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杀手的故事(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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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到那女人时,她正浑身是血眼神癫狂弓着背不知想朝哪跑。
他眼神有几秒出神,忽而隐藏在面具下的嘴角才勾起一抹讥笑。
他并未隐匿身影,只是手轻轻一动。随即一道由内力外化而形成的气流便如同一道实质的暗器,带着股戾气朝云嫣而去。
“啊!!”
他耳里当即传来那个女人带着痛意的叫声。
他嘴角弧度慢慢消失,随即轻轻落在一道粗壮的树枝上,背倚树干,呈现一个极为轻松的姿态。
“啊?云嫣想去哪里啊。哦,我知道了,云嫣要去找小情人了。”
仍在惨叫的云嫣听到他嘴中吐出的第一个字,眼神里便露出股绝望来。
是那个魔鬼,他终于找到自己了。
她再不管尚在淌血的剧痛的大腿,手指用力扣进旁边的土里,似乎想要再前进一点。
她想,一点点都好。
他并未从树枝落下,脸上仍没有表情,手指轻轻敲着树干看着地上那个狼狈而又姿态丑陋的女人。
“云嫣浑身是血,真脏。云嫣干了什么坏事呢?”他语气惊奇,却令人毛骨悚然。
云嫣并未回答他,蜷缩着身子竭力往前挪动身子。
“不乖了。”他语气突然变得毫无起伏。
忽然一个翻身身形便诡异的来到云嫣旁。他身影高大。
他伸出脚轻轻踏在云嫣大腿正汩汩流血的伤处,随即一个用力碾压。
“啊!!!!”云嫣又是一声惨叫,已抑制不住的痛哭出来了。
惊起一片鸟雀。
他脸上连半点兴奋都未透露出来,只是一边看着远处高大的树丛,一边又加重脚下的动作。
大量血液从她腿上流出,染红了一大片土地。
他继续说道,“看来云嫣把我忘了。”
云嫣原本咬了牙不同他说话,可脑海里却忽然想起这人平日里折磨自己的变态手段,当即颤颤巍巍的说:“主子…主子…我没忘…我没忘…我真的没忘…”
他说:“是吗。原来云嫣没忘了我啊。”
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只是踩踏她的伤处又用了些力。
当即一股极响的骨头断裂声。
云嫣忽然眼神痛到涣散,她的大腿竟生生被这人踩断了。
她痛到全身发抖,但她知道如果自己再不使他高兴,他会活活将自己折磨而死。
她颤抖的抱着他的腿,强迫自己停止哭泣,她说“我…我没有…我每天都很想你的…主子…主子…我真的很想你…”
他一脚将抱住自己大腿的云嫣踢开,随即又缓步走到她身旁,摸了摸她一张青紫的脸,带着笑意说道:“云嫣今天都乖乖干了什么事啊?”
云嫣一边身体无法制止的抽搐,一边说竭力对他扬起一个极美的笑来,:“没干什么…只是…只是杀了个人…”
他神色不变,只是上一秒他仍在抚摸她脸颊的手下一秒就突如其来的将她掀飞了出去。
他说道:“真乖。杀了谁啊?”
云嫣狠狠撞到一棵树上,嘴里吐出一口夹杂少量内脏的血来。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颤抖的说道:“我把鬼面给杀了。”
他脸上才又缓缓勾出一抹冷漠的弧度来,说道:“真厉害,云嫣是怎么杀了他的呢?”
云嫣已猜不准他的想法,只好继续畏惧的答道:“鬼面他…他…中了安乐。”
男人眼里忽然涌起一种极为嘲讽的神色。
安乐是他研制的一种毒药,中毒的人一个时辰内便会丧失所有感觉。且一经中毒,终身无解。
云嫣见他没有发怒,才试探性继续说道:“我将他手足打断后丢入一条小河…身上的血,全是他的。”
他忽然对云嫣笑了,语气赞同的对云嫣说道:“云嫣干的真棒。”
他靠近她,将仍瘫软在地上的云嫣扶起。
云嫣已站不起来,几乎已确认了男人已消怒,做好了他将自己拥入怀中的准备。
下一秒她却感到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她身子被他单手箍住,双脚甚至已悬空,她双脚不住踢打树干。
她竟感觉男人掐住她脖子的手微微颤抖,他那双一直让她极为畏惧的双眼竟充斥一种她看不懂的情绪。
她忽然就想起那男人一次一次拥住她时,宠溺的叫她小兔子。
他对自己所说所做也全是假的吗?
窒息与黑暗铺天盖地,她心里最终还是泛起一股无法制止的悲凉。
…
他便这么一直掐着她的脖子,直至她双眼甚至翻白舌头吐出也未收手。
他的双手大幅度颤抖,连云嫣停止呼吸后也不曾将手松开。
他感到他心里被一股陌生的情绪所充斥。
很久以前,他便知道,这叫做愤怒。
他在愤怒。
直至云嫣的脖子彻底被他掐断,与身体分离,血液沾了他满手。他才后知后觉的松了手。
他看着眼前这尸体,感觉眼前仍是恍惚,没有停留一秒便离去了。
他想,哈哈,他终于死了。
…
他有一个秘密。
十八岁时他遇见一个极有意思的幼童。
那日他杀了那个男人成为这个组织真正的领导者。
他见到那幼童浑身是血,眼神冰冷。
他也不知为何,一时兴起便将那幼童抓回组织。
十年间,他不时关注那人。
直至这股感兴趣开始转变。
二十八岁时那幼童长成少年,提着十二个人头来见他。
他知道自己此生的弱点大概已在他眼前出现。
他将那人手臂捏碎甚至想将他杀了。终究是在他面无表情割下自己手臂时制止不住自己,留下了他。
他知道他喜欢上了那个没有丝毫情绪人称鬼面的人,可随时间流淌这喜爱已转为了一股强烈的占有他的欲望。
欲望的种子在心底逐渐扎根生长。
可即便再喜爱,留一个同自己甚至更甚自己冷酷的人在身边,岂不可笑。
但他还是找到个替代他的女人,即便那女人一开始接近他便在装疯卖傻。
有什么关系呢,也翻不了天。
宠爱她,折磨她。
宠爱他,折磨他。
…
那人终于凭借他自己的实力在江湖中留下威名,甚至成为自己的下属。
但他知道,那人同自己不一样。他没有常人该有的情绪,只要任他成长,他羽翼丰满之日,便可能是自己死期。
他不会令这件事发生的。
趁他还未完全成长,他替他布了个必死的局。
终于,那个威胁死了。
他终于满足了。
他站在那条河边,缓缓的摘下了脸上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