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废,请勿点  第七章、心思 第二回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18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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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澈哥哥说这话才与青禾见外呢。青禾正是询问过阿展,得知澈哥哥在后院,方不告而来。”楚青禾瞥了眼秉澄身后,握着纱巾掩在嘴前,偷笑道,“想来澈哥哥应是惯常在这里饮酒了。”
    秉澈未接她话,礼节性问道,“青禾妹妹的身子可有好些?”
    “谢澈哥哥关心,青禾已无大碍。但那郎中说,还需得服用汤药再调理几日,以免复发。”
    “昨日听闻青禾妹妹要来家中,母亲念叨了一整天。”
    “管夫人待青禾堪比亲生女儿,青禾亦将夫人视为…”
    秉澈食指弯曲抵着下唇,重咳了声。“入夜风寒,青禾妹妹大病初愈,又不慎淋了水,更再受不得凉气。秋玉,扶你家小姐回屋里歇息去罢。”
    躲在柳树后的小丫头刚探了个脑袋出来,就撞上楚青禾阴沉沉的脸,别扭地不知该如何是好,杵在那里半晌,动也不动。
    池中游鱼跃起,披了月光,银鳞闪闪,惊扰得荷枝摆动不止。水波跌宕,层层卷卷,弥漫至远。
    秉澄打个喷嚏,蹭着秉澈的裤腿蜷缩了身子。
    夜里,到底还是冷啊。
    “澈哥,时辰不早了,娘兴许在唤人寻我…”偷瞄了眼楚青禾,道,“与你了。”
    楚青禾闻言,忙插话道,“青禾年幼时也曾拜管夫人为师,学习围棋。不尝有幸能与澈哥哥对弈一局。今日机缘甚巧,倘若青禾有不足的地方,也好向澈哥哥请教。”
    “我并不会下棋。”秉澈漠然道。手中折扇一合,站直身子,拍去了衣上的灰尘。随后攥着秉澄的肩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酒壶跌跌撞撞从秉澄手中滚出,壶颈安分卡在了两栏柱之间。“秉澈与澄弟还有其他事情,恕不能久陪,告辞。”
    不待楚青禾发话,便拉拽着秉澄,两人一前一后快步离开了青石小台。
    秉澄眼巴巴回望了番自己的石冻春。“澈哥,那酒…”
    “既然喝不了,心里就别惦记着。”
    “可若她给爹告了状,该如何是好?”
    “怕甚,老爷子问起来,你只管往我身上推。”
    雾渐起,月朦胧。
    楚青禾颇怨怒,狠瞪了眼无辜的秋玉,惊吓得小丫头不知所措,脚下一滑,又险些跌落进了池水里,幸而紧急抓住了根粗枝干,才不至于狼狈。
    揪捻下的嫩叶零落在青禾脚旁。满园春色宛若秋叶泛黄,风拂面、声声慢,是落雀语?还是悲虫鸣?
    入夜极深。微风再起,枝摆摇曳,碰碰撞撞,缠缠绊绊,此起彼伏,扰乱了院落的静谧。
    床榻上被褥枕头摆放得规整。雕刻了花鸟的窗柩割裂了月光,映在床前的空地上,形成斑驳残缺的影。
    秉澈屈膝坐在窗柩下,后仰起脑袋枕了墙壁,盯着房梁出神。
    ……
    上元节那日,一如既往地,李墨守看到秉澈,兴奋不已。老早便松开了紧抓着秋千的手,欢喜的在半空胡乱扑腾着小腿。
    一旁,思芸不知缘由,护的心惊胆战,生怕稍不留神他就从秋千上摔了下去。回眸见秉澈走近,甚是惊异,脸上的憔悴与倦怠之色更加明显了。
    “澈公子?”
    “疆儿交给我了,姐姐先去休息会儿吧。”
    秉澈在李墨守身前盘腿坐了下。一手揽在他背后,另一手轻刮蹭了下他的鼻尖。
    “你笑什么呢?这般开心。”
    “玩…和疆儿…玩…”
    李墨守正说着,就伸手去抓秉澈。被他躲闪了几次后,显然没了耐心,身子奋力往前一扑,稳稳落进了秉澈的怀里。两只小手箍着秉澈脖颈,虽没有太多力气,却也抓得十分牢固。
    摇晃的木板撞在秉澈护他的手背上,瞬时就是一记红印。
    “疆儿笑的模样可真好看。秉澈带你去街坊看热闹去,可好?”
    “糖葫芦…吃…”
    “好。”
    “花糕…也要…”
    “好。”
    “糖人…”
    “好。”
    “娘亲…”
    思芸微怔,面露难色,轻咬唇思忖了许久。
    “小殿下,太子妃…”
    “好。但是,疆儿不可以缠着娘亲,也不可以要娘亲抱。”
    李墨守瞪着秉澈,不悦撅起了嘴。
    “咳!小墨守要去看热闹,朕也去,好不好呢?”
    李嗣将小家伙从秉澈怀中抱了起来。
    秉澈侧扬起头看了看,忙翻身跪在了地上。
    “草民拜见皇上!拜见太子殿下!”
    “你且平身。”
    “谢皇上。”
    李嗣逗了逗李墨守,可小家伙并不理会他,只迫不及待地朝秉澈扑探着身子。
    李嗣打量了番秉澈,意味深长道,“看来我们墨守倒挺喜欢你。”
    秉澈望了眼李嗣身后的李循旭,见他面色复杂,默不作声,便也恭敬立在那里,不敢言一语。
    “墨守用过午膳了吗?”
    “回皇上,小殿下贪玩,不肯吃饭。”
    “混账!墨守不愿意吃,就不给他吃了吗?!你是怎么做下人的!”
    思芸胆战心惊,双腿直打颤。
    “奴婢…奴婢这就去吩咐…吩咐厨房!”
    “罢了罢了。”李嗣倏而缓和了语气,“他不肯吃,你也不能强灌他。带墨守去街上转转也好,省得他在这阴沉沉的太子府里待久了,哭着喊着要娘亲。你,过来。”指向秉澈,勾了勾手,“你可给朕护好了墨守,若敢有什么闪失,朕定拿你是问!”
    秉澈未细斟酌,应声道,“秉澈自当全力护疆儿周全!”
    “疆儿…”李嗣思索了小许,似有不满意,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
    “逃避…我没在逃避,只是觉得…思芸姐姐所言无错,不假思索之语,多数是为心中所想。”秉澈认命一笑,喃喃道,“祸从何起?祸从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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