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废,请勿点 第十章、娈童 第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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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灼牵着苏以珊的手,带他绕过正堂,从一偏门处进了凤临阁的后院。
石砖路坑坑洼洼,走起来膈应脚。兴许是被碾压踩踏的久了,才不大平整。两间低矮的茅草房子邻了偏门,相依相偎。靠近外墙的更显简陋,木门虚掩,悬挂了锁链。窗纸是新糊的,干净白洁,与破败的墙壁格格不入。另一间,门大敞着。屋里堆罗了几捆陈柴,蜘蛛网张结。窗户用根粗木棍支撑了开,窗沿下挨着墙角并列摆放了两只奇怪的木桶,桶板长短不齐,但却都扎的十分牢固。
苏以珊认得,这便是之前关押自己的柴房。那日由了伙夫钳在后颈,从花楼一路提溜着过来。分明是他不慎踢翻了木桶,反倒踹了自己一脚,平白吃了亏。现在想想,就觉得腹部隐隐作痛。苏以珊后怕,攥紧了花灼的手。
花灼的手白皙且修长,甚是好看。但只有细触了之后才会发觉,他的掌心和指间布满了伤痕,短小,又横七竖八,像是被极薄极锋利的刃割划过一般。富贵人家也会遭受此委屈,苏以珊不很能理解。
“公子…”
“嘘!”花灼回眸,悄声笑道,“凤临阁里有几个丫头可是特别喜爱甜食的,若给她们嗅出端倪,探寻过来,抢了蜜饯不说,指不定还要如何埋怨苛责我偏心呢。”
“噢。”苏以珊应道。忽余光瞥见茅草房里似有人影,便望了眼。黑漆漆的门洞内并没看出些许名堂,想来应是错觉使然了。
毕竟这里阴暗的厉害,实在不宜久留。
回到卧房,苏以珊颇费了些劲儿才找出火折子。
相比起显而易见和固定的位置,辛岚更倾向深藏不露与变故。她总能把这玩意儿放在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不只是火折子,屋里的其他物品也皆是如此。
苏以珊娴熟爬跪上圆木凳,前扑了身子在桌上,点燃了烛台。火折子还未拿离,一抹寒意略过手背,瞬时熄灭了火苗。
“噫!”他惊异。狐疑巡视了四周,门窗都好端端的关着,不是外来之风。重新点燃了灯芯,倏而又灭了。他不甘心,再次将火折子凑近烛台,拱手护在外围许久,待火焰稳定了,才满足跳下木凳。
原处放回火折子,转身见花灼翘了腿坐在床沿,笑眼迷离盯着自己。苏以珊绯红了脸,悄然不自知,痴迷朝他走了过去。伸手取下他发髻上的簪子,长发倾洒,披落他肩头,楚楚撩人心。
苏以珊忘乎所以。
兰始为君绽,云雨巫山。
月,清寒,银辉冷冽。
花灼细盯着铜镜里的自己,深蹙起了眉头。背上抓痕遍布,血迹淋淋。他淡漠穿上亵衣,用把簪子随意束起长发,走出了卧房。
庭院的人早已等候多时,来回踱着步子。
花灼瞟了眼顾灿,在台阶上坐下身。
“世子!”
“说。”
“钟敏回禀,一切都在世子的掌控之中。”顾灿犹豫了小许,道,“他让我转问世子,可需我们先派了人?”
花灼轻笑,答非所问。“钟敏倒是真争起风吃起醋来了。”
顾灿疑惑,道,“属下不大明白,可否请世子讲解一二。”
花灼神哉哉摆了摆手指,道,“你只与他说,谨记身份。他自会知晓我的意思。”
“商字那边呢?”
“我已探实了他的身份,你不必再去烦扰他。”顿了下,补充道,“也告诉钟敏,莫要为难他,免得伤了和气,日后恐处事艰难。”
“是,世子!那属下便先告退了。”
“慢着,你且替我查一查苏以珊。”
顾灿迟疑。“恕属下多言,世子对这个娈童是不是过分关心了。当年世子命属下查星罗棋布…”
花灼打断他,怒嗔道,“莫把秉澈与娈童相提并论!”叹了口气,缓和了神色,“他在我心里,和他们不一样。”
“我当世子迷恋娈童,是为弥补少年时不曾得到的缺憾。世子的心思,属下始终都揣摩不明白。”
“秉澈他说皇室王公之家犹如巨大的牢笼。笼子外,贪慕虚荣之人,挤破了头脑,也入不得一步。笼子里,向往自由之人,绞尽了脑汁,也出不去一步。”花灼轻笑道,“我便只静观他如何食言。”
月上枝梢惊憩雀。
苏以珊醒来时,枕边已空无一人。被花灼折磨了一宿,疲惫不堪。他试探着动了动脚趾,幸好下半身只是疼的有些麻木,并不像自己所想的那样,残废了。撑着床缓缓坐起,目光环顾了通卧房,见花灼白日里穿的外衣还挂在墙角的衣架上,他舒了心。艰难走下床榻,双腿软弱无力,没出几步,额头便直冒虚汗。好容易挪到门口,看到花灼的背影,愈发欣喜了,张了张嘴,可干涩的嗓子却是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
“我不在身边陪着你,你就睡不踏实了?”花灼回头看向他,打趣道。
苏以珊微摇了摇头,握住花灼伸向自己的手,在他膝前坐了下,依偎他怀中,将脸埋进了他的大腿根。夜风冷,这個人的温暖着实难以抗拒。
“公子…”
花灼目光柔和,轻抚了抚苏以珊的后背。“安心睡吧。我就在这里,不离开。”
许久,喃喃道,“你若像我往昔的娈童一般,是为着主子各种各样的目的而接近我,献媚于我,我也不觉有困扰了。偏偏是你自己跑来凤临阁,又这般粘着我。我要真舍不得你了,该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