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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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楼外面鬼哭狼嚎尸横遍野的时候,我正在千回坊听着即墨的小肚鸡肠,他还是不满意我执意冒险在尸泉那里冲开玲珑锁,稍有差池我就得魂飞魄散连衔玉也救不了我,我不知道他担心的是我,还是我手里的军队,或者怕的是四面楚歌腹背受敌,毕竟世人相传的是灭元家,毁尸泉,把明楼变成鬼城的是他和我,只可惜我在世人眼中已死,他现在是众矢之的,可惜了他送进元家的那个尸鬼,渡了那么多尸气给元擎冉,却不想我们不是刀斧而是鱼肉,闻渊这步棋确实是妙,只需一把火烧干净了元家的那些魑魅魍魉,邪魔外道还带上那些明楼的百姓,不过这些账到底还是算在我们身上的,我没觉得冤屈,毕竟这也是我们一开始的打算,不过当了一场看客罢了。
    我总是没什么的,毕竟再大的怨恨也落不到我一个“死人”身上,况且还是尸骨无存的,难为的是即墨,他和那群女妖倒是不惧这里的尸气自得逍遥,不过外面倒是一群沽名钓誉的所谓正派之士,要将他除之而后快,连魔界都暗暗与他划清界限,我若是他,倒有些凄凄凉凉的味道了,不过,即墨到底是即墨,他惜命,惜命的人即便万念俱灰走投无路也不甘等死,所以后果就是他像是狗皮膏药一般死缠着我,像是救命稻草,他大可不用这样,如今我们就是同命相连,我不敢冒险辉诸那些人是不是真的相信我死了,即墨要是死了,我一个人也难敌辉诸还有魔界。
    即墨也并非不懂,他愿意跟着,我也不会让他走,毕竟他有一副好皮相,当画看着也是赏心悦目的,我又趁着这里尸气最盛外界难以入内,私下唤了几次军队,尸气掩了魔气,我总算有了些底气,但玲珑锁的伤也不是一朝一夕能痊愈的,明楼是不能再待下去的,外面到底有一群要把我们抽筋拔骨的道人,我们要想办法出去,我说这话的时候,即墨等着我的主意,我看着他,这如玉的公子的性子我还是不懂,“看我干嘛?”我说道:“别忘了,你现在是众矢之的,可不是我。”
    “可我们现在可是一道的,要是他们进来发现你这早该死了的妖邪,还自在的坐在这儿,他们也不会放过你吧!”他倒是明白。
    “我的军队不能这么早的暴露出来。”我知道他打的什么注意,毕竟我手里的军队他也是只闻未见的,想探个虚实也是应该的,不过还是太心急了。
    “我没那么心急。”他笑笑:“我只是想听听你的注意。”
    “我有两个注意,不知你想用那个?”
    他让我接着说,“要么我用魔息助长尸气,吞了外面那些人,要么我们趁着这儿的尸气弱了,外面的那些人进来的时候,弄两张人皮出去。”我看着他,他想了一下,问道:“那我们出去之后要去那儿?”
    “辉诸。”果不其然,他古怪的看着我:“嫌自己命长,去送死吗?”
    “辉诸地下有暗城。”我说着辉诸的秘密:“里面的灵脉可以治好我的伤。”
    “辉诸有灵脉难道闻渊不知道吗?”他嘲笑道:“难道说你想从他手里抢过来。”
    “灵脉的事儿他还真不知道。“我笑道:”闻渊不是正式继任的掌门,前任掌门死的太突然,有好多秘密都没告诉过闻渊,不过我在闻肇死的时候对他用了搜魂,所以我知道一些闻渊不知道的事儿,灵脉就是一件。”
    “他真的不知吗?”即墨还是不信。
    “当然。”我说道:“灵脉的秘密,是掌门之间口传心授的,闻肇死的时候,身边只有我一个,他还能把这件事告诉谁?”
