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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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星尘感受着身边的一切,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个地方,尤记得当时被薛洋告知自己多年来所杀的走尸只是些中了尸毒的无辜百姓,而自己亲手杀死了宋岚。绝望之下,割喉自刎,却不想被一道漩涡卷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眼前漆黑一片,只闻的耳边此起彼伏的叫卖声。站在路中央的晓星尘与形形色色的人擦肩而过,路人却仿佛看不到他一样,他想询问路人这是哪里,路人却对他充耳不闻。
这时,旁边传来了一道稚嫩而熟悉的声音:“我的点心呢?”而后又传来一阵扇耳光的声音以及阵阵辱骂声,刻薄难听。听得晓星尘微微皱起那好看的眉,开口想要说什么,却又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自己小孩子的呜咽声,晓星尘抬起脚步,跟着呜咽声往前走。
走了一会儿便听见那呜咽声变成哇哇大哭,边哭边断断续续的对旁人说道:“信送到了,但是点心没了,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一盘。”但那人貌似没有理他。晓星尘打算转身离开时,鼻尖传来了一个淡淡的血腥味,耳边传来了小孩子的哀嚎,边嚎边叫着:“我的手指,我的手指……”
晓星尘的身子僵硬了半刻,俯下身想要安慰那孩子,却发现自