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蛮横的试剑石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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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混沌众人转头向街外望去只见急雨之中有十余人迅速行来。这些人身上都披着油布雨衣奔近之时才看清楚原来是一群尼姑。当先的老尼姑身材甚高在茶馆前一站大声喝道:“令狐冲呢?快滚出来!”林平之本就心烦,更不愿意搭理一些无关紧要的,为了不招惹麻烦便不予理会。劳德诺一见此人都认得这老尼姑道号定逸是恒山白云庵庵主恒山派掌门定闲师太的师妹不但在恒山派中威名甚盛武林中谁都忌她三分,当即站起一齐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礼。劳德诺朗声说道:“参见师叔。”定逸师太眼光在众人脸上掠过粗声粗气的叫道:“令狐冲躲到哪里去啦?快给我滚出来。”声音比男子汉还粗豪几分,林平之本就对五岳剑派的事务不甚熟悉,而且又不想理会这些琐碎之事儿,因而只得由劳德诺代为回答。劳德诺道:“启禀师叔令狐师兄不在这儿。弟子等一直在此相候他尚未到来。”林平之寻思着:“此时的令狐冲应该被曲阳所救正在花楼里吧!”定逸目光在茶馆中一扫道:“你华山派的门规越来越松了你们的师傅老是纵容弟子在外面胡闹此间事了我亲自上华山来评这个理。”岳灵珊急道:“师叔你可千万别去。大师哥最近挨了爹爹三十棍子打得他路也走不动。你去跟爹爹一说他又得挨六十棍那不打死了他么?”定逸道:“这畜生打死得愈早愈好。灵珊你也来当面跟我撒谎!甚么令狐冲路也走不动?他走不动路怎地会将我的小徒儿掳了去?”她此言一出华山群弟子尽皆失色。岳灵珊急得几乎哭了出来忙道:“师叔不会的!大师哥再胆大妄为也决计不敢冒犯贵派的师姊。定是有人在师叔面前挑拨造谣。”定逸大声道:“你还要赖?仪光泰山派的人跟你说甚么来着?”一个中年尼姑走上一步说道:“泰山派的师兄们说天松道长在衡阳城中亲眼见到令狐冲师兄和仪琳师妹一起在一家酒楼上饮酒。那酒楼叫做回雁楼。仪琳师妹显然是受了令狐冲师兄的挟持不敢不饮,她的神情……神情甚是苦恼。跟他二人在一起饮酒的还有那个……那个……无恶不作的田……田伯光。”定逸早已知道此事此刻第二次听到仍是一般的暴怒伸掌在桌上重重拍落两只馄饨碗跳将起来呛啷啷数声在地下跌得粉碎。华山群弟子个个神色十分尴尬。灵珊只急得泪水在眼眶中滚来滚去颤声道:“他们定是撒谎又不然……又不然是天松师叔看错了人。”定逸大声道:“泰山派天松道人是甚么人怎会看错了人?又怎会胡说八道?令狐冲这畜生居然去和田伯光这等恶徒为伍?你们师父就算护犊不理我可不能轻饶。这万里独行田伯光贻害江湖老尼非为天下除此大害不可。只是我得到讯息赶去时田伯光和令狐冲却已挟制了仪琳去啦!我……我……到处找他们不到……”她说到后来声音已甚为嘶哑连连顿足叹道:“唉仪琳这孩子仪琳这孩子!”华山派众弟子心头怦怦乱跳均想:“大师哥拉了恒山派门下的尼姑到酒楼楼饮酒败坏出家人的清誉已然大违门规再和田伯光这等人交结那更是糟之透顶了。”隔了良久劳德诺才道:“师叔只怕令狐师兄和田伯光也只是邂逅相遇并无交结。