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两年后的寄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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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最近练了什么?”蔚东歌看寄且行那么信心满满,就顺着他的话头问下去。
“最近这段时间辰北邙师叔教了我拳法和腿法,现在跟肖皊师叔我都可以过上三招,天晔师叔也教了我暗峰的影遁法……”寄且行眼里闪着光芒,像是一个向家长炫耀自己功课全部被夸奖了的孩子一样,虽然蔚东歌现在看不见寄且行的尾巴,但是他已经可以想象寄且行的耳朵抖起来,尾巴翘的老高,蔚东歌忍住笑,顺口问道:“那剑法呢?”
出乎蔚东歌预料的,本应滔滔不绝的寄且行没了声音,蔚东歌低下头去看,只见寄且行垂着头,片刻后才抬起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师尊说了,剑修的剑会跟随修行,直到飞升,我们也不得而知飞升之后大能们的世界会不会用原来的剑,但是一把剑用久了就会有灵性,所以剑修要一把剑,就要做好相伴整个修行的剑。”
蔚东歌听完自己的原话,看向复述了一遍的寄且行,直接道:“所以你打算没有剑之前就不修剑?”
寄且行感觉出了蔚东歌的细微的情绪变化,他低头喃喃出声,最后才咬着唇细细回答蔚东歌的话:“我只想跟师尊学剑……师尊答应了我的。”
本来还要追问的蔚东歌沉默下来,寄且行看蔚东歌表情不太好,连忙说:“师尊,师尊……我……我明天就去找师叔学剑,你不要生气,气坏了身子……”
听着寄且行的话,蔚东歌心情复杂,低头有看见寄且行小心翼翼的眼神,于是站起身子,不让寄且行看见自己的表情,怕自己眼里的挣扎泄露出来,让这个敏感的孩子察觉到端倪。寄且行仰起头,太阳直射着他的眼睛,他眯着眼,想去看清楚蔚东歌,然而逆光的寄且行只能看见蔚东歌垂下的头发被风吹起,发丝飘扬,脸笼盖在阴影里。
寄且行心里忐忑,却只能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垂着头等待着长辈的训斥。
蔚东歌轻轻叹了口气,左右不过都要走到这一步,总是推迟,可能还会让这个孩子胡思乱想。
听到蔚东歌的叹气,寄且行心下一惊,谁知蔚东歌只是蹲下,伸手拉住寄且行的手,下一刻,寄且行手心一热,只见一把玉白的剑静静的贴在他手里,寄且行下意识握住剑柄,才反应过来:“这是……师尊的名士剑!”
“你将灵力输入剑内。”蔚东歌没回答寄且行的惊叹,他淡淡到,“试试。”
寄且行听话的将自己的灵力输入“名士剑”内,下一刻却异变突起,只见“名士剑”剧烈的抖动起来,剑刃发出刺眼的红光,从寄且行手中挣脱而出,寄且行忍受不住红光的刺目,下意识的闭了闭眼,不过几息,红光消失了,“名士剑”漂浮在寄且行的面前,却不是之前如玉的模样,而是一把血红的剑,剑身嗡鸣,随后落入寄且行的手中。
“这是……九魄?”寄且行看到了剑柄上的名字,他心中隐隐约约感受到一丝熟悉的感觉,却不知从何而来,他疑惑的抬头去看蔚东歌,蔚东歌指腹还贴在唇角,见寄且行望过来,他垂下手,隐藏下指腹上殷红的血迹。
“怎么了?”蔚东歌强压着体内九魄剑挣扎着要离开他的丹田所飞斩的剑刃,果然寄且行是他目前见过的,九魄魔剑最好的宿主。寄且行的灵力一进入九魄魔剑,九魄魔剑就失去控制,仿佛一心只想进入寄且行的丹田里,幸好寄且行吃过了他的血和练的血丹,一段时间里的反噬全部会由他来代替,而且日复一日的镇压和净化让九魄魔剑对他有了下意识的惧怕反应,可以说,只要蔚东歌的血液还存在寄且行的身体里,九魄魔剑就伤害不了寄且行。
“师尊,这剑……你的佩剑怎么……?”寄且行想说名士剑,可是这剑柄上写的却是九魄,他又觉得这剑有些熟悉,可是……他从没见过这把剑啊,连名士剑这个名字都是从师叔们那里听来的。
“这剑,你见过的,”蔚东歌像是知道寄且行在想什么,“在你……还没有拜入我师门的时候。”
寄且行倒是想起来了之前还没被师尊救的时候,他被娘藏在墙里的小洞里,自己贴上许多藏匿符,听着外面的打斗声,他害怕极了,又惊又怕之下他看到缝里渗出血水来,他蓦然一惊,爬出去时却只看到娘的尸首,被为首的修真者一刀斩下,然后……然后他也记不得了,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天峦派,被师尊救下了。
“不记得了?”蔚东歌看着寄且行有些茫然的眼神,心下了然,于是安慰道,“没关系,等你再修炼,修炼到一定的等级,你就可以进入自己的识海,找到记不起来的记忆就轻而易举了。”
寄且行点点头,低头端详自己手里的九魄剑,像是想到了什么,他从灵池里跳上来,一身湿漉漉的,高兴的向蔚东歌追问:“师尊,你把九魄剑给我,是不是要教我剑法了?!”寄且行这么急不可耐的模样让蔚东歌阴沉的心情好了一些,他点点头,回答寄且行:“的确如此。”
“太好了!”寄且行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心里的忐忑,高兴极了,冲过去一把把蔚东歌抱了起来。
蔚东歌:“?!”
