俱都是一副心有戚戚的样子。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边只喧哗了一下，很快平息，也跟陆敏他们一样开始绕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