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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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世隐按你所言,馔中的狄仁杰至始至终都知道着一切,唯有李白被蒙在了狄仁杰所伪装出来的幻境之中……」狄仁杰眼神凌厉的看着明世隐,似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道:「那么我不理解,竟然如此,为何起初所有人都没有自己的意志?」
「关于这点,未必是明面上所看到的那样。」说着明世隐指着一旁的扁鹊,「就好比扁鹊来说。你确定从遇见扁鹊的第一刻起,他就像书中那般吗?又或者是书中的其他人,在好好细想看看,主角先生。」
闻言狄仁杰愣住了,脑海里是和书中所有人初见的画面。和扁鹊的初见,扁鹊并未像书中那般傻白甜,反倒是认出自己不是馔中的狄仁杰一般,之后却又莫名的相信了,自己的谎言。
还有刘邦眼中那不明所以的表情,以及李白如同精分让人匪夷所思的举止。等等的盲点,此刻都因为明世隐的一句话,而表露无遗!
该怎么说呢,原先狄仁杰没有在意,而是将心思放在馔这本书上,认为书中人物没有自我的意志,他们的所有则是馔这本书所给予的……
如今听了明世隐所言,狄仁杰才警觉自己错了,不是书中角色没有自己的意志,而是他们隐藏了自己,表现出和书中一样的性格,狄仁杰不懂他们为何如此伪装,只知现在他必须向明世隐问清所有的一切。
明世隐仿佛知道了狄仁杰的想法,开口道:「这是我答应他的最后一件事。」说到这明世隐的眼神不禁黯淡无光,「再说他也是因为我才会……」顿了顿,明世隐继续说:「如果这是他的期望,我便替他实现。」语毕闭上了双眼。
期望?等等,如果所有的一切都是书中狄仁杰让明世隐所布的一场剧,那么此刻到自己时空的狄仁杰,不也承载着所有的记忆,甚至应该超越了书中的所有人……那么李白为何没有和自己提起过呢?
如此想着的狄仁杰,带着困惑,开口问道:「如若按你所言,那么馔中的狄仁杰不该也有自己的意志吗?为何李白没有察觉呢?」皱眉。
「关于这点,自然是一点私心,我可不想让他带着所有的记忆,和那家伙碰面。虽然答应过他,但不代表所有的一切都是依他。」睁开双眼,叹了口气,说道:「那么我反问主角先生一句,如果今天是你,你是让他承载记忆和一无所知的李白碰头,还是让他保留一半的记忆,解开李白对他的心结,又或是他对李白的心结。」
闻言狄仁杰与李白相互一看,纷纷陷入了沉思。馔里的李白和狄仁杰,对于他俩而言太过熟悉,无非就是曾经的他们,而唯一的不同在于,他们早已解开了那个无形的结……
所以在听到明世隐的问题,他们只能沉默,因为这道题没有标准的答案,更知道对于两人而言都很痛苦,李白所在意的和狄仁杰所在意的,未必是一个点,但却是同样的观感。
——他们都不愿再次伤害对方。
如今只盼他们的伤痕,能被岁月洗刷,再次重修旧好。
明世隐见沉默不语的李白和狄仁杰,摇了摇头,似是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最终也只是撇出一句:「让你们受了这么多罪,深感歉意。不过此刻所有的准备都完成了,两位不如趁这几日好好的休息,等待剧终的那日,回到自己的时空。」
闻言李白和狄仁杰再次相互一看,纷纷露出困惑的表情,到底还是在意真正剧终的方法,再者两人可不信,这么大费周章,还有不成的到了。不过也只有此刻了解一切,并放松下来的他们,才能这么松懈。
到底还是李白先按奈不住,带着疑惑的开口问道:「所以真正剧终的方法到底是?」眼里是满满的不解。
明世隐闻言哈哈一笑。
「何谓剧终?何为剧终?不妨静下来好好思考,便会发觉你们所遗漏的点。」
「明世隐你故意的吧,何不明说?」说着李白便要开口,继续说些什么,然而李白刚要开口,便被狄仁杰给拦下了。
「那么叨唠了,我和太白便先离开了。」顿了顿,有说:「能帮到忙就好。」语毕便拉着李白离开。
扁鹊看着李白和狄仁杰渐渐走远的身影,对着明世隐说道:「何不直接告诉他们,只要太白和怀英解开各自的心结,便是故事的终章呢?」
