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碟舞 第三十三章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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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海。太阳即将触到海平面,微风陡然增速,回航的船开足马力迎风而进。有人发现船后有大型船只出现,似乎愈来愈近。风速仍在加大。
当刁熠洗漱完毕准备歇息时,王端平敲门的声音:“睡了吗,刁熠?有任务。”
刁熠突然坐起,光着脚下地拉开房门:“出什么事了?”
“赶紧穿衣服,唐志刚已经穿好了,好像黄海方向。”王端平火速回到自己房间。
三人驱车赶往飞机场。步话机中是姚政委的声音:“召唤飞碟吧,韩主任马上把位置坐标发给你们,所处位置属于敏感区域,所以上级考虑飞碟前往营救失踪人员,是最佳方案。”
飞碟的出现与腾起虽然只在瞬间,刺眼的强光依然如一盘坠落机场上空的太阳,夜空中的太阳。
坐标已锁定,目的已明确:归航的渔船遭遇狂风,在两国重叠的专属经济区域被韩国海警船撞沉,船员沉没,韩国海警般只救起四人,有二人失踪,依风向判断,估计失踪的二人已经进入韩国海域,迅速搜索海域。
当飞碟主屏上显示出波浪翻滚的海面时,生命体信息探寻装置适时启动。夜色与海面的交接完全清晰可见,似乎深夜对飞碟的视野毫无影响。坐标早已超过边界线,依然在向西探寻。所有的显示屏不见他国海警船的身影。
当生命体信号在屏幕中心越来越清晰时,飞碟眨眼间飘浮在海面上。那是两个穿着桔黄色救生衣抱着同一块长木板的中年男人,都是一副痛苦的表情。光线从面向那二人的方向照射过来,飞碟打开的居然是侧下方的门,同时弹射出一段绳子,连刁熠都吃了一惊。光线的刺激让那二人缓缓抬起头,惊恐的表情被操控室的三人看得一清二楚。
刁熠赶紧发出语音:“抓住弹射到你们身边的绳子,我们是来救你们的,请相信我们。”
终于看到那二人脸上的笑容,年轻一些的男人先伸手去抓救生绳,风浪中几次才抓住,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拉着绳子,终于把二人拉进了飞碟。王端平唐志刚早已等候在底舱,连同那二人一起裹挟而进的海水打湿二人衣服,舱门关闭的瞬间眼见着海水沿着缝隙被排出舱外。帮着他们脱去冰凉的衣服,依然在打颤。当升降门开启,被面具遮挡着的刁熠已迎候在门前,引他们到另一间休息室,让唐志刚帮着二人冲洗,回身在衣帽间翻找合适于他们的衣服。
饱经风霜的两位中年男人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谢谢谢谢,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几乎要下跪,被王瑞平唐志刚拉住。
“你们先休息。我们很快就会把你们送到家。”刁熠也不知接下来如何行事,回到操控间,王端平紧跟过来。
韩正迅速发来指示:如果可能跟踪对方海警船,看有没有可能救回那四位渔民。
当飞碟锁定正在返航的那艘海警船时,坐标显示早已进入对方海域。飞碟发出屏蔽信号,眼见着海警船停了下来,灯光次第熄灭,似乎只在原地打转。有人在甲板上到处检查,行走中的光线应该是应急灯发出的。飞碟突然放射出耀眼的光芒,如同头顶上惊现一轮初升的太阳。所有人都呆若木鸡。强光中竟然发出自己国家的语言:请把那四位渔民送到甲板正中央!重复三遍。没有反应,甲板上的人只是互相看看。头顶上的声音再次传来:送回渔民,你们可以正常返航,否则永远不能返航!又是三遍。交头接耳中有人押着那四人出现在甲板上,至强光之下,只剩下那四人,其他人等皆围观。只见那四人如被无形之手抓起,越升越高,消失在光线中。当船上人查看摄录装置时,居然什么都没留下。四下重新陷入黑暗,信号陡然重现,灯光四起,唯一变化的是那四个渔民不见了踪影。
