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雪少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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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之间的静默使得气氛有些诡异,紫袍男子皱起眉,锐利的目光落在白衣少年精致的脸上。最终,少年作出妥协,他率先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优雅地自我介绍:
“在下晏离雪,不知两位阁下如何称呼?”
紫袍男子刚要回答,阿靖抢先开口:“鄙人容靖华,这位是我的兄长,亦是当今圣上。”
晏离雪随即抱拳行礼,此时屏风后面又走出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鬟,她怯生生地走到紫袍男子与阿靖面前:
“皇上,靖王爷,郡主有话要对你们说。”
“皇姐醒了?”紫袍男子说着便三步两步绕过屏风,走到厢房里间郡主的床前。而阿靖还愣在原地,毫不自知地盯着晏离雪:
“晏公子,不知我们是否曾见过?”
“王爷叫我阿雪便好。”晏离雪微笑,浅粉色唇瓣格外迷人,“阿雪不曾见过王爷,王爷只怕是认错人了。”
容靖华愣了几秒,旋即迅速收敛面上的惊讶,恢复到万年不变的冰山脸,面无表情地绕过屏风,往里间走去了。
晏离雪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将眼眯了又眯。
“阿隽,阿靖,你们都来啦……”郡主苍白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她挣扎着想要坐起,容隽上前一步轻轻按住她:
“皇姐不必多礼,这段时间,你受苦了。”
郡主笑了笑:“谈不上什么受苦不受苦,这段时间的大多数时候,我都没有什么自主的意识,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睡着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小玥说,我时常胡言乱语,就跟被附身了一样。”
“怎么回事?”容隽瞥向婢女小玥,那姑娘打了个哆嗦,慌忙回答:
“禀皇上,郡主殿下前段时间总是会疯疯癫癫的,有的时候突然大笑,有的时候会大声喊冤,而且还不停地说……说……”她不敢继续下去了。
容隽剑眉一挑,眼神逼视着她:“说下去。”语气不容置喙。
“说……回皇上,奴婢真的不敢说。”
“什么?”容隽几乎要发作,郡主唤了他一声:
“阿隽,你为难她们这些下人做什么。我替她说吧,据说我在疯病发作的时候总是会说些骂你的狂语,看来附我身的那个冥灵对你的怨念相当深重啊。”
“那敢问皇姐,这些狂语具体是些什么呢?”容隽只觉得哭笑不得,他不知道自己怎生惹得那些鬼魂不高兴了。
“唉……好吧,你实在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郡主叹了口气,“据说是在痛斥你是非不分,滥杀无辜。”
容隽不怒反笑:“朕杀的都是该死之人,何为滥杀无辜?朕的判断都有客观依据,何为是非不分?”
郡主于是安慰他:“你也别太放在心上,这位晏公子在帮我驱邪,这两天已经不再犯病,只是偶尔会有点恍惚,但估计过不了几天就能全好了。”
“是吗?”容隽转向靠近屏风处的晏离雪,挑衅似的瞅着他,“不知晏公子可曾查出什么缘由?”
晏离雪于是恭恭敬敬地颔首答道:“在下尚未查明这东西身份,只是暂时控制住了它,它短时间内不会再附到郡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