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五章 南霁云安西归来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504
滚屏速度:
保存设置 开始滚屏
秋天快要过完的时候,南霁云回到了玉园。
玉园里像是炸了锅,又像是过节,侍卫们围着南霁云说道他出去后的经历。
南霁云也兴奋异常。讲起到了安西的战事,说得侍卫们一愣一愣的,都后悔自己没出去见识见识。
细竹正好经过,佯冷着脸道:“这位南将军,请将您尊贵的脚挪开,免得我这腌臜的水扑了您的贵脚。”大伙哄笑。
因为当时离开南山行为无状,南霁云听她阴阳怪气,也只好讪讪。
一伙人直闹到深夜才散。
“霁云,”玉言斜斜地倚在靠垫上,以手支颐,闲闲地笑望着他,“怎么想着回来了?!”
她一向柔和风静,也似并无怪罪。
南霁云究竟年轻,满腔情热竟不知如何说起。
踌躇之下,竟跪倒在地:“南霁云只想求取功名,那样才不会辱没了公主。”
玉言听他的意思有几分郑重,不由有一些意外。
斜睇片刻,心思有点犹疑。
南霁云却不知如何想,膝行几步以肘圈住玉言的身子:“公主,公主不会已忘了霁云吧?”
玉言有点窘。
这……
南霁云喉间涌起一股自己都难以描述的渴盼紧张,竟只伏下身子将玉言圈紧了——他知她不会拒绝。
“公主不可以始乱终弃……”略顿一顿,身子却慢慢低下。
一袭劲装下的身体,贴近玉言,散发着迫人气息。迫到没有空间,玉言只得微微侧过脸去,“那我不是个弱女子了吗?……”不禁失笑,微微翻转过身趴在那里笑。
南霁云像是一团火一般,仿佛要卷袭去什么。她有点惶惑,却又戏谑地玩笑道:“弱女子还请将军手下留情。”
话未说完,那人热热的气息拂上耳根,她下意识地轻轻躲闪,那唇已含上她红到透明的小小耳垂。
辗转之间,迷离浅笑、红晕满颊,那人摸索衣襟,却被她穿得严整紧致。
身下的人轻轻浅笑,仍是在玩笑,似是笑他年轻鲁莽。
他蹙眉,双手沿她脖子伸入,抓住衣领两侧,忽地两下一撕,裂帛声响,三层上衣立即分为几片,飘落在地。
她愕然回头,半嗔的眉目愈发动人,以手遮着碎落的衣衫……对上他置气赌气般盯着的眼眸,却不禁又红了脸……
她的羞窘如飓风卷袭了他的心……他痴痴看着,多少时日的相思终于收尾。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公主怎么不笑了?”他气定神闲地揽她入怀,“公主应该再多穿些才是。”层层纱幔垂下,烛红帐暖,风情旖旎。
良久,玉言轻轻道:“霁云!”
南霁云但笑不语,神色已经泰然。
玉言禁不住轻轻推他,脸微微发红,牙齿咬了唇道:“霁云!”
南霁云笑意盈盈,俯身恋恋吻道:“公主认输?”
玉言侧脸,脸上红晕未退……
南霁云悠悠然转侧身子,让玉言倚在胸前。
薄薄绢被遮掩胸前,玉言慵倦斜倚,乌发散乱,脸上一抹晕红,更衬得星眸浅笑、迷离惝恍。
南霁云忍不住俯下上身去吻她。
他知道自己爱这个女人,心中一阵疼痛。
因为他突然想起容止。
那今夜不曾出现的人。
他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每一分肌理都蕴藏着强劲的力道,玉言不禁闭上了眼睛,双眸微颤,躲在那人温暖厚实的胸前。
蓦地想到刚才一阵奇异的触感,忍不住伸手过去,扳过他的肩头,果然一道长长的伤痕,从肩膊直到腰际,带着新鲜的血色,鲜明骇人。
玉言伸出手指轻触那道伤痕,“还疼吗?”
