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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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勋回到房间时苏泷正拿着皇上赐的那块玉在看,见李承勋回来了他立马上前说道:“少爷,皇上赐的这块玉果真不同凡响。”
李承勋随意看了他手上的玉一眼,随后说道:“你何时又懂玉器了。快些帮我更衣,我要进宫一趟。”
苏泷听了忙放下了盒子,一边给李承勋找衣服一边说道:“少爷,为何这么匆忙要进宫去?”
李承勋看着苏泷,微微笑了笑说道:“你当真以为皇上赐这块玉是为了嘉奖我吗?我一个在府的小侯爷,一不上朝堂,二没有功勋,皇上怎么会无缘无故赐东西,皇上这么说只不过是想找个由头让我进宫一趟罢了。”
苏泷听了越发不明白了,疑惑着又问:“少爷,皇上以前找你直接让人来传口信就是了,为什么这一次还要用赏赐东西为由呢?”
“皇上在为前些日子父亲在朝堂上和季侯争吵之事担忧,我是鹿鼎侯府的小侯爷,这个时无故被传召进宫,只怕会有人说皇上偏袒鹿鼎侯府,说白了,皇上只是想借赏玉堵住悠悠众口。快些吧,别让皇上久等了。”李承勋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地更了衣。
马车早已经等候在府门外,李承勋和苏泷像往常一样乘着马车往宫门口去,到了入宫的宣武门,李承勋才和苏泷下了车。
守门的护卫见了李承勋连忙上前行礼说道:“许久未见小侯爷了,年下身体可好?”
“还好,有劳将军挂心,今日皇上有赏赐,我是进宫谢恩的。”李承勋笑着说道。
“福公公已经吩咐过了。”护卫说着便送李承勋进了宣武门。
入了宣武门,李承勋和苏泷便往天机殿赶去,进宫之后,苏泷心里便一直忐忑着,生怕半路遇上朝阳公主,所幸一路都很平静,就连路过朝阳公主寝殿时都没听见什么响动,到了天机殿外,苏泷心里才放心了些。
“小泷,你就在殿外等候,不可乱闯。”李承勋站在殿外对苏泷说道。
“知道了,少爷。”苏泷点了点头,便停在了天机殿外的屋檐下。
李承勋走到殿门口,守门的公公见到了他连通传都没有就带着他进了天机殿。
“皇上,鹿鼎侯府小侯爷来了。”福公公一见到李承勋便对坐在案台后的齐帝说道。
齐帝一听连忙抬起头,看到李承勋的时候,一脸的愁容才稍微有些缓解,又对李承勋说道:“承勋,你来了,朕正等着你呢!”
齐帝刚说完,一旁的福公公就立马从旁边退了下来,并把殿内的人都带了出去。
李承勋见人都离开之后才对齐帝说道:“皇上以赏赐东西为名让臣进宫谢恩可是为了臣父亲与季侯爷在朝堂上争吵一事?”
“你都知道了!”齐帝说着走了过来,拉着李承勋到案台前,随手拿起一叠奏折说道:“这些奏折里,一半劝朕听从鹿鼎侯的建议出兵加强边境安防,另一半就竭力阻止朕出兵,理由无非就是太平之世不宜妄动兵戈。”
“那皇上以为呢?”李承勋十分沉着地说道。
齐帝看了李承勋一眼,然后说道:“朕也举棋不定中,既怕再拖下去恐延误了战机,又怕原本无事反而徒添兵乱,朕让你来就是想听听你的想法。”
李承勋听了往后退了几步,突然弓着身子对齐帝说道:“皇上,臣是鹿鼎侯之子,此事臣礼当避嫌的,况且臣在朝中没有职位,如果借伴读之亲干涉朝政恐怕有亲眷干政之嫌,这件事臣确实不宜开口。”
齐帝听了连忙上前扶起了李承勋,然后说道:“你是鹿鼎侯府的小侯爷,将来是要继承爵位的,自然有资格和朕一起商量朝政。你大胆说,即使有人有异议,也有朕担着。”
李承勋看了齐帝一眼,随后便说:“既然皇上让臣说,那臣便把心中所想说出来。
“鹿鼎侯接到密报,东勾有异动,先不论这密报可不可靠,当从东勾族的实力来看,如果真想进犯我大齐,短期内很难有作为,即使突然之间被他们夺去了几座城池,我相信大齐军队也能将城池夺回,只是这样一来就得以边境百姓的性命做代价……”李承勋说到这突然沉默着看了齐帝一眼。
齐帝短暂地沉思了一下随后问道:“如果朕答应出兵增防呢?”
“如果皇上答应增防,大齐派出军队去到北境,到时北境安然无恙,而大齐又突然派军,恐怕北金和东勾无事也会起疑,到时候北境就算想平静也不可能了。”
李承勋说完便看着齐帝,齐帝已经陷入了沉思,一会儿之后,李承勋又对齐帝说道:“皇上如果真的无法抉择,倒还有一个折中的办法。”
齐帝听了立马回过神来看着李承勋问道:“是什么?”