    “那这辉诸我们是去定了。”他喝了口酒,半真半假的看着我。
    我不喜欢他这样看着我,不怀好意但你看不清他的心思,“要是你有别的可以去的地方,我奉陪。”
    “没有。”他幽幽的说:“所以舍命陪你,大不了死一块,也不算差。”
    “那我就唤出军队踏平辉诸,让他们给我们陪葬。”我们从来不是什么良善的人,锱铢必较无利不往才是本性,这次若是去辉诸恢复了灵力,这天下太平就不需要了,打定了注意,即墨就让我准备用魔息灭了外面的那群人,反正他也是罄竹难书也不怪再加上几笔,倒是明楼里尸化的尸鬼一个个兴奋无比,即墨打的就是这样的法子,即便尸气没把他们同化,那些尸鬼也会把他们扯碎撕烂,我可不觉得那些道士有本事对付成千上百的嗜血怪物,趁乱逃跑才是真理,我和即墨混出城的时候,身后还是一片的血雨腥风,只可惜我们只能匆匆而逃,错过这场好戏。
    从明楼出去的时候,我让即墨随我从水道进了辉诸,也这是闻肇魂魄里的藏下的秘密,虽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但我实在想不明白,辉诸时代相传那么多能悄无声息攻入辉诸的暗道为了什么?是想来一场贼喊抓贼不成,这样一来,我倒是怀疑当年我被栽赃妄动千伏机,私放妖魔就是一场自演的骗局,我又成了替罪的,不过无论如何,辉诸的暗道还是帮我们潜了进去,现了原型躲在后山,一蛇一蝙蝠,也不惹眼,毕竟辉诸四峰多的是蛇虫鼠蚁,即墨有了灵脉,也没了那些抱怨的话,我依着那灵脉恢复着伤口,但既然来了这辉诸又怎能不拜会一下老朋友呢!即墨觉得我是在找死,让我被抓到的时候别卖了他,我让他放心,真到那时候他也能见一下我花军的实力了。
    我倒不是自负,只是我现在的蛇身隐了魔息,也确实看不出什么破绽,所以到了夜色渐浓的时候,我轻车熟路的到了鸿隐那里,倒不是有多看重他,也无意在他面前出现,只是他在这儿更像是一个局外之人,不在局中,纤尘不染才能看的明白,我费了好些气力爬到他那间竹屋的时候,却是黑漆漆的一片,月色下滑两个人影是确确实实站在院中的,我游了过去,看了清楚,是如鹿和鸿隐,我思忖他们两人的关系不说是推心置腹也算是和睦,怎么看着鸿隐倒是冰冷冷的一副厌恶,恨不得立刻让如鹿离开,反看如鹿是期期艾艾委屈至极的模样,我凑了近些,埋在草丛里听着他们说。
    如鹿说道:“这件事还请师兄劝劝有晔师兄吧!魔界最近多次破我结界,辉诸上下人人自危,他若是这时候离山远游,怕是会伤了诸下弟子的心,这辉诸上下又不知会怎么议论……。。”
    “他若是怕人议论就不是有晔了。”鸿隐神色淡淡的说道:“况且,掌门真人都劝不动他,我去又有什么用。”
    “自然有用。”如鹿听到些余地,便凑前了一些,我看见鸿隐的眼睛眯了一些没说什么,如鹿喋喋道:“师兄也是有晔师兄的师兄,师兄说话他一定会听的。”这话说的像是猜谜,我却是明白的,这山上能说动有晔的怕是只有鸿隐了,鸿隐是有晔的师兄,两人一起长大,有晔敬他如兄长,鸿隐的话他多是听的,但这次鸿隐没什么兴趣,依旧神色不动的说道:“有晔也是你的师兄,怎么他说的话你一句都不听,掌门的话你倒是句句如铭言,字字不差。”
    如鹿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鸿隐会这样说,但随即回道:“师兄的话如鹿自是听的,只是如鹿身为辉诸峰主自然是以掌门为尊,凡事听从掌门之意,不敢顺于私情。”
    “私情?!”鸿隐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事:“你顺的私情还少吗?难不成你当初包庇闻渊,陷害寇宁动了千伏机是掌门的意思吗?”
    我如遭雷震,莫说当年便是现在我也不会想到,当年那个叫我哥哥,我百般护着顾他修行的小娃娃居然是向掌门陷害我的人,我一时愣在那儿,看着如鹿面不改色的说道:“我那也是为了保全辉诸罢了,他白寇宁是妖邪怎可和我们一道学习修仙之法,况且他对闻渊师兄心存不轨几次三番扰乱师兄修行,他若是真心喜欢师兄,替师兄担下这罪名,也是他的福分。”
    我想打人,或者杀人,但鸿隐帮我打了,狠狠的一巴掌像是忍了几千年的怨气,我看见如鹿整个人被打飞出去,硬是半天不敢抬头,毕竟大师兄的威严也不是常人可以抵御的,即便是卸甲多年,“滚。”鸿隐恢复了神态,淡淡的一个字,懒得在去多看,回竹屋点了灯,地上的那人终究还是灰溜溜的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像是今夜要不要去咬死他,还没等我打好注意,竹屋里的人倒是说了一声:”还不进来。”
    我看一下,四下无人,我猜他应该不是叫我,难不成还有高人在这儿而我未曾发现,屋里的人见没人应答,竟直接走了过来,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就被他装进了袖子丢在了桌上。
    “刚才那一巴掌可还解气。”他笑道。
    “解气。”我在桌上转了个圈,看着他:“你怎么发现我的,我的魔息都隐了。”
    “感觉。”他还是笑:“草丛里一条眼睛明亮的蛇很难不让人注意,更何况那蛇还能偷听人讲话,就更让人起疑了。”
    “所以你说故意让我听到这些的。”我看着他:“让我知道当年陷害我的是谁,好让我来日报仇的时候免杀无辜,是吗?”
    他笑着摇了摇头:“我没想让你放过谁,你也不会听,我只是想让你明白,雨露之下并非都是桃李也有荆棘,承你恩惠的并非都是良人。”
    “也有喂不饱的狼。”我接着说:“我现在却是明白了。”
    他替我倒了杯茶,神色淡然,我离他近了一些,看清他眼中的安然:“师兄,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明楼是他们布好的局,不告诉我是因为这场死局中才有我的生机,即便这机会悬而又悬。”
    他不置可否的笑了,仿佛又成了当年那个高深莫测的大师兄,我愣了一会儿,问他:“那你是不是也想过当年千伏机里少的那些妖邪去了哪儿?”
    他挑高了灯芯,不看我:“知道才觉得荒唐。”自然是荒唐的,我算是明白他为何甘心在这儿当个闲人,他不忍离了辉诸却也不屑奉于辉诸,试问那个道家之人,甘心顺于一个炼魔修道的门派,他生于这里逃不开逃不掉,辉诸炼魔的秘密还是藏于闻肇的魂魄之中,炼化了魔物补了自己的修行,千伏机里的妖邪不是少了,而是……早已练成了他们的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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