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4章 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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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允许你,最后唱一次歌!给我听……哈哈哈……”刘子牧的笑声很震撼,感觉像站在火车铁轨旁边等到火车与自己擦身而过的震动和响声。“你也喜欢纯熙?哈哈……英雄所见略同啊!”
“你才不是什么英雄呢!”项羽轻被绑着双手,坐在地上,他奋力地朝着刘子牧的球鞋吐了一口唾沫。“你就是个混蛋,无耻的混蛋。”
“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我要保护你和江纯熙,平平安安地送你们出去。”刘子牧的嘴角那抹笑容极其地冷,江纯熙从未见过他变成那样,冷酷而无情。“我和江纯熙一样,有反催眠的技能。现在才告诉你们,似乎有点儿晚了!哈哈……”
“你想怎么样?”项羽轻问刘子牧。
“我想听你唱一首歌,只给我唱!我想看看大歌星到底唱歌唱得有多好?”刘子牧现在的状况有点儿癫狂,他眼睛红红的,像是愤怒,又像是嫉妒,他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歇斯底里的,和平时的温文尔雅完全不一样。
“你要听什么歌?”项羽轻出乎意料地屈服了。
“你随便选一首,应景的歌吧!”刘子牧猖狂地笑了笑,从裤兜里掏出那两瓶药水,和一只针管,问项羽轻:“你知道这是什么药水吗?”
“不知道。”项羽轻摇了摇头,药水瓶上没有标签,也没有写任何东西,干干净净的。
“好吧!我给你们三个选项:硫喷妥钠、巴夫龙、氯化钾溶液?三选一吧!”刘子牧大笑了起来,“猜一猜吧!缓和一下气氛。”
“。…。。”项羽轻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这些东西,他在书上读过,是用来给死刑犯执行注射死刑或者给病人执行安乐死的药剂。硫喷妥钠经常被用于麻醉,巴夫龙是一种肌肉松弛剂,还有氯化钾的致死原理是大剂量的钾影响心肌的电传导,而导致被注射者急速死亡。
“猜吧!猜完了,就开始唱歌!”刘子牧淡淡地笑了笑,笑容中有一种悲哀,无法左右自己命运的悲哀。但他竭力地试图掩盖那种不该在此时出现的情绪,“纯熙,不然,你来猜?!你比他聪明!硫喷妥钠、巴夫龙、氯化钾溶液?到底是哪一个?”
“氯化钾溶液……”江纯熙的记忆回到了几年前,她在刘子牧家等他结束手头上的工作时,她随手拿起的一本书,渡边淳一写的《失乐园》,偶尔翻开最后的几页,她记得那时候书上写的那女主角最后好像就是在红酒里掺了这种瞬间毙命的氯化钾……难道,从那时候,他就已经想过和她一起死了吗?江纯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刘子牧的身边活了那么久,他是个疯子,是个精神病。
“我就说你比他要更聪明。”刘子牧点了点头。“那时候,看了那本书的结局了,对吗?”
“是。”江纯熙点了点头,她突然后悔了,不该从通风管道的薄弱处,摔下来,连累了项羽轻。刘子牧的眼睛里乌云密布,他的那种单纯,清澈见底的眼神早已经消失了。
“哈哈,我本来是为自己和纯熙准备的。”刘子牧叹了一口气,“可现在,既然你这小子自己送上门来了。我只能忍痛把这一瓶送给你了。不过,我肯定不会把你们两人葬在一起。因为,纯熙旁边的位置永远是我的……是我的……但我也许得到附近的卫生所去找一找还有没有另外的这种药水了。想不到它竟然如此受欢迎……沦落到不够用的地步……算了,还是先唱歌吧!我想放松一点……”
“我可以用乐器吗?”项羽轻问。
“用吧!你来这里还带乐器?”刘子牧不敢相信。
“我在丽江买的非洲鼓……我不想到死也没有用上,毕竟是新买的东西。多可惜啊!”项羽轻叹了一口气。
“用吧!非洲鼓?!再过一段时间,你的尸体肉一烂,骨头就露出来了。说不好,经过的人就可以用你的大腿骨来敲弄了。”刘子牧冷冷地一笑。
“那我开始唱了啊!”项羽轻也不理刘子牧,开始唱他自编自唱的《云与风的告别》:“……风停了,云走了……啊~~~你我早已分离,无论多么用力……始终都属于两个世界的人……”
歌声很优美动听,就像童话里的夜莺在鸣叫,甚至连非洲鼓的击打声也很好听,节奏刚刚好,敲得很响,但他唱得也很响亮……
江纯熙觉得项羽轻怎么忽然从通俗唱法,变成了美声唱法,而且还是帕瓦罗蒂的男高音,歌曲的旋律被改掉了,歌词还是那些歌词。非洲鼓的鼓面像是要被敲破了一样,激动人心而持续着快快慢慢的节奏……
项羽轻反反复复的一直唱了三遍,旋律到了第四遍,刚刚开头的时候,被刘子牧打断了。“停停停,这样下去,我可受不了了。你还没完没了了?!到此为止吧!”
