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石上  第一四八回.春宵不已复低回 引忆经年成笑言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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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人伺候着更衣沐浴的事也非没有过,只是同时被五六个如花小婢围绕着,三双细嫩小手齐齐在自己身上为自己解衣穿裳还是叫杨南丞有些手足无措。
    看着才齐自己胸口高的丞相府婢女为自己穿好了丝滑内裳,便要去解自己的亵裤,杨南丞终是挂不住面皮,拉住了小姑娘的手又立刻放开,讪讪开口:“有劳姑娘,还是我自己来吧。”这话住了引得旁边两个小妮子笑了一声又赶紧低下头去。
    这丞相府里头的生活也不好过呢,杨南丞自嘲笑着。
    走出来便见着床榻上珠帘里,只着亵衣的情人儿。
    自王彧走了以后,顾非一直一言不发,杨南丞知道他心思里头一定在想着六扇门和神策府的事。
    这件事杨南丞听王彧说来说去,他虽非官场之人便也清楚,这件事情既然牵扯到了皇家,又是圣上金口玉言,便不是一人之力可以相博,故而连亦和丞相顾斯才不愿顾非牵涉在内。杨南丞的私心里头也如此希望,可他也懂得顾非虽然内敛稳重,却也是正义凛然,加之固执又护短,若是他要管,他杨南丞自然也不会闲下手来。
    看着还在发呆的顾非,杨南丞轻轻坐到他身边温柔地搂过他的肩头:“怎么了?可是有什么想法,说与哥听听?”
    顾非闻言眉眼一弯,与杨南丞贴近身子,轻声道:“没呢,都是些没头没脑的心思,说来也是扰你。”
    杨南丞宠溺地吻着顾非的发鬓:“日子长着呢,一件一件说。”
    听他用自己的话说道自己,顾非噗嗤笑出声,抬头看着男人温柔的目光,忍不住送上香唇。
    杨南丞自然不客气,一顿撕咬吮吸,忽觉一双素手也丝毫不服输地摸索到了自己的内裳里头,在心口摸索不止,杨南丞身子微微发热,更加重了吮吻。
    顾非迷蒙着双眼,抬手扯掉床帘,断续着开口:“丞,我的身子可是,养好了呢……”
    杨南丞直觉下腹一烫,便将怀中人儿压到了身下,眼神一黯:“哦,是么……”
    看着身上男人的坏笑,顾非便觉自己身子发软,却逞强地抬起膝盖往男人腿间挑逗而去,只觉滚烫火热,不禁心神荡漾,半虚着眼:“还是小丞哥我还没给养好啊?”
    男人哪里受得住这番挑衅诱惑,粗鲁地拉开了调皮的一双长腿,俯下头去。
    “嗯啊……”
    一声缠绵春情四溢,片刻屋中便只余情动的起伏和情色的水响与呻吟……
    一番忘我的颠鸾倒凤一场酣畅淋漓的云雨过后,杨南丞餍足地看着怀中的俊人儿。还沉浸在方才激烈欢爱的余韵中的顾非肩头依然轻轻颤抖,发丝濡湿在脸侧玉颈之上,更添几分性感与柔弱,叫杨南丞心疼不已。温柔地在情人儿沁汗的额头印下亲吻,双手在那因为激情而有些僵硬的腰背上轻轻按摩,舒缓着顾非的酸软不适。
    顾非一双春情未褪的星眸逐渐恢复焦点,掩不住满脸的笑意,往杨南丞怀里更蹭进了些,终是低低笑出了声,声音沙哑道:“丞哥这样面薄却是不怕叫爹娘听去,以为你在欺负我么?”
    杨南丞闻言又好气又好笑,脸上也一阵发烫,也不知方才是谁缠着自己不放,欢爱之声一阵高过一阵?低头轻咬了一下顾非的翘鼻子才故意压低声音道:“这会儿才知道怕了么?”