寄且行浑身一僵,才发觉自己在做什么,他僵硬的放下一身毛披风被染湿的蔚东歌,尴尬的从脖颈红到耳根。
蔚东歌脚一落地,身上的水渍就已经干了,看见寄且行满脸都挂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表情,也不好再去责备他什么,只能说:“修道之人,莽撞冲动是大忌。”
寄且行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徒弟认错态度积极,蔚东歌便不再多说,于是伸出手,想将寄且行身上的水给烘干。
手搭在寄且行肩头,视线一移,这次换蔚东歌僵住了,他薄唇张合两下,不知道要说什么,寄且行顺着蔚东歌的视线望下去……他也僵住了。
是的,寄且行的……还没软下去,在灵池里刚刚那会儿冷静了,不算是特别硬,这会儿半硬在那里更是妙,顶的裤子突起好大一片,大小看的明明白白,蔚东歌第一个想到的却是寄且行的年龄,仍有几年发育,不由心里叹道非是池中之物啊。
这下寄且行跳崖的心都有了,他连九魄剑都不顾了,慌忙捂住裆部,羞的红了眼眶。先不说长辈问题,在自己面前的可是自己的心上人,在心上人面前出糗,十有八九就会被剔除出去,虽然对于蔚东歌来说寄且行基本没戏,可是……可是就算没戏,寄且行也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给心上人,他的师尊看,于是……从没经历过这种事,情窦初开的少年寄且行,实在忍不了的,委屈的,哭了出来。
蔚东歌:“……”
蔚东歌:“别哭了,没事的,没关系,这不是生病。”
青春期忙着修炼和压制九魄魔剑的蔚东歌自然没有过这种青少年期的躁动,可能有人因为他而产生过青少年时期的躁动,但是蔚东歌没有那个闲心去关注别人,他想寄且行再经历苦难也不过十四岁,不明白自己的**代表什么也是正常的,联想寄且行害怕着凉这些疾病的困扰,于是蔚东歌解释起来。
他看着寄且行紧抿着唇,眼泪一滴一滴的顺着已经初具棱角的脸上滑下,滑到下巴上再滴落,愣是没出一声,蔚东歌知道自己没安慰到寄且行。
于是蔚东歌不自觉的皱起眉头,有些无措,他从来没安慰过无声哭泣的人,是不是,是不是跟以前的是相同的?
蔚东歌记得缩在角落里落寞的,但是死死盯着自己的少年,然后他做了什么来着……蔚东歌上前两步,把矮自己半个头的寄且行揽进怀里。
寄且行靠在蔚东歌的肩头,蔚东歌运起灵气,让自己的身体温暖起来,寄且行感觉到蔚东歌的怀抱温热,替被冷风吹得冰凉的寄且行带来温暖,现在寄且行有灵力护体,自然不会轻易着凉,但是被人,尤其是师尊温暖,现在还藏不来情绪的寄且行抱着蔚东歌,头死死的埋在他的肩上,把这两年来的委屈,彷徨,恐惧都一起无声的释放出来。
感觉到肩头的湿热,蔚东歌将寄且行拢在披风里,一恍惚想到了第一次带着寄且行,也是将他拢在袖子里,小小的一只,跟现在的寄且行简直是两个样。都说妖族能长,这一转眼已经这么大了,离开诚布公的那天也近了,这两年,在寄且行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缺席了。
寄且行额头贴着蔚东歌脖颈,感受着微热泛冷的肌肤,恨不得时间就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不过不行,他还要长大,长大到能够保护师尊的时候,管他什么博以丹,什么元祖,只要惹师尊受伤、不高兴,他就能替师尊去教训他们,让他们看到师尊就害怕,不敢再欺侮师尊。
所以,所以这是最后一次允许自己能够窝在师尊的怀里寻求安慰了。
寄且行在心中暗暗发誓。
作者闲话:
蔚冷淡:你快别哭了,你顶着我很难受的。
寄哭哭: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