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第五章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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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橙子,不好意思啊,哈哈,刚刚是我未婚妻在催我,那我们下次再说啊。”
“。。。。。。”
“欸?小橙子,你怎么不说话啊?”
张澄笑犹如没有了灵魂的木偶,本该美丽的双眼看着不减反大的雨。机械般的吐了声:
“好。”
“哦!对了小橙子!你该不会还在‘蓝雀’那边等我吧?!”吴未胥知道张澄笑倔强的性格,心里隐隐不安。
“没有。”
“真的?”
“嗯。”
“不能说谎哦!”
“嗯。”
“外面雨大,时间也不早了,早点睡吧,晚安。”吴未胥想张澄笑再怎么说也是成年人了,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也就不再多想,问候了句就挂了电话。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张澄笑保持着举着手机的姿势,很久,很久。直到手臂发麻再无法支撑下去的时候才垂下。
他慢慢地走进倾盆大雨里,任由雨水毫不留情地砸落在身上,冰冷的雨滴砸在身上,很疼。却不及张澄笑心脏那种快要窒息的痛。昏暗的路灯并没有起到什么照明的作用。被雨水砸的不怎么睁的开的双眼,入目的是黑暗。
这条只有黑暗的路很长,好像,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张澄笑不停地走着,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不知道哪里是他的落脚点,身体很冷,头重脚轻,当他不知踩到了什么,狠狠地摔倒在肮脏充满污水的地上时,那么多年一直被死死压制住的,所有的痛苦和委屈全部爆发。
张澄笑绝望地哭着,眼睛在摔倒的那一刻被污泥溅到,痛的睁不开,流出来的眼泪里,还带着小沙粒。
吴未胥。
这么多年来,他唯一的精神支柱,终于还是倒了。
即使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临。
西裤被磨破,露出里面的伤口,伤口上的血液被雨水冲化,周边的肉被雨水泡的发白。
活着。。好累。。
从小就没人在意过我的存在。。
好不容易才有了光的。。
没了,现在,唯一的光,也没了。。
冷。
好冷啊。。。
张澄笑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头也越发的昏沉。他挣扎着硬是倔强地站了起来。眼睛看不到了,还带着刺痛,他害怕地四处摸索着,想找一个可以依靠的地方,无助地哭着,却又再一次被拌倒,双手也磨破了皮,挺深,往外冒着温热的血,又被大雨冲走。
无力再挣扎,张澄笑把自己蜷缩在一起哭哑了嗓子,再发不出声音,只能哽咽着。地上的污水呛入鼻腔,张澄笑痛苦地咳嗽着,渐渐失去意识。
☆☆☆☆☆☆☆☆☆☆☆☆☆☆
从噩梦中惊醒,张澄笑吃力地睁开双眼,沉重的眼皮却总是不听话地往下拉。
洁白的墙壁,洁白的单人铁架床,洁白的窗帘。。入眼的一切,什么都是苍白的,没有其它的颜色点缀,死寂,冰冷,毫无生气。空气里夹杂着满满的药味,苦涩,刺鼻。
这,是医院才会有的味道,这,是医院病房才会有的装扮。
高烧还没退全,头仍然晕沉,张澄笑吃力地喘息着,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身上原来的衣服被换成了医院专有的蓝色条纹病服。此刻,病服被张澄笑流出来的汗水浸湿,整个的贴在身上,黏糊糊的,并不好受。绝色的脸此刻却有着病态的美,随着主人的虚弱无助,让人不禁心疼。
如此美好的容颜,不该如此悲伤的,他应该是笑着,绽放他最美的光华才对,怎么会如此黯然失色。
“呀!你终于醒了!”
查房的护士刚开门进来,发现张澄笑是睁着眼睛的,便又立马退走,不一会儿,便带来了一个年纪较老的医生。
“伤口恢复的不错,重度感冒和高烧还没有完全好,需要按时服药和静养,在这期间不能吹风也不能随意下床走动,免得伤口又裂开,腿上的那道可伤的不轻。还有,先生,您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
“啊。。。啊。。。。咳咳咳!!!”
张澄笑张口想问一问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却发现自己却说不出话来,喉咙的干涩让他咳剧烈的咳嗽。
旁边的护士见此立即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张澄笑。张澄笑接过去急切地喝了口后,却任然发不出声音,慌乱地看向医生。
“不用着急,因为您的声带也受了些损害,在没有完全恢复之前暂时发不出声音。只是暂时的,会恢复的。”
张澄笑动了动唇,发不出声音,医生却看懂了他是在道谢。
医生淡淡地回复道:
“不必客气。虽然现在说这些不太合适,但医院的规定就是规定,请先生先付清所有的医疗费用吧。”
张澄笑握着水杯的手一抖,差点摔了。没有力气支起身体,张澄笑半靠在墙上。空洞的眼睛无声的问着医生费用的数目。
“二十万。”医生仿佛知道张澄笑会问为什么数目会这么多,便继续解释道:
“这个月病患比较多,医院的病床空位本就不够,送先生来医院的只是一位路人,当时您的身体伤害严重,又为先生做了一场手术,加上先生昏迷一天一夜高烧不退所用的药,二十万不算多了。”
“咳咳咳咳,好。”
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不清。
“先生,您的卡就在桌上,之前并没有给您动过,现在需要帮忙刷吗?”
卡里,本就只有二十万,因为所有算不错的企业都和他所谓的‘父亲’的关系恶劣,也知道他是他那‘父亲’的儿子,就没有任何一家正规公司愿意录取他,即使他是高级技能师(精通十几种不同领域的工作)
所以,他就只能兼职多份小零工,一个月也才赚七八万。。。。其间还要扣去生活费要三四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