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第三个故事(10)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18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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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承义成婚那天,不知为何,下起了很大的雨。
    李平没有带李英来参加贺承义的婚事,她仍在家哭的眼睛红肿不能见人。
    他为兄弟高兴,一晚上和其他朋友灌了贺承义个大醉。
    可谁也没有想到,他醉了后却不是满面红光的去洞房。
    他抱着根柱子哭了半个多时辰,嘴里喃喃些谁也听不懂的话。
    让来往的客人都看了个很大的笑话。
    李平没有笑,他就这样看着哭了很久的贺承义,只是没想到一向潇洒自由的贺承义竟也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
    贺承义的娘见到他这副模样,好说歹说的劝了很久也没有把人劝进去。
    已经没用了,他身心都已经醉了个彻底。
    她一声长叹,一双浑浊的眼睛直视着一旁的李平,许久才对做出个极其无奈的神情。
    到客人们一齐把人弄进房里去,李平才赶回家去了。
    不知为何,今晚贺承义哭嚎的那几声,竟让他有一些惆怅。大概是刚刚肚子里也进了些酒水的缘故。
    但他还是加紧步伐赶回家去,此刻已经天黑,也不知道家中的小弟怎样了。
    他一路边走边想,忽然想起小弟过了年已经十八了。他却还是那样的性子,身体也没有多少好转,将来他又该何去何从呢。
    李平却没有想到自己,今年二十八了却仍毫无娶妻的欲望。
    到他回了家,才见到家中的屋子灯都已经熄了。
    他在自家小弟屋子外停留了几分钟才打算回屋,途径李英屋子里时却仍听到些淡淡的啜泣声。
    他眉头一皱,低声说道:“别哭了,早点睡。”
    他才步伐缓慢的回屋了。
    自己这个妹妹又该怎样呢?爹妈死后他便开始当家,值得欣慰的是,李英从小就很听话,没有怎么让他烦心过。
    从小他就对这个妹妹没有什么想法,除了每日履行着自己照顾她的义务便再无其他了。
    唯有一件事情,他从小便看在眼里,那就是她对贺承义的心思。
    李平才渐渐的入睡了。
    谁都不知,屋中的莫梁此刻已陷入昏睡了。
    近来他总会如此,身体状况极差以至于夜不能寐,却总有什么东西强硬使他眼前陷入黑暗。
    那些不属于他的回忆仍会在他脑中乱窜使他头痛,一天过得总是混混沌沌的,像是已被股力量操控了。
    有一次他夜间胸口有些窒息感时,竟隐隐约约感到有双冰凉的手用力掐着他的脖子,几乎不能呼吸。第二日他竟察觉自己脖子上有些严重的淤青,正是一双手的模样。
    他原先还被困在一片黑暗中,忽然他脑中就有了些意识时,竟发觉天已经亮了,自己竟已坐到院子的小椅上面对面的对着李平吃早饭。他浑身上下都感觉很阴凉的,手脚都已发麻了。
    他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已经没有什么欲望开口说话了。
    碗中的白粥已空了大半碗,一边还留着半碟绿色的小菜,正散发出清香。
    他不知道这诡异的一切是怎么回事,也没有什么想知道的欲望。
    他的样子丝毫不像是刚刚还在迷雾里挣扎过,放下碗便一言不发的走了。
    “吃饱了吗?”李平才看着他的背影问道,却忽然无人回应了。
    原本他倒是很高兴,小弟忽然就答应同他一起吃早饭了,看着他的神情也不像是几月来的冷漠。反而如同多年前小弟还年幼时望着他的神情一模一样。
    他虽有些奇怪,但仍是为小弟的这转变而欣喜,其他什么都顾及不到了。
    中午时贺承义忽然就带着个相貌极好的女人来李平了,那女人正是她的新婚妻子,此刻正半挽着贺承义手臂笑的温柔。
    贺承义一见到李平就笑着对他说道:“平子!我带媳妇来看你了!”
    又对旁边人说道:“媳妇,这是我从小就认识的兄弟,铁哥们,叫李哥就行。”
    那女人还有些奇怪为什么她丈夫几秒间就从颓废转变成现在这样了,但还是朝李平问了声李哥好。
    李平也朝她笑了笑,却忽然想起贺承义昨晚那副悲痛的模样。
    谁知道李英一听见贺承义的声音就从屋里出来了,见到她的模样时,三人一时都有些说不出话了。
    只见她眼睛红肿头发散乱,仅仅过了几天便好像老了几岁。
    李英一看见眼前这个美貌的挽着她的贺大哥的女人,刚止住的泪水就又不受控的落下了。
    贺承义见到了,也有些惊讶,几秒后才笑着说:“怎么了英子,这是闹起床气了?”
    他旁边的女人没有说话,心里却默默对眼神这个哭的可怜兮兮望着自己丈夫的女人响起了警笛。
    李英不说话,只是继续默默的流泪。
    李平见了才皱眉道:“别哭了。像什么样子?”
    李英又抽泣了很久,胡乱擦着眼泪什么都没说就哭着跑走了。
    贺承义问道:“平子,她这是怎么了?”
    李平说道:“没什么。”
    贺承义说,好吧。
    又说道,“见都见过了,我就带我媳妇回家了,我娘还有事要见我。”
    “等等,我让我家小弟出来也让他见见嫂子。”
    贺承义才缓缓摇头:“不用了,他不喜欢见生人,我先走了。”
    李平只好点头。
    贺承义才又拉着她媳妇走了,他的脚步很缓慢,神情也莫名的恍惚。
    …
    走到一半他旁边的女人才忽然抬头看向旁边,竟发觉他下巴上竟挂着几滴透明的泪珠。
    她迟疑了许久,才问道:“你…怎么了?”
    “进沙了。”他喉咙沙哑。
    她哦了一声,心里却想到刚刚那个朝她丈夫哭的女人,心里莫名有了些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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