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众里寻他千百度  83 “瘦西湖”生日那晚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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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雨离开了于风家很久了,但依然感到心惊肉跳。晚上带家教时,冬雨一直心神不宁,不能集中注意力上课,只能布置了一些作业让那家孩子做,向家长请假说自己身体不适,提前回了学校。冬雨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走着,来到雁影湖畔,找了一个阴暗的角落坐了下来,连抽了几根烟也无法平复心情。他吃惊于于风的表现,但更为自己所看到的电视画面所震憾。那两个男人清晰地浮现在冬雨脑海中,动作着动作着,逐渐就变成夏雷的模样。
    “雷子,你到底在哪里啊?”冬雨手上动作着,嘴里痛苦而压抑着轻唤着夏雷的名字,直到释放了自己,整个人瘫倒在地上,泪流满脸。
    等到情绪稳定下来后,冬雨才认真思考起来。他原本以为自己和夏雷、二柱子,这样的人是极为罕见的异类,真没想到平时阳光开朗、很有女生缘的于风也是这种人。以后该如何和于风相处呢?。
    等冬雨回到宿舍时,于风已经回来了,神情自然,见到冬雨一如往常热情地打着招呼,但眼神里却透出了暧昧。冬雨冷淡地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宿舍的人早已习惯两人一冷一热的表现,也没人觉得异常。
    第二天是星期六,正好是“瘦西湖”的生日。于风早早就打听到离学校不远的地方有一家淮扬菜馆。当于风将这个消息告诉“瘦西湖”时,感动得“瘦西湖”泣泪横流,立刻表示就在那里请兄弟们吃一餐,也让自己重温一下家的感觉。下午下课后,一帮人就乌泱泱地杀了过去。
    酒足饭饱,“小桂林”已经烂醉如泥,“瘦西湖”、“老干妈”步履踉跄,于是“大汗”自告奋勇打的士送几个醉鬼回去,留下于风和冬雨散步回校。于风一路有说有笑,冬雨则沉默无语。
    回到学校,冬雨提议再走走,于风愉快地答应了。两人一路晃荡着来到雁影湖畔,一坐在草地上,于风就要往冬雨身上靠;冬雨推开了他,保持一段距离坐了下来。
    “于风,——。”冬雨刚一开口,于风就打断了他,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眼睛盯着冬雨。“你想说昨天的事吗?如果你觉得我对你不敬,那我道歉。但我就是这样的人,你也一样。”
    “我不是。”冬雨刚要解释,于风再次打断了他。“你就是,或者是你不想承认,或者是你还没意识到。”
    “我知道你是想和我谈谈的,我也一直想和你谈谈。冬雨,你了解我吗?”于风转头望着远处,目光迷离,神情落寞。冬雨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于风也不等他回答,接着说,“我父母对我管理非常严格,我一直都是老师、家长、同学眼中品学兼优的好孩子。但我自己知道,这些都是假像。我和别的男孩子是不一样。我不喜欢女孩子,和她们在一起,我全身都不自在。我只喜欢和男孩子在一起。我以前一直感到非常困惑迷茫,但自从第一次看过那样的片子后,我就确定了。我就是喜欢男人,我喜欢男人强健的身躯,我想去触摸他们,想和他们做爱。”
    “于风——”冬雨对于风如此赤裸裸地大声说这些话感到羞耻。于风打断了他,接着说,“上次我和你表白时,你没有惊得跑掉,我就知道你起码不排斥;昨天看碟时,我就肯定了你也是的。”
    “我不是。”冬雨继续辩解着。
    “不是,你怎么会反应这么强烈。”于风突然看向冬雨暴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这么黄的片子,是人都会有反应的。”冬雨觉得自己的辩解非常苍白。
    “是人?是我们这样的人才会,正常人才不会呢。我问你,看过毛片吗?”冬雨没有做声,于风继续追问,“看见女人裸体,你有反应吗?”
    “没看过。”冬雨小声地说着。
    “不知该说你幼稚,还是无知,或者说是单纯。”于风突然笑出声来。
    “你还没长大,有一些胡思乱想也不奇怪。等你长大了,可能想法就会改变的。以后多和女生接触接触,你就会发现她们的好处了。”冬雨掩饰着内心的震动,正色劝告着于风。
    “你不用像个老学究一样的教导我。我知道,我是改不了,也不想改。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发现自己爱上了你。我拼命地想对你好,就是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于风突然神色变得庄重起来。
    “我感谢你对我好。但,我告诉你,我不喜欢男的,我有女朋友。”冬雨态度坚定地说。
    “不要结论下得太早。你和女朋友做过爱吗?”于风立刻露出嘲笑的口气,接着说,“肯定没有。我相信你和她在一起时肯定不举。我甚至有点怀疑,你一直寻找的表哥就是你的情人。”
    “你乱说什么。再这样,我们连兄弟都没得做了。”冬雨生气起来了。
    “冬雨。”于风往冬雨身边靠了靠,冬雨连忙离开一些。“可能我刚才的话说得过分了点,但我说得都是自己的真实想法。”
    冬雨拿出一根烟来点上,于风伸手要,冬雨犹豫了一下,还是递了一根过去。两人猛吸了两口,沉默了一会儿。于风接着说。
    “不管你怎么想,我是真的爱上你了。”于风不等冬雨接话,便接着说。“或许你现在还没认清自己,或许你暂时还不能接受我,但我会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给你看的。”
    “我是不会像你说得那样喜欢你的。”冬雨觉得“爱”这个字实在难以启齿。“我会把你今天和我说得这些话烂在心里,不告诉任何人。但希望你也明白,我只能把你当兄弟看。”说完这些话,冬雨便低着头,不再看于风一眼。
    “你就是告诉全世界,我也无所谓。如果你认为我对你好给了你压力,我会试着和你保持合理的距离。但我恐怕我会控制不住。”于风说完这些,冬雨想反驳他几句,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
    “冬雨。”于风试探着开口了。“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和你女朋友分手了,或者你认清了自己,你会不会接受我?”
    “不会。”冬雨回答的斩钉截铁。“我们只能做兄弟。希望你明白这一点。”
    “我会给你时间考虑的。但你记住,我不会空等着的。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接受我的。”于风振振有词地说。
    “好吧,那我们走着瞧。”交谈完全脱离了冬雨最初预计的方向。冬雨抛下一句,站起来就走了,于风呆坐了一下子,便跳起身,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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