依指示,飞碟直接飞抵神秘机场,有专车将那六人接走。刁熠王端平唐志刚乘坐部队专车返回驻地时已是凌晨。一进宿舍才觉疲惫,回到各自的房间倒头便睡,直到日上三竿。
早饭后,三人被请到会议室,王端平做了简要汇报。江司令姚政委韩主任不时做着笔记。刁熠补充道:“飞碟的每次行程都会被记录下来,信息中心存储的信息量要比我们想象的数量大,就好比一个数据库,对我们开放的信息仅仅是有限的一部分,稍微深入一些就没有答案。”
“如果可能,再执行任务时搞明白如何把出行记录传输下来,只是涉及你操控的出行记录即可,这样的信息涉及不到飞碟的机理信息,应该是开放的。只是传输方式,存储介质,是否与我们现在所掌握的技术一致?”姚政委看看江司令,接着说,“接一号首长的命令,从今后飞碟的指挥权由一号首长直接负责,只有在执行特殊任务时才会动用飞碟,只当是充实国家的救援力量吧。”
刁熠一一记下,只要不把自己当成研究对象就好。
“目前对于飞碟的定位是救援工具,但是,我们对于飞碟是否有攻击性,都没有认知。全球都认可飞碟是外星飞行器,我们却能驱使,那么我们的救援也仅仅局限在我国边境线以内,即使他国发生人道危机或各种寻常救援方式不能迅速就位的险情,我们也无法支配飞碟前往。我们必须保证域外恶势力不能摸清关于飞碟的信息,所以对于刁熠的安保工作要提升到国家级水平。上级已经有了新部署,新增一位专业人员与唐志刚一起负责刁熠的安保工作,王端平依然侧重于专业指导性辅助,飞碟执行任务毕竟属于空中飞行。外出要报批,出行路线要提前规划,所有接触刁熠的人员都要严格盯控。后续工作会由姚政委韩主任亲自安排,我只是说个大概。”江司令表情严肃地宣布着。
刁熠微微一皱眉:刚还庆幸不对自己进行研究呢,却原来加强了“控制”。
“随着今后飞碟出任务的频率增加,势必会加大影响范围。我们不可能做到封锁所有看到飞碟的人的手机传输功能,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动用飞碟。像过去白天出现在高校上空,夜晚出现在城市上空,都会尽量避免。对于飞碟的认知,我们完全停留在最粗浅的层面上,到现在为止,我们找不到突破口。对吗,刁中尉?”姚政委的注视让刁熠有些不如如何接话。
“要想深入研究,就得拆解它,还不一定能解开所有疑惑。那样的话,我就可以离开部队了,我现在后悔接收它,真的。”刁熠心中的不安完全由飞碟带来,他真的希望彻底与它解绑。
姚政委摇摇头:“事实已经如此,我们就要面对。上级已经否决了拆解飞碟的思路,我们宁可停留在飞碟为我所用的状态。你就安心在部队呆着吧,大家都喜欢你。”
“我在部队什么也干不了,还要拿工资,于心不忍。”刁熠不想再接受新战士到自己身边,“现在有王中队长小唐和我在一起就很好了。”
“你这种认识就是错误,目前没人能取代你的位置!没有你,飞碟相当于不存在。谁能说清飞碟在哪里?谁能迅速把它召唤出来?更别提驾驭它。你每天的任务就是好好锻炼,加强体质,提高专业知识水平,不要胡思乱想。说到这,我得批评韩主任了,他对你的思想工作未做到位啊。明明是我们的国宝,却这样看轻自己,以后不许再有这种想法!”姚政委严肃起来的样子一点也逊于江司令。
“是,刁熠错了!”刁熠“腾”地站起身,敬礼。
“坐下。这么精神的小伙子,必须进入部队,放在地方,才是国家的损失。”姚政委表情缓和些。
“别有压力,小唐要是照顾不周,我可以把他换了,你呀要学会心安理得。”江司令目光就未曾离开刁熠的脸。
“没有没有,小唐很好,不要换,千万不要换。”刁熠就差抓住唐志刚的手,生怕他真的会消失似的。
“好啦,你们回去休息吧。明天该训练训练,该学习学习,拿出精神来。”江司令看看这三位打心眼喜欢的年轻人。
“是!”三人几乎异口同声。
黄海事件很快传至M国方面。M国的官方询问迅速转至,回复:贵国所说的飞碟非我国技术能力范围所及,无法告知。我国落难人员已获救,属实。感谢韩方的配合。目前,我国相关部门正在对遇险人员进行安置治疗。至于,是否为飞碟所救,正在进一步核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