    顾非却是笑着轻轻睨他一眼,双手搂着男人的腰身:“我怕什么,这里又不是别人家里,”像是想起什么事来,顾非脸上红了一红,又低下头去。
    杨南丞听着情人儿的话脸上只洋溢着笑,看顾非也不抬头,便附在他耳边:“我这大魔头的儿子怕什么,只是担心要你为难。”
    顾非看了他一眼,收手抚弄着杨南丞心口的伤痕,声音更轻了:“才不为难,我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我是你男人……”
    “非……”杨南丞动情一唤。
    “而且,”顾非却调皮抬眼看着他,微微着力在他心口以拳相抵:“若以后真被你欺负了,也要爹知道去哪里找谁说理不是。”顾非说完忍不住伏在杨南丞心口大笑。
    闻言的杨南丞倒是哭笑不得,只能任由情人儿说道,轻声道:“我哪里舍得欺负你。”
    顾非望着杨南丞的眼腻腻笑道:“丞这样宠我也不怕宠坏了么?”
    杨南丞笑出声,与顾非更贴近,鼻眼相对呼吸相交:“宠坏又如何?不也是我的?”
    顾非叮咛一声,又主动献上香唇。
    两人耳鬓撕磨了片刻,又多说了几句情话,顾非伏在杨南丞心口静了片刻,忽然开口道:“丞哥,那长生阁的事,你可是有在意之处?”
    杨南丞眼神一顿,心中不禁微微一虚,心中一番天人交战。
    ——长生阁如此轻易就伏一事诸多疑点,莫日晞的性子更是不服输,这件事情本身就叫人在意,何况他杨南丞也绝非无情之人,听到纵然是一场痴缠的故人伏法他还能无动于衷。可想到当年他与江若初之间便是因为自己与莫日晞的来往造成诸多解释不清的误会,杨南丞还心有余悸。他知道顾非纵然明事理,可他又怎么忍心在顾非的心中种下半点沙尘,但要叫他欺瞒于他,他又更于心何忍?
    顾非倒不催促他,只嘴角微扬,轻轻抚摸着杨南丞壁垒分明的心口:“方才彧哥说道那长生阁忽然服罪之时,颇为叫人惊讶。只是彧哥此次来怕是师傅和爹爹都早有交代,这细里也说得不清楚,倒是真真叫人在意。之前我倒是听闻师兄们提过这长生阁在江湖中的名声,丞哥可是在意此一节?”
    杨南丞思前想后,又在心中自嘲了一番,开口道:“长生阁本是黑道营生,一夜之间就地伏法是有些可疑,说是在意,倒是因为我与长生阁是有一点渊源。”
    “哦?”
    杨南丞想了想,才将当年自己为了追查门人失踪之事而去洛阳买凶杀自己,故而与长生阁牵扯到一处的事情,与顾非说了一说。
    见着顾非放在自己心口的手渐渐握紧,杨南丞轻拉起来握在自己大手里,继续道:“也因为此事,我与那长生阁的首领结识,后来陈家的事也与他,有些关联。”
    顾非抬眼看了看他,反手与他十指交握,眉头却微微皱起:“陈家的事,颜师兄所查难道有误?”
    杨南丞看了看他,道:“不,不是。此话也是……其实那时候我受黑衣人威胁,要我去取陈浊的性命。”
    顾非眉头一挑。
    杨南丞微微低眼,轻叹口气:“我那时心烦意乱也未觉察被莫日晞跟踪,未料我犹豫不决之时,大错却已酿成。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当年我年轻气盛自命多情,虽然只是当他做故友,却害他始终痴情于我,欠下这一笔血债,我又……”说到此处,杨南丞不禁小心翼翼看了看顾非的脸色,终是不愿不敢再说下去,只道,“我为人粗鲁笨嘴口拙,怕是多说多错,越说越错。”
    顾非看着他,眼神流转,微微嘟嘴道:“丞哥可是拿我与人比了?”