令狐师兄这几日喝得醺醺大醉神智迷糊醉人干事作不得准……”定逸怒道:“酒醉三分醒这么大一个人连是非好歹也不分么?”劳德诺道:“是是!只不知令狐师兄到了何处师侄等急盼找到他责以大义先来向师叔磕头谢罪再行禀告我师父重重责罚。”定逸怒道:“我来替你们管师兄的吗?”突然伸手抓住了灵珊的手腕。岳灵珊腕上便如套上一个铁箍“啊”的一声惊叫出来颤声道:“师……师叔!”定逸喝道:“你们华山派掳了我仪琳去。我也掳你们华山派一个女弟子作抵。你们把我仪琳放出来还我,我便也放了灵珊!”一转身拉了她便走。岳灵珊只觉上半身一片酸麻身不由自主跌跌撞撞的跟着她走。劳德诺和梁发同时抢上拦在定逸师太太面前。劳德诺躬身道:“师叔我大师兄得罪了师叔难怪师叔生气,只是这件事的确跟小师妹无关还请师叔高抬贵手。”定逸喝道:“好,我便高抬贵手!”右臂抬起横掠而出。劳德诺和梁只觉一股极强的劲风逼将过来气为之闭身不由主的向后直飞了出去。劳德诺背脊撞在茶馆对面一家店铺的门板之上喀喇一声将门板撞断了两块。梁发却向那馄饨担飞了过去。眼见他势将馄饨担中沸锅的滚水撞翻,林平之顿时后发先至,右脚勾起托住梁发的腰,接着拔剑刺向老尼的手腕。那老尼见林平之剑势犀利,拿起桌上的混沌碗将其甩出,林平之长剑横扫,再次甩出,混沌碗居然安然无恙的落上另一张桌面,长剑轻点左手弹出,正是那一手弹指神通,他功力有限也只能近距离使用弹指神通,只听见嗤的一声老尼的胳膊肘突然一麻,登时放开岳灵珊。
    “师太如此蛮横无理,那有前辈的风范,就算有错,也是令狐冲的错,又干他人何事儿?”林平之凛然的道,事实上他是想找高手切磋切磋,如此才能长足长进。
    “你是何人,敢管我恒山派的事儿?”
    “恒山派的事儿我自然不会多管,但华山派的事儿我却非管不可,师太如此欺辱小师妹岂不是不将我师傅放在眼里,所以此事儿在下只好管管了。”
    “很好很好!岳不群收了个了不起的徒弟!”
    “我自然是岳掌门的好弟子,只是如师太这般蛮横无理是非不分的人竟与我等同为五岳剑派,真是让我们华山脸上无光。”
    “我定逸光明磊落怎得丢五岳派的脸了?”
    “以大欺小是非不分,这也是光明磊落?我们武林正道可都管这样的人叫~‘无耻之徒’。”林平之故意加重了口音道。
    “放肆!”从来只有她定逸教训别人何时轮到一后辈小子教训起她了。一时间定逸师太一双老眼圆瞪挥掌击向林平之,对方虽是女子但掌力刚猛丝毫不逊于男子,此时见对方动了怒气林平之顿时兴奋不已,如此高手也并不好找,一时间掌影绰绰剑影漫天,华山众弟子更是兴奋不已,未曾想二师兄居然能与定逸师叔打成平手,林平之虽然内力不足但剑法精妙年纪也轻,一时间两人打的难舍难分。
    “好小子,不给你点儿颜色瞧瞧当真不知天高地厚。”不多时一把长剑出现在定逸师太的手中,恒山剑法绵密延长,以守为主比之武当剑法虽有所不及,却也不乏如棉里之针般精妙而又攻击性较强的剑招,若是以如今的实力来说如今他与定逸师太还是有点差距的,只是好巧不巧的他偏偏知晓恒山剑法的破绽,如今他本就与定逸师太相差无几,得知其破绽后更是如虎添翼。
    “好,狭路相逢勇者胜!”定逸脾气火爆,而林平之却更显得风狂,狂风般的剑影犹如暴雨般凛冽,时而犀利时而诡异。突然林平之大喝一声,一时间漫天的剑雨犹如狂风暴雨般向定逸扑去,几个翻滚林平之飘然落下只听见叮的一声定逸的长剑骤然落地。
