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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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师尊我怎么了。”寄且行看到蔚东歌背影,心下定了不少,他从藤椅上坐起,望向树下的蔚东歌。
“无妨。”蔚东歌转过头来,面色淡淡的像是没什么表情,他走到寄且行面前,正要说什么,突然低下身子,寄且行看着瞬间离自己近到轻轻一抬就能碰到的薄唇,脸一下“嘭”的通红起来。
蔚东歌站起身,手上捏着半截枯枝,唇角勾起,含着浅浅的弧度,对着呆滞的寄且行道:“你跑哪里去了,哪儿带来的树枝?”
“师、师尊!我哪儿也没去啊?”比起疑惑更像是调笑的语气让寄且行感觉口干舌燥,他感觉师尊好像哪里有些不一样,很奇怪……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蔚东歌似乎不满意寄且行的回答,他低下头,端详着寄且行,嘴角弧度深了些许,“刚悟完了道,是不是哪里有些不舒服?”说着,蔚东歌伸出修长的手指,摸向寄且行的脸,不等他回答,接着说到,“且行……十四多了吧?”
“是……师尊不是知道吗?”寄且行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被蔚东歌捧住脸,进退不得,蔚东歌俯下身,属于他的,让寄且行燥热不已的气息瞬间包围住了寄且行,蔚东歌一直压下,将寄且行压在藤椅上。
“且行长大了,可以让师父快活……”蔚东歌薄唇里却吐出这么露骨的话语,然而对寄且行却很有用,他感觉热流都顺着身下去了,一时唯唯诺诺,不知道作何回答。
“且行一定很疑惑,我一个前途无量的天峦派,怎么会收你为徒,”蔚东歌抬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寄且行,寄且行下意识的摇摇头,蔚东歌对寄且行的表现满意了,于是再次俯下身,贴着寄且行的耳朵轻轻道,“……”
寄且行一瞬间从脖子红到耳根,呼吸都急促起来,蔚东歌伸手解开自己的发髻,青丝垂下,连身后的杏花都失了三分颜色。
“且行……呃!”蔚东歌还没来得及将说出口,鲜红的九魄就从他如天鹅颈般修长的脖颈穿过。
他错愕的去看寄且行,只见刚刚那个被他引的三魂去了七魄的少年此时脸颊还红红着,而灰蓝的眸子里却满是杀意。
“到此为止了。不过是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寄且行像是推脏物一般,将伪装成蔚东歌的东西一脚踹开。
那东西被狠狠踹在地上,瞬间变成一团乌黑的混沌,声音沙哑难辨:“好你个妖族小子,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还用看?”见它没有继续用师尊的样子,寄且行才止了剑招,冷笑一声。
“嚯嚯嚯,话可不要说的太满,你敢说我所幻化的,不是你心中所想的吗?”那团乌黑的东西阴阳怪气的,听到它的话,寄且行一愣:“我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什么呢?没有想把他囚禁起来只给你一个人看?没有想把他压在地上干的他腿都合不上?没有……”
“别说了!”寄且行听它口不择言,生气的用九魄斩向那乌黑的东西,不过却被它灵敏的躲过了,嘴里还叫嚣到:“哎呀,生气了?那可是你师尊啊!如果你师尊知道你对他的想法……会不会像你这样生气?还是会更生气呢?”
寄且行将灵力又裹了一层在九魄剑外,劈斩也凌厉起来,那乌黑的东西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东西,刚对上寄且行还游刃有余,这会儿寄且行的招式越来越连贯,那东西就开始吃不消了,阵脚一乱,它的混沌就被寄且行一剑削下了半边来。
“别,别!”那混沌见打不过寄且行,连忙向他求饶,可是寄且行早就打算将这个莫名其妙的东西斩于剑下,自然不会听它求饶,只是一眨眼,那混沌一边又被切了下来。
混沌咬牙切齿的咒骂寄且行,眼瞅着寄且行的剑刺过来自己躲不过了,混沌干脆挺直不动了,突然得意洋洋快速的说:“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你的好师尊可就有麻烦咯。”
“你说什么?”寄且行剑尖刺在混沌身上,混沌身子一缩,叫嚷道:“你师尊早就已经进到这里来了,你杀了我,你师尊就再也出不去了!”