    杨南丞并没看向顾非双眸,听他说话却不觉眉头一皱,脱口道:“就是担心你这样想了,我却哪里拿你与旁人做比?年少轻狂往事如烟,只是虽然都是过去之人,我却也难能无情无义,更又担心惹你伤心,叫你多想伤神……”
    顾非看着男人口中喃喃,面上一番自责,心里心疼之外更是暖意阵阵,杨南丞的为人他顾非难道又不清楚么?只是亲耳听了杨南丞亲口说这样在乎自己,更是叫人觉得他的情人儿这样可怜可爱。
    杨南丞心中有些急,抬眼却见着顾非笑望着自己,忽然送过香吻,他便也不做他想先受了这主动而来的甜美,才微微担忧地开口:“非弟?”
    顾非轻轻咬了咬他的唇瓣,低声道:“傻丞哥,我早说过,丞哥侠骨柔肠正气凛然,又是英俊年少,叫人爱慕也是自然。你对我的心如何,我却又难道不清楚么?那些前尘旧爱之事,我铮铮男子却又哪里比得长舌之妇追问细枝末节?就算做打趣也不爱听。只是丞哥也不必这样介意,当说之时便说也无妨,倒是,”顾非双眼一虚,“丞哥眼中似有惊色,惧内之嫌倒是有几分怪我?”
    杨南丞闻言又爱又疼,搂住顾非的腰身,叹道:“都说我人笨口拙,若是伤你心怀不比将我千刀万剐?”
    顾非吃吃笑出声,抬手摩挲着杨南丞的脸颊:“这甜言蜜语还叫做口拙么?还是这是在向为夫的讨赏呢?”
    杨南丞听他打趣自己倒是几分情趣,不容分说便就叫眼前美食好好品了一番。
    顾非任他为所欲为,两人缠吻了片刻又笑着分开来。
    轻轻清了清嗓子,顾非才继续说:“彧哥也说了,那长生阁被人寻到下落,倾巢覆灭,至此这陈家的事也算得有个了结。丞哥在意这长生阁伏法之事,可还有别的疑点?”
    情人对自己如此体贴谅解,叫杨南丞心头轻松万分,想了想,道:“官场之事,我这江湖莽汉不甚清楚,不过这长生阁既然是多年黑道营生,自有一番活路,一夜之间被人倾巢剿灭,实在叫人惊讶。除非早有安排,又或,”杨南丞想了想,改口道,“之前西平侯爷的英雄会上我也见过他几个手下人,都是关外有名有号的高人,听闻他也是一路招兵买马将江湖中不少好汉拉入帐中,更有几个门派全全加入其麾下为其卖命。如今他贵为神策府的头领,想必有更多人趋之若鹜,如今在他的势力实力可谓深不可测。今天在武馆里头两个人倒是生人生面,手下功夫也是一般,我之前也与长生阁的人交手过,这两家功夫半斤八两,这西平侯爷的手下若是早有预谋取代六扇门,单以武艺而论也非没有可能。”
    顾非听杨南丞说着,也想了想,点点头:“丞哥的意思,倒是怀疑那侯爷那边有疑点?”
    杨南丞点了点头:“此事本就是由他而起,我倒是不曾听过这侯爷与长生阁有什么瓜葛,便也说不清楚期间缘由,只是觉得这侯爷忽然横刀插手长生阁的事,插手六扇门的事,应该是有个说法。”
    顾非想了想,道:“这西平侯爷与六扇门的渊源,我倒是有一猜,”顾非将从父亲那里听来的宫廷内乱之事与杨南丞一说,又道,“那侯爷与我爹政见不同,加之之前的旧事多少也有些结怨,但我只是不解,为何爹爹他历来未雨绸缪,此事一定有所防范,果然是事出突然,故而措手不及么。”
    杨南丞听完顾非的话,想了想,轻轻摇头:“我原本以为这侯爷真是好性情与我江湖人诸多来往,却也是心中有一盘棋,看来此人也是不简单。”
    顾非点点头,回想起之前与澧子曼的会面,道:“确实此人如爹爹所言,老谋深算城府极深。”顾非想了想,抬眼道,“其实还有一点,”
    “什么?”