    “你怎知我刚刚要剑交左手?”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师太输了。”
    “哼!”此时锅底有多黑定逸的老脸就有多黑。“这么多年过去了,师太的脾气还是一如往昔啊!”卖混沌的老者有些感叹的道。定逸看着对方道:“你是何三七?要你管?”便在此时街头有两个人张着油纸雨伞提着灯笼快步奔来叫道:“这位是恒山派的神尼么?”定逸道:“不敢恒山定逸在此。尊驾是谁?”那二人奔到临近只见他们手中所提灯笼上都写着“刘府”两个红字。当先一人道:“晚辈奉敝业师之命邀请定逸师伯和众位师姊同到敝处奉斋。晚辈未得众位来到衡山的讯息不曾出城远迎恕罪恕罪。”说着便躬身行礼。定逸道:“无须多礼。两位是刘三爷的弟子吗?”那人道:“是。晚辈向大年这是我师弟米为义向师伯请安。”说着和米为义二人又恭恭敬敬的行礼。定逸见向米二人执礼甚恭说道:“好我们正要到府上拜访刘三爷。”向大年向着梁发等道:“这几位是?”梁发道:“在下华山派梁发。”向大年欢然道:“原来是华山派梁四哥久慕英名请各位同到敝舍。我师父嘱咐我们到处迎接各路英雄好汉实因来的人多简慢之极得罪了朋友各位请罢。”劳德诺走将过来说道:“我们本想会齐大师哥后同来向刘三师叔请安道贺。”向大年道:“这位想必是劳三哥了。我师父常日称道华山派岳师伯座下众位师兄英雄了得令狐师兄更是杰出的英才,令狐师兄虽然未到众位先去也是一样,想来令狐师兄得知众位师兄们去向也会一并来刘府。”
    “那便打扰了。”劳德诺道。
    向大年微笑着道:“众位来到衡山那是给我们脸上贴金怎还说这些客气话?请!请!”定逸指着那卖馄饨的人道:“这一位你也请么?”向大年朝那老人瞧了一会突然有悟躬身道:“原来雁荡山何师伯到了真是失礼请请何师伯驾临敝舍。”他猜到这卖馄饨的老人是浙南雁荡山高手何三七。此人自幼以卖馄饨为生学成武功后仍是挑着副馄饨担游行江湖这副馄饨担可是他的标记。他虽一身武功但自甘淡泊以小本生意过活武林中人说起来都是好生相敬。天下市巷中卖馄饨的何止千万但既卖馄饨而又是武林中人那自是非何三七不可了。何三七哈哈一笑说道:“正要打扰。”将桌上的馄饨碗收拾了。劳德诺道:“晚辈有眼不识泰山何前辈莫怪。”何三七笑道:“不怪不怪。你们来光顾我馄饨是我衣食父母何怪之有?一碗馄饨十文钱,十碗一共一百文。”说着伸出了左掌。定逸道:“吃了馄饨就给钱啊何三七又没说请客。”何三七笑道:“是啊小本生意现银交易至亲好友赊欠免问。”林平之道:“吃了饭自然是要给钱的,咱们又不是土匪强盗无耻之徒,又怎会赖账呢!”停顿了片刻林平之才缓过气来,思付着刚刚的战斗因此林平之并未跟几人搭话,定逸虽然受了些外伤但此时却跟没事儿人似的,而自己却消耗的厉害看来还是有所不及啊!想来若是光明正大的跟余沧海比武自己还是略逊一筹。何三七收了钱转身向定逸伸出手来说道:“你打碎了我三只馄饨碗三只调羹一共二十一文赔来。”定逸一笑道:“小气鬼连出家人也要讹诈。仪光赔了给他。”仪光数了十四文也是双手奉上。何三七接过丢入馄饨担旁直竖的竹筒之中挑起担子道:“走罢!”向大年向茶馆伙计道:“这里的茶钱回头都记在刘三爷帐上。”那伙计笑道:“刘三爷的客人我们请也请不到还算甚么茶钱?”向大年将带来的雨伞分给众宾客当先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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