“胡说。”寄且行手腕使劲,混沌疼的哇哇大叫:“你这小子怎么这么冷心冷血!你师尊看你不对劲早就追进来了!”说罢,怕寄且行不相信而一剑劈了自己,混沌身形一晃,寄且行看到旁边的藤椅的右前方渐渐出现一个方方正正的罩子,而里面盘膝而坐的人寄且行错认不了。
“师尊!”寄且行扑过去,却被那罩子挡在了外面。
蔚东歌也听见了寄且行的声音,他微微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一片虚空,口中默念星咒,然而这个阵法再怎么演算也全是死门。
不过不可能存在完全的死门,刚刚阵法就曾剧烈的抖动过一瞬,而蔚东歌,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蔚东歌也想不到自己有一日竟然胆子大到潜进他人的识海中,完全温和卸掉攻击的状态,相当将一个幼子送到一个成年人的怀里,生死被完全主宰。
不过看到寄且行的发带都断了,蔚东歌也顾不得说什么悟道不能被干扰,他也未曾看到那么凶险的神识悟道,于是他冒险潜进了寄且行的神识里,看看能不能在暗中帮寄且行度过凶险。然而他也没料到,一进入寄且行的神识里,自己马上就被发现了,还被层层裹包起来,无眼的状态直到寄且行唤他的那声。
“且行。我没事。”蔚东歌也不管寄且行是否能听见,出声安慰道。
“师尊,你暂且忍耐一下!”寄且行转过头,目光捕捉到上下飞窜的混沌,被目光里的杀意刺的害怕的混沌动作缓慢了下来,它想了想,才硬着头皮说:“你干什么这么看着我?你应该感谢我才对……你想想你师尊现在在你神识里,你想跟他永远在一起就能永远在一起,你把他困在里面,出去他身躯还不是任你……”
“住口!我只问你一遍,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寄且行不想听混沌的垃圾话,见混沌还在想措辞,寄且行直接失去了耐心,提剑挥上。
这次那混沌没能逃开,被寄且行切成了两半,在地上扑腾两下,不动了。
寄且行越过藤椅,发现那方方正正的屏障还没有消失,于是用手贴上那屏障,朗声对里面闭目的蔚东歌喊道:“师尊!你等我一会,我马上过来!”
蔚东歌睁开眼睛,能看到虚空的边缘有一只手贴在那里,他心下明了,正要应声,突然发现从虚空底下有黑色的污水涌上来,很快的沾湿了他的裤摆,蔚东歌眉头微皱,站起身,伸出手,正要将污水压下去,然而他发现自己竟然使不上灵力,演算的阵法也一并从脑海里灭了,灵识……和身体的链接被切断了。
“师尊!”寄且行用九魄剑用力的砸着那屏障,眼看那乌黑的水速度很快的淹上蔚东歌的腰际,他拼命撞击那屏障,大力到屏障上都沾染上了他的血迹,然而毫无用处,屏障上连一丝痕迹都没找到。
寄且行撞击在屏障上的声音蔚东歌也听见了,但是他甚至没有办法应声,那乌黑的水带着针刺般的疼痛,已经淹没到了他的下颚。
正在寄且行一展莫愁的时候,他的旁边突然闪过一道剑光,寄且行瞪着通红的双目,一眼都没分过去,然而正是这道剑光,那屏障顺着剑影被劈成两半,大量的污水从裂口汹涌而出,寄且行疯狂的扑腾过去,去找蔚东歌,然而等水流完了,渗透去了地底,寄且行也没见到蔚东歌的身影。
一个穿着黑色云靴的男人来到了寄且行的面前,寄且行下意识的抬起头,一身黑衣的男人抱着眼睛紧瞌的蔚东歌,似乎才看到寄且行一样,一双灰蓝的眸子扫过寄且行,然后抬腿,猛的踹上寄且行的肩膀,将他踹出几米。
寄且行呕出一口鲜血,那男人淡淡开口:“师尊都保护不了,太弱了。”
寄且行抬头,狠狠的看着那男人,声音沙哑:“你是谁?”
站在他对面抱着蔚东歌的男人露出了一个似是嘲讽的笑容,他一头黑发,用纯色黑的发带挽成发髻,剑眉星目,一双灰蓝的眸子深处泛着冰冷的光,凌厉的五官刀刻般的深邃,嘴唇不似蔚东歌那样薄,而是厚度适中,黑色的衣衫下强张的爆发力强烈的压迫感让寄且行都有些站不起来,他咬牙站了起来,那男人目光才缓和了一些,然而还是依旧冰冷。
“我是谁?你觉得呢?”那男人,不,成熟版的寄且行抿直嘴角,反问到。
“你是……我?”寄且行看那完全是自己长开的眉眼,心下了然,然而他还是发出低吼威胁,“你为什么在这里?破裂时空来的吗?你想干什么?”
“也许,说不定我是要带师尊走的,你还能拦住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