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爱到极处无怨忧  34 惊恐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14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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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这个星期,冬雨进入一种狂燥的状态,他觉得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一点小事都会让他感到焦虑不安。他努力想用“正常人”的表现掩饰心中的惶恐,他无法和夏雷保持一种自然的生活、学习状态,他很刻意地和夏雷保持距离,避免一切亲昵的举动;他觉得自己每一个小小的举动都会让同学们看穿自己的一切。冬雨如同手捧一个娇贵的魔法瓶,他觉得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将瓶子摔碎,让里面的魔鬼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他心烦气燥,如履薄冰,无所适从。课间时,他总是僵硬着身子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
    “小俩口闹矛盾啦?”趁着夏雷不在,白红梅悄悄地跑到冬雨身边开了一句玩笑,结果为自己招来冬雨阴冷、恶毒的目光。“你现在的样子真像个怨妇。”白红梅不明就里的抱怨着,结果,惹得冬雨暴跳如雷,两人大吵一通,连丁婷婷都劝不住。
    看到冬雨的异样表现,夏雷莫名其妙,想用言语开解得到的是冷冷的拒绝;想用身体温暖又借被冬雨无情的推开;夏雷非常烦躁却无能为力,只能凭烟酒消愁。两人连续几天处于冷战的状态。
    桃红柳绿,春光明媚。夏雷和冬雨正在桃园里玩闹,忽然一阵狂风,沙尘暴扑天盖地而来。
    夏雷在沙尘中消失不见,冬雨心急如焚,四处狂奔,却寻找不到;他想大声呼唤却又发不出声来。
    突然冬雨的父母出现在面前,面无表情,神情冷漠。
    “爹,妈,你们看见夏雷了吗?”
    “孳子。”父母冷冷地抛下一句话,转身而去。
    一群同学结伴而来,从冬雨身边经过,对着他指指点点,窃窃细语,笑得前合后仰。冬雨赶紧跑开,结果却被一群人包围住,像观看一只猴子耍杂技。“相公,相公。”人们戏弄着他,嘲笑声震天动地。冬雨如同被扒光了衣服站在人群中一样,羞愧难当,无处躲藏。
    二柱子身穿红色棉袄,来到冬雨面前。“跟我来吧。”二柱子一脸媚笑,抓住冬雨的手,就往自己怀里拉。冬雨拼命挣扎着、后退着,来到悬崖边,结果一脚踩空,直落下悬崖。冬雨感觉身体飘飘荡荡,一路下沉,他伸手四处乱抓,但什么也抓不住。
    “雷子,救我。——”
    冬雨猛地睁开眼睛。
    “怎么啦?做恶梦了。”碰上夏雷关切的目光,冬雨一把抱紧夏雷,久久不肯松手,身上的汗水都弄湿了夏雷的衬衣。夏雷轻轻拍着冬雨的背。
    “有我在呢。别怕。”夏雷抚着冬雨的背,轻声安慰着。
    冬雨将自己刚才的梦和那天见到二柱子的情形告诉了夏雷。
    “我怕。我真的很怕。”冬雨浑身瑟瑟发抖。
    “你太紧张了。”夏雷试图安慰冬雨。
    “我不想和你闹别扭,但我控制不住。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相处?”冬雨轻声啜泣。
    “和以前一样,放轻松,没事的。”
    “别人肯定会看出来的。”冬雨依旧惊慌。
    “没人看出来什么,也没人关心这些。你想多了。”
    “我们这样的关系如果让人知道了,会死无葬身之地的。到时社会唾弃,家人蒙羞。唾沫星都会将我们淹死的。”冬雨喃喃地,像对夏雷说,又像自言自语。
    “不会有人知道的。我会好好学习,到时我们一起去外地读书。没人会知道的。”夏雷急忙劝慰着冬雨。
    “但我们终究生活在人的世界,是不能独自存在的。不管到哪里,人都是一样的。”
    “去他的,人。我们只要过好自己就行了,不用理会别人怎么说、怎么看。”夏雷大声说道,用力挥动着手,像要赶走围在身边的苍蝇一样。
    “你看,我们像不像这些飞蛾,用力扑向光明,最终却自取灭亡。”冬雨怔怔地望着灯泡上飞舞着的飞蛾说道。
    “就算化为灰,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也愿意。”夏雷望着灯泡,坚定地说。
    “我们真的能一直在一起吗?”冬雨犹豫着,像问夏雷,又像问自己。
    “一定能的,你要相信我。”夏雷用力抱紧了冬雨。
    过了很久。
    “我有个想法。…”冬雨轻轻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夏雷听完面如死灰。
    “只要能让你开心起来,我什么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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