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废,请勿点  第十五章、一别两宽 第三回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19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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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以珊结结巴巴解释道,“我说错话了,我收回还不成嘛。”
    “不成。”
    “反正我就是喜欢你,你不喜欢我,我也一样喜欢你。”苏以珊信誓旦旦。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还有其他什么想说的想问的吗?若是没有了,便安静会儿吧。吵吵嚷嚷了一路,叫人心烦呐。”
    苏以珊气鼓鼓。没走出两步,又道,“我还想不通一点,公子分明就一直站在我身侧,那个人是怎么…悄无声息就死掉了。”说话间,脖颈掠过一丝凉意。花灼的手里似拿捏着什么坚硬的东西,正贴自己的皮肤。苏以珊微愣了下,好奇伸手捱近他指尖,摸了摸,黏黏糊糊的,还带着股腥味。
    “公子…”
    “乱摸什么,不想要你的小命了!”花灼慌忙将一瓣桃花攥进手心,掏出袖子里的只小瓷瓶,拔去木塞,在另一手掌中倒了有足足半瓶多的药粉,即刻便捂上了苏以珊的伤口。
    “嘶~疼疼疼…”
    “别乱动!你若死在这里,我可不替你收尸。”
    “可是蛰的疼啊。”苏以珊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道。
    花灼恐他受不住痛而逃开,手紧箍住他的脖颈,强行把他摁压在怀。这孩子抗拒时的力气还挺大,折腾了好一阵子,总算安分下来,胳膊在花灼腰间缠抱得生紧,勒得他难受的厉害。
    “那我就,就勉强忍一忍,你可千万别不管我。”
    苏以珊的声音软糯,尤其撒娇一般哼哼唧唧出来的腔调,像夏夜里飞虫的嘶鸣,虽不特别聒噪,却也绵绵入耳。要说它搅得人心烦意乱吧,也不尽全然是祸根。要说它并不十分令人生厌吧,听之愈久却愈觉心乱如麻。花灼捉摸不透其中的滋味。
    “苏以珊,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公子,你的手在淌血!”苏以珊大惊失色,连忙松开花灼,拽起他手腕掰开了他的手。
    利刃深陷肉中,血将那片粉瓣染的殷红。
    “血!”他见花灼没反应,焦急看了眼他,手指捏住了桃花瓣。
    “别拔,会断在里面。”
    “我知道。我当然能摸得出上下的不同。”苏以珊又是闷气,又是担心,呛他道。小心翼翼用指甲掐住薄刀刃两侧,费劲儿取了出来。“公子,你的药呢?放哪了?”
    “腰间,腰带里。”花灼看着这個着急的少年,思绪复杂。
    “喏,这玩意儿你可得拿好了,别不注意又给扎进另一只手上了。”
    苏以珊抹去鼻尖的汗,伸手在花灼身侧摸索了一阵,掏出了那只瓷瓶子。竖起瓶口在受伤处的上方,拔了塞子,手指轻轻敲击了下瓶身。缓慢移动着瓶子的位置,使药粉倾洒了均匀。
    “唔,以珊啊,其实你可以不必倒太多。这点小伤,不碍事。”
    “你是在心疼我浪费了你的药?那这儿呢?”苏以珊指着脖颈看向花灼,见他面容尴尬,瞬时明白了。坏笑着挤了两下眼睛,道,“难不成公子你,也怕疼?”
    花灼别过脸,未应他。
    “你这原本就是止血用的药,若不多涂抹些,怎能容易见效呢。”苏以珊收起药瓶塞回他衣服里,握紧了花灼受伤的手。“你不方便讲,大可不必理会我。我自讨没趣了,也就不会再多嘴了。你非要演示,我又不清楚它竟如此锋利,结果搞得两人皆挂了彩。受不受伤的,我倒是无所谓,但是公子你就不能爱惜爱惜自己嘛。”
    花灼微怔。
    ——我习武以自卫,备不时之需。而你是为强身健体。你功夫如何暂且不论,单单就惹得自己伤痕累累的,也好意思诉苦给我听。你觉得很委屈?你不爱惜自己,只顾着埋怨,你的委屈一文不值。
    “公子?”苏以珊见花灼心不在焉,摇晃了下他的手臂。
    “爱不爱惜的,与你有什么关系呢?苏以珊,你真的很招人厌烦。”
    苏以珊愣了愣,不可置信问道,“你…你说我…什么?”
    “烦,特别烦。苏以珊,我放你自由,从现在开始。你走吧,无论是继续做你小偷小摸的营生也好,还是去哪里都好。你不用再回到凤临阁了。”
    “你,你不要我了?你说抛弃就抛弃了…”
    “非是抛弃你,是还你自由身。”
    “反正也无差喽,我又没签卖身契给你。”苏以珊轻吸了两下鼻子,仰起脸,装作不在意,咧嘴笑道,“苏以珊谢过公子这段时间的照顾,就此告辞,请公子保重。”
    花灼看着他转身跑开,心里没多少轻松,反而越加愁闷了。他卷起桃花瓣塞进小瓷瓶,又拇指摁着将木塞子更往里压了压,用力抛入了护城河。
    “苏以珊,你该知足了。”
    “苏以珊,从见到你开始,你就在破坏着我的规矩。”
    “苏以珊,我玩弄过的娈童不计其数,短则一夜,长则不过两日。能活着从我身边离开的,你是唯一。”
    “苏以珊,你和他不同,以前我想留他,留不住。现在我不能留你,也不想留住。”
    “苏以珊,好好成长,好好去体会和理解什么才是真实的感情,去相遇和珍惜真实属于你的感情。”
    “苏以珊,愿往后你我不复相见。”
    苏以珊躲在河畔的棵柳树后,望着花灼的身影越走越远,渐渐在朦胧黑暗中模糊消失。他倚靠着树跌坐下身子,忽想起了什么,迫不及待摸出前襟的发簪,失落落盯了许久。
    “公子,以珊的身是自由了,可心呢?心困于你,你要怎么还我?”
    少不更事,不懂情为何物,只以为抓在手中的就是常为人们津津乐道的幸福。殊不知乱风刮过,遗失了指尖的温暖。抓得再紧,也是一场空。
    “公子,以珊对公子的非分之想,绝不是一时兴起。”
    苏以珊将簪子在衣襟里仔细揣好,拂袖狠抹了两把眼睛,站起身朝石拱桥跑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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