闻言明世隐给予扁鹊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容,「他们俩其实也有一个结,只是没有将其表现出来,藏于心中罢了。」顿了顿又说:「怀英的记忆应该都回复了,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了,至于李白,只望他别又脚步走差。」语毕,便往屋内的方向走去。
扁鹊见此只是静静的跟在明世隐身后。
这个馔里的所有人物,都是明世隐借血,才能保有意志的,所以扁鹊一直很感谢明世隐,即便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手捅出来的。
看似两极的举止。扁鹊知道明世隐还是爱着狄仁杰的,所以他从原先不懂付出为何,到如今愿意为其付出,究竟下了多大努力,也只有明世隐自己能衡量出来。
「不过,为何大费周章的将怀英的记忆,藏于书中?」扁鹊不解的问道:「再让所谓的主角将记忆,拼揍出来?」
闻言明世隐,半眯着眼,但却没有停下脚步,「他们也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心结。」如此说着。
「可李白和狄仁杰看起来并不像,被结缠绕的样子阿?」
「所谓的结,未必是要表露出来,或许藏于某段记忆,甚至埋藏于心底。似有似无,却真实存在,只有在最为软弱的时间点,才会表露出来。」
另一方面,此刻狄仁杰和李白那儿。
「怀英,刚才为何阻止我问明世隐?」眼里是满满的不解。
「太白你知道明世隐适才所言,究竟何意?」狄仁杰转身面对李白,金色的眼眸直视着李白。
闻言李白摇了摇头,表示不懂。见此狄仁杰叹了口气,闭了闭眼,缓缓开口道:「什么是剧终?为什么剧终?太白你且好好思考。」
「不该是因为希望剧情美好,所以才将其结束在他美好的那时吗?」
「你且说对了一半。」狄仁杰说:「但明世隐话中有话,他真正的意思是解开心结。」顿了顿又说:「但这个心结不只是对馔里的李白和狄仁杰,更是对我俩说的。」
「但我与怀英的心结不该早已解开了吗?」
「太白,旁人的眼睛,往往能看到当事人无法看到的。」眨了眨眼,「你在好好摸着自己的心,真的和你所说的那般,无所谓吗?」语毕低下了头,不在去看李白,此刻脸上的表情。
闻言李白沉默了。他确实无法原谅狄仁杰所做的一切,但他爱着他,于是他便默认了狄仁杰对他的一切伤害。他害怕失去他,更怕自己做出伤害他的事来。
狄仁杰见李白久久没有说话,自然知道李白心里所想的。而狄仁杰也确实明白,他对李白的伤害究竟有多深,他又将李白束缚在自己身边多久。只因李白爱他,于是他便理所当然的认为,李白对他的付出是心甘情愿的。
两个人此刻都陷入了纠结,那个埋藏于心底的结,再次浮出水面,竟让两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对方……但他们不该是超越馔中的两人吗?
如今又为何纠结于此呢?如果需要一个解开心结的方法,那么只有一种,便是体谅与原谅。
他有他的立场,自己同样也有自己的立场。如果今天自己是他,在面对爱情与百姓的则命题时,会如何选择?
李白不知但他知道,他能理解狄仁杰,更能成为他的盾,为他阻挡一切风沙。他爱他,无需理由,只要一个眼神,便能为他放弃所有……
「怀英信我吗?」到底还是李白先开口,打破此刻的沉静。
「相信。」点了点头。
「竟然信我,就别多想。」说着李白便撬开了狄仁杰的齿门,探入狄仁杰的嘴里,舌与舌的交缠,虽说只是浅浅的一吻,但却吻的虔诚。「爱与不爱,不会因为一件事而改变,况且你有你的苦衷,而我能做的便是体谅与原谅。」
「太白,谢谢。」说着狄仁杰环住了李白,整个人靠在李白怀里。
对此李白回应的回抱住狄仁杰,「如果连体谅与原谅,这么简单的事都无法做到,那么我对你的爱,也不过只是嘴上说说罢了。」半眯着眼,夹染苦涩的笑了笑。
如若只是止步不前,囚于过往的伤痛中,那么任谁也走不出此段的伤痛,更看不出事件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