    “爹曾提过,圣上对着西平侯爷也有所顾忌,可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是圣上金口玉言要废黜六扇门,让神策府取而代之,实在匪夷所思。”
    杨南丞似懂非懂,不曾搭话。
    顾非也没再多说什么,只安静想着什么,一边在杨南丞的心口上轻轻画圆。
    杨南丞倒是被他弄得心口痒痒,将他调皮的手指捏在手里,想到这里外是非,自己在其中更是任人宰割,不禁轻声叹气。
    顾非似懂得他心思,面色不悦道:“丞哥可别妄自菲薄,这些江湖莽汉,你帮他们时叫你一声大侠,如今就来落井下石不辨是非,还有那神策府更是庸碌无为,此案明摆这有人在背后操作,他们却只是得过且过敷衍了事!不过丞哥也不必担心,难道他还敢来我丞相府随便要人?!”
    杨南丞听到这话五味陈杂,知道顾非心疼他,可毕竟他也有自己的顾虑,沉吟片刻才答话:“且不论此一节,他且来我亦可兵来将挡,只是担心始终牵连你家人,不管事实真假,若是落下窝藏钦犯的罪责岂非本末倒置。”——之前王彧也说过,外面多数的人只知道他与六扇门的一名小捕快齐齐失踪,知道顾非身份的人毕竟是少数,应该还不至于立刻给丞相府带来什么麻烦。可凡事也不可不防。
    顾非抬眼看了看他,赌气似地不搭话,只将男人抱得更紧些。
    杨南丞见状也不复赘言,只宠溺地安抚着情人的肩背。
    杨南丞的意思顾非也并非不明白,那神策府确实有其职责所在,门派门人失踪一案本就牵扯重大,而今传闻是剑魔之子所为,发出通缉也无可厚非,可要他男人承受着不白之冤却也万万不可。之前在武馆里头,那梁子师虽然被打退,二人的行踪也曝光,想必那神策府也不会一直坐以待毙,就算顾忌丞相府,可如今听闻神策府乃圣上亲提,若是事情闹到宫里头,便也不是什么小事。
    可是……
    “我不管……”
    听着顾非耍赖似的轻声嘀咕,杨南丞宠溺笑出声:
    “是是,我也只是听闻那神策府正是如日中天,或许期间要害远比我想,若顾三爷喜欢,我留下自然也无妨,只多加提防便是,莫再赌气了。”
    顾非轻声哼哼,引得男人一阵闷笑,两人又厮磨了片刻,顾非才缓缓开口:
    “我知道丞哥所言,不过我才回来京城,一来想与爹娘聚些日子,一来还有些事要与爹爹师傅交代清楚,过些日子我再陪丞哥去找你师侄的下落可好?”
    杨南丞看着那双星眸紧紧看着自己,不禁轻声笑出声来:“为夫的自然都依你。该说这些事也不急于一时,”杨南丞轻抚着顾非的鬓发,“自我们结识,总是一路东奔西走不得闲暇,而今无迹可寻也好,让你好好养些日子与爹娘好生团聚团聚。”
    顾非听到这话,腻腻笑着贴在杨南丞面上:“若有天我成魔了,便是丞哥给宠的。”
    “好啊。”男人轻松笑着答道。
    看着男人眼中的温柔,顾非低垂下眼眸,呼吸却微微急促起来。
    杨南丞见情人儿忽然不语,正要开口,却感觉一双素手探向自己的股间。
    “那,小丞哥先来宠宠我?”
    心口里情人儿挑逗的话,叫杨南丞头脑一阵发热发烫。
    “调皮。”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压抑,随之将情人儿压倒在身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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