南霁云不自然地翻过身去,微微笑:“只顾了身前那几个,被旁边那些蛮子划的……战场上这点轻伤不算什么。你看,我不是活得好好地回来见公主了吗?”
玉言不语,勾着他的脖子默然。
良久,才幽幽道:“霁云当日为何不辞而别?而且,还去了战场?”
南霁云面色已经微避:“还能有什么原因!公主应该最清楚才是!”
片刻的静寂。
玉言有片刻的烦恼。
“当时正赶上已是定远将军的李峻带兵配合朝廷大军迎战吐蕃,先皇在位时,我与李峻乃是旧交,建功立业,也是我曾经的志向,那些天发生了太多事……”南霁云语声沉沉,“于是就索性随大军一路前去……”
他披上衣服盖住伤口:“此次朝廷一雪栾谷一战之耻,算是死伤很少的一场漂亮战了。”
顿一顿又道,“本想死在战场上也总比……不想还是没死掉……”说到后面就又嬉皮笑脸起来。
玉言纤指卷弄一缕发丝,懒懒微笑:“看来霁云辗转数千里还是没有解决掉原来的问题啊。”
南霁云换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倒:“公主怎知我没有想好……”
玉言一听来了精神,趴在他胸膛上盯了他的眼睛看。
南霁云微笑:“霁云也没有法子。只好今朝有酒今朝醉,更何况……公主也没有限制霁云的自由,很公平。”
玉言脸上平静,柔和道:“不可以那样做。你今日能重回军中,就应该珍惜军功,找一门妻子,好好地过以后的日子。”
南霁云脸色已经极为难看。
一双强有力的臂膀已将她拉回怀中:“你是真心的?”
玉言看他已怒意大炽,只好闭了嘴。
南霁云只觉自己的心又冷又热,仿佛浸在海里,又放在火上烤……
他终于强逼自己冷静,淡淡地笑:“公主,你当自己是什么?!你和我此刻又是什么?!”
他第一次知道人家外面风言风语的皇家公主,竟真是如此视男女之事为游戏,毫无廉耻。
可……
他很想告诉她,他可以为她去拼得功名,换取能和她在一起。虽然一个小小的将军,仍然配不上她这位大周的长公主,但是……但是他会努力。
玉言听到他极不客气的话,不过是觉得烦恼。
这世间除了父王,还没有人如此干涉她的生活。
父王去世之后,她最无法容忍的就是有人干涉她的意志和生活,就是哥哥也从未觉得尚未与驸马脱离干系的她与容止一起有什么。
何况她骨子里本来就是个率性的人。
巨大的木桶中,热水氤氲升腾,玉言披衣起身,秀气的足尖轻轻踩在地上。
外层的衣服轻轻滑下,里面是薄薄的纱裙,她纤弱柔润的身子若隐若现,美得像在手工艺人那里见过的瓷的雕像……他望着她,没有占有的欲望,只是在惊叹之中生出一种爱怜的保护欲。
玉言“啊”一声,身子已经被那双强健的胳臂抱在怀中,转瞬轻轻放进水中。
薄薄的纱衫浸水,紧紧贴着她圆润柔滑的身子,他垂下眼睛,脸红了。
玉言笑,松手,懒洋洋地靠在木桶边缘,纤手伸进乌发,散了长发,闭上眼,长长舒一口气。
“啊,霁云……”玉言睁开眼睛,慌乱推拒。
这次,轮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玉言脸红了,“霁云,不……”
南霁云笑,将她被水浸湿的长发抚到脑后,拢她在胸前,轻轻叹道:“玉儿,我不许玉儿像刚才那样……总有一天我要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没有啊,玉儿没有笑霁云啊!”玉言埋首,“再说,不是阅人无数,见到女子脸红,这也是霁云可爱的地方啊,不好吗?”
“哼……”
看他不满,玉言微笑,轻轻贴在他耳边。
柔弱地示弱,不知为何,在霁云面前,她有时习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