但就在这时,福公公突然从殿外跑了进来,齐帝一见他突然闯入,正欲发怒,福公公却忙跪下说道:“皇上,太后往天机殿来了。”
齐帝和李承勋一听都吃了一惊,齐帝看着李承勋笑了笑说道:“来得真快。”
李承勋知道太后是因为自己进宫才来天机殿,目的恐怕是为了帮季侯爷。
没过多久,太后的凤驾就到了天机殿外,李承勋听见殿外通传了一声,随后太后便带着人进了天机殿。
“哀家听说皇上最近食欲不振,特地带了皇上最喜欢的糕点来。”太后说着就已经又到了齐帝和李承勋面前,李承勋连忙退到了一边,但太后的目光早已经注视到了他,随后便说:“鹿鼎侯府的小侯爷也在,正好,听朝阳说小侯爷医馆哀家宫里的糕点,一会儿也带些出宫吧。”
李承勋听了忙跪下谢恩:“多谢太后娘娘赏赐。”
太后随后走到殿上,往案台上匆匆看了一眼然后说:“皇儿最近批阅奏章想必也累了。不如去哀家宫里坐坐,想来年关后,我们母子也有好几日没见了。”
齐帝听了连忙上前说道:“是皇儿疏忽了,竟忘了去给母后请安。”
“皇儿以国事为重也没什么不好的,只是后宫中你也不要疏忽了,哀家无所谓见不见的,只是皇后那,我听说自从年夜后,皇上再没有见过皇后了。”
齐帝听了连忙说道:“最近国事繁重,尚不能给母后请安,皇儿的确冷落了后宫,母后放心,皇儿今日便去皇后宫中。”
“皇后等了皇上几日,心里甚是思念,皇儿不如现在就去,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皇儿早些去,也好让皇后早些高兴起来。”
齐帝听了看了李承勋一眼,心想今日这情况,方才的谈话是肯定不能继续了,于是便说道:“母后说的是,朕立马就去。”
“正好,我也想去见见皇后,就跟皇儿一同去吧。”太后听了又看了李承勋一眼,随后说道:“小侯爷如果没什么事便出宫去吧。”
李承勋从太后进殿开始就一直在一旁低着头,虽然没有见到太后,但从声音上,李承勋就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是。”李承勋连忙答道。
就在这时,天机殿外传来了一阵叫喊声:“母后!母后在哪?”
随后朝阳公主便带着一众下人跑了进来,一见到太后便撒着娇说道:“母后怎么到皇兄这来了,让凤儿好找!”
“母后给皇兄送些糕点来,你这丫头,整日里外宫里乱跑,今日怎么刚起来找哀家了。”太后见到朝阳公主后,语气才放缓和了一些,李承勋听了暗想,都说太后宠溺朝阳公主,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朝阳公主走到太后身旁,又环视了殿内一圈,还没来得及给齐帝行礼,她的眼神里停留在了李承勋身上,立马走到李承勋眼前说道:“承勋哥哥,你怎么也在这!我没听说你今日要进宫啊!”
“回公主,皇上赏赐了一块进宫的玉石,臣是进宫来谢恩的。”李承勋立马弓着身子说道。
“正好,我也许久没见你了,承勋哥哥,去我宫里坐坐好不好!”
朝阳公主话刚说完,太后就在她身后嗔怒着说道:“凤儿,你一个女儿家这说的是什么话!”
朝阳公主听了连忙走到太后身旁半哀求着说道:“母后,凤儿只是邀请承勋哥哥进宫喝杯茶,而且凤儿平时在宫里看书也有许多不动之处,宫里的下人又不识几个字,想来能常进宫的也只有承勋哥哥了,而且承勋哥哥那么有学识,你就让他到宫里去教教我读书行不行。”
太后听了看了李承勋一眼,随后又说道:“既然如此,小侯爷那便麻烦你教教朝阳公主吧。”
李承勋原本正想着如何拒绝朝阳公主的邀请,但现在太后的话说了出来,拒绝的话他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臣,遵旨。”李承勋在一旁应道。
朝阳公主听了立马走到李承勋身旁扶起弓着身子的他说:“既然如此,那我就带承勋哥哥回宫去了。母后,皇兄,改日朝阳再给你们请安。”
朝阳公主说着便拉着李承勋从天机殿走了出来,苏泷早前见朝阳公主进了天机殿,心里就暗暗担心着,却没想到自己担心的事恰恰就成了真,苏泷正想上前迎李承勋的时候,突然一个宫娥带着一队人走到了他面前,苏泷连忙后退了一步弓下了身子。
“你是鹿鼎侯府小侯爷的侍从是吗?”那名宫娥站在苏泷面前问道。
苏泷低着头,只看到她半个身子,便回道:“是。”
“这是太后娘娘赏给小侯爷的糕点,拿着吧。”宫娥又说道。
苏泷小心翼翼地接过食盒,一边说道:“多谢太后娘娘。”
宫娥听了笑了笑说:“第一次进宫吗?我又不是主子,你怎么老是低着头回话,抬起头来。”
苏泷听了缓缓地抬起了头,那名宫娥笑着看着他,但脸上的笑容却在看见苏泷脸庞的那一刹那变成了惊悚,她甚至惊得往后退了一步,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后,她才定了定神,随后说道:“你……小侯爷去公主宫里了,你快去吧。”
苏泷听了连忙行了礼,随后便快步往公主寝宫走了过去。
那宫娥看着苏泷离去的身影,脸上的惊慌又浮现了出来,甚至脸色都渐渐变白了。
没过一会儿,太后就和齐帝从天机殿走了出来,随后齐帝的步撵便和太后的凤驾一同往皇后宫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