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行——关山万里路，拔剑起长歌。 『第二回』 大殿外。 一个声音在房玄龄与尉迟敬德交谈之后在门外响起：“房玄龄求见。” “进来。”淡淡地声音从殿内传来，具有极大威慑力的低沉的男声的来源者表示那个在血腥中获得至高无上权力的人——李世民。 房玄龄双手抬至额前，头微微垂下，双眼看向地面。“是。” 殿内，同样与房玄龄一般身着官服的杜如晦看见房玄龄的到来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客套的时候朝杜如晦朝着他道了一句：“房大人，辛苦了。” “哪里，杜大人才是劳累。”此刻房玄龄已经步入大殿，“听闻太子齐王两府世子皆已伏诛，可安心矣。” “这个自然不敢马虎。”杜如晦转头身来，即使在光线不太强烈的殿内，他左眼旁的那条明显的疤痕也是异常显眼，“事关宗庙社稷，若不斩草除根日后遗患无穷。” 李世民站在他们不远处背对着他们，沉默地聆听着那些似认真似客套的寒暄，倒是一言未发。 房玄龄对着杜如晦礼貌地躬了躬身，继续说道：“有杜大人果敢决断之才，何愁社稷不稳。” “房大人过奖。”杜如晦也不敢怠慢地回礼。 两人来来回回客套吹捧几次过后也没有什么理由再继续下去了，更何况前面还有一位君主在等着房玄龄汇报他前来求见的事情。 “对了，”房玄龄不紧不慢地转移了话题，“适才见到尉迟将军。说是追捕过程中永宁公主连人带马坠入山涧，水流湍急，尸骨无存。将军在下游打捞尸骨未果，现在还在殿外候着。”面对李世民，他的语气与面对杜如晦时的除了那份平静以外没有半点相同。 杜如晦双手垂在身体两侧，背看起来稍稍有些驼，他带着惊疑的语调在房玄龄说完的那一刻接口道：“智勇双全的尉迟将军怎会有此等失误？”这很有可能是李世民的疑问，也很有可能不是，或者说他早就料到如此。 “将军自知难以复命，所以让老臣来疏通一二。”房玄龄的脸上出现一抹温和的笑容，“只是奔逃仓皇，有此变数也是情理之中。” “不见尸首不能定论。”杜如晦的左手捻起官帽上的一根绳带，只有三根手指的左手让不知情的人看见了都想好奇的自行脑补一番。 “杜大人，坠入深涧必死无疑，难道要将军打捞一辈子吗？” “此等大事怎能马虎！” “行了。”几步之外，一身华丽铠甲的李世民再次开口了，背对让两人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不出一些人的所料，杜如晦看起来的头等大事在他的心中似乎并没有那么必须完成：“不用找了。命人殓了的衣冠，与她的母妃合葬。”李世民说道此处微微偏过头看向两人，眼睛中的锋芒仿佛在警告什么人，“两位大人各司其职，我心中明了。今后也请继续同心协力。” 房玄龄瞄了李世民一眼，他的眼神没有聚焦他他们两人身上，只是话对他们说了罢，但那个人究竟是谁房玄龄就不得而知了，只能压下心中的一丝疑惑答道：“是，我等马上着手办理。” 待房玄龄、杜如晦二人行礼退下之后，李世民的眼中浓浓的警告意味再次比上次出现的很盛，淡淡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给常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 “藏在暗处的人听着，我不管你偷听我们的谈话是为何事，只不过你下次再来恐怕就得费些力气了。”话毕，他也转身离开了这里。 只留下那个隐藏在阴影之中的不速之客独自现在这大殿之中。 在黑暗中，一个修长的身影匀速走到有阳光照耀的地方，阳光灿烂地洒在他的身上，给他平添了一种高高在上的气势，无人能比的气势，尽管他只是一介白衣。 罹卿翊朝着李世民远去的方向微微一笑，他真的只是凑巧才来到这里，不过给他凭添一股压力也是不错的。原本李世民是发现不了他的，只是罹卿翊在之前的时间里太过于关注他了，才以至于被他这种战场杀伐之人的敏感所感觉到。 “我们都会武功。只不过我们是武者，习武是为了违逆天命，与天夺命，如果按照这个世界的风俗习惯的话就是大逆不道，不将这位老天爷放在眼中。”罹卿翊的声音低沉，“而你们却是用这些来满足自己的七情六欲，去喂养那欲望的本源，从而得到你们想要的东西。比如说成为这位‘天’的代言人。只不过，你们的皇冠上都是沾着血的。”他轻笑一声，结束了他这一番自言自语，自从他生存的世界破灭之后，自从他狼狈不堪的再次之前冲入了那个黑色的不知道通往何处的空间漩涡来到这里并且保住一条命过后他遇到了李长歌，遇到了许多形形色色的人，不过他们与自己的世界中的人不同的是，他们很享受自己的人生活，并没有为自己只有几十年的性命而感到不满……呵。 罹卿翊摊开手掌，看着手心中静静躺着的一个凤凰饰品，轻叹一声。 既然不能回去，那就不要让他们伤及无辜。 鸑鷟，没想到既然能在这刚刚沾染了血腥的长安发现你的踪迹。 想到这里，罹卿翊不禁握紧了手掌，哪怕被饰品的棱角刺痛。

    作者闲话：

鸑鷟（yuè  zhuó） 罹（lí）卿翊（y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