“我还没唱完呢!”项羽轻抱怨,“你就不能让我死得像个歌手一样吗?”
“差不多了吧!我觉得我心中纯粹是佛祖在作怪……才会想要听你唱歌,让你么那两人多活了那么一段时间。照你这么说,歌手死前非得唱歌才算圆满?那纯熙是会计,死的时候是不是还要做两本账,才算圆满?”刘子牧笑了,他觉得项羽轻简直是得寸进尺。
“我不想做账。”江纯熙郁闷了。“我只想把我想对子牧你要说的话说完。”
“说吧!纯熙,这个我爱听。”刘子牧咧开嘴笑了起来,他想到一个道理,他父亲曾经告诉过他的道理,他曾经不屑一顾的道理:女人只有在男人强势的压迫下,才会变得小鸟依人。
他甚至想尝试一下,扇她一耳光,叫她老老实实、服服帖帖地听他指挥,仍由他摆布。可终于还是忍住了,他不习惯那样粗鲁,他至少表面上还是文质彬彬的男人。
江纯熙暗暗地感谢了项羽轻,要不是他介绍她读了那么多书,她现在去哪里找材料拖延时间,每多说一句屁话,就可以延长她和项羽轻的一点点寿命。“子牧,我想知道你为什么选了关攸宁做借口?”
“因为她就在我们身边,而且,你的朋友更容易刺激到你。我想看看你为了我而失魂落魄的样子。我想感受一下,你对我的爱……没有我,你会变成什么样子?!”刘子牧看着江纯熙苦笑了起来。“可如果我早知道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可能不会去冒险测试你……”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子牧……你要是和我们一起死了。你父亲怎么办?我记得他似乎腿脚不太好使……”江纯熙假装关心地问。
“糖尿病,已经到了晚期了。他说他只要能看着你死掉,就算完成了祖宗的遗愿了。”刘子牧淡淡地笑了笑。“我现在做的,其实是在尽孝道。”
“你这么窝囊啊!你爸让你欺负女人,你就欺负女人?这种孝道,不尽也罢!”项羽轻摇了摇头。“我爸虽然给我找了个狐狸精一样的小妈,可也不至于像你爸这样,毫无道德可言,让自己的儿子杀人放火。”
“你懂什么?!混账……说起来,上次你们绑架我父亲的事情。我还没有跟你们算账呢!”刘子牧目光中的火龙又游出来了,他冲过去,狠狠地踢了项羽轻一脚,项羽轻连人带鼓翻到在地上。“还有你江纯熙,拖延时间,对吗?你对我剩下的那点儿情谊,早就喂狗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是不是喜欢他?这个小男人?!我叫你喜欢他!”
刘子牧转回身来,终于扇了江纯熙一个耳光,他所有的爱,所有的恨,所有想支配而不能支配的情绪全都聚集在那只手掌之上,江纯熙让他扇倒在地上,她的脸砸到了凸起的石笋上,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
项羽轻爬了起来,冲上去,和刘子牧扭打了起来,他冲着刘子牧的眼睛就是一拳,“你他妈的!你是男人吗?竟然打女人。有本事冲你大爷我来……”虽然是花拳绣腿,但是带着极致的愤怒,带着拼命地勇气,项羽轻把刘子牧扑翻在地,他反正是想好了,怎么样都是死,还不如和刘子牧拼命了,他连抓带打,刘子牧一时之间,竟然也拿项羽轻没有办法。
项羽轻这么一拼,刘子牧更加认定了一件事了:就是眼前的这一男一女之间肯定有奸情。他打定主意要立刻杀死他们两人,并且把他们分开抛尸。他扭过身来,把项羽轻压在身下,拼命地揍他,就像在打沙袋一样,他的拳头像雨点一样朝着项羽轻单薄的身体落下去。项羽轻几乎昏迷过去了,他的嘴角全是血迹。
刘子牧大腿上感到一阵隐隐的疼痛,江纯熙太令他失望了,她竟然从他背后袭击他,血像小河一样潺潺地往下流,而那金属小刀像一块小小的墓碑一样插在他的大腿后侧。没有插到要害,却激起了他的愤怒,他几乎疯掉了。
他放开项羽轻,站起身来,像只受伤的野兽一样低沉地怒吼了一声,用燃烧着火焰的红眼睛瞪着江纯熙,像是要把她完全吞噬掉。
他把江纯熙用力举起来,像扔箱子一样,使劲地砸到墙上,江纯熙用手护住了头,她像一滩番茄酱一样,顺着墙壁滑下来,无力地靠坐在地上。
“既然,你不想好死,那就别怪我不留情了。”刘子牧一面解开牛仔裤的纽扣和拉链,一面凶残地笑着:“但在死前,我想让你生不如死。你不愿意和我做那件事情,我今天一定要做了,才会让你去死。我看你和那小子眉来眼去的样子真不痛快,你们之间是不是已经做过那件事情了。舍了命也要救对方?是因为关系已经到了那种亲密无间的地步了吗?”
“子牧,不是和他,是和其他人。我已经不是处女了。其实,你和你父亲完全用不着再担心了……已经没有那种血了。”江纯熙不惜污蔑自己的清白,但她也知道如果说对象是项羽轻的话,项羽轻就活不了了。
“好吧!既然你说,你已经不是处女了,那就让我来检验检验,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说实话。”刘子牧兽性大发,似乎已经忘了他最初要杀死江纯熙的初衷,似乎忘记了过去残留的一点点爱情的美好。他整个人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他只想占有那个不想被他占有的女人。他想用男人的方式,将她撕成碎片,永远占有她,不让其他任何男人再碰她一个指头。
刘子牧咬着牙,把腿上的小刀拔下来,扔在地上,冷笑了一声。
江纯熙靠在又湿又冷的洞壁上,瑟瑟发抖,她看到的不是刘子牧,而是一个被魔鬼吞噬了心灵的恶棍,一个无法控制自己的强奸犯。他较好的面容下面是丑陋而邪恶的灵魂,原来那个刘子牧已经死了,彻底地死了。她看不见他曾经纯洁如泉水般的目光,她只看见一双残忍无情地盯着猎物的野兽之眼。
她想好了,她决定向项羽轻一样,和他拼命,先咬下他的鼻子,再抠出他的那双让她曾经留恋的眼睛,总之,除非她死了,否则,她绝对不会委身于他。江纯熙抓紧了附近她用手指摸到的一块尖锐的小石子,她幻想着用这块石子划拨他的咽喉,幻想着鲜血四溅的场景。她在他猥琐地靠近她的那几秒钟,迅速地回忆人体结构,回忆脖子侧面大动脉的位置,她必须一次成功。
刘子牧松垮着牛仔裤,他脱掉了上身的衣服,露出满身线条丰满的肌肉来,他身上有一点淤青,先前项羽轻留下的,他朝着江纯熙一步一步地走过来,邪恶地笑着……
他没有立刻扑倒在她身上,而是温柔地蹲了下来,轻轻地拉住她抓着小石头的手,慢慢地耐心地把她手上藏匿着的凶器拨弄了出来,他看着她笑了起来,就像在笑一个幼儿园的小孩子做了幼稚可笑的事情一样。
刘子牧扔掉那块尖锐的小石子,慢慢地用左手,使劲地抬起江纯熙尖尖的下巴,又用另外一只手,抹掉江纯熙因为害怕掉下来的眼泪。“别害怕,既然已经不是处女了,就不会那么疼了。”
刘子牧跪了下来,把江纯熙缓缓地按到在凹凸不平地地上。
江纯熙轻轻地叫了一声,因为那些石子压在她的背上,很疼很疼。
“不错……我喜欢你在这种时候的呻吟……”刘子牧重重地压了下去,压在江纯熙瘦弱的身体上,她已经完全没有能力抵抗了。
江纯熙的计划一个也没有达成。她只觉得一阵心翻想吐,刘子牧就像一只破旧肮脏的装着大米的袋子,沉甸甸地压在她身上。不,不是大米袋子,一桶泔水,餐馆背后院子里放着的泔水桶,散发着恶臭。
江纯熙闭上眼睛,她开始祈祷,祈祷会有一个像孙悟空一样的英雄,驾着七彩云,从远处冲过来救她。如若不行,就让她果断地咬舌自尽。
刘子牧压住了江纯熙的两只手,他薄薄的嘴唇像是沾着黑色柏油的压路机一样,朝着江纯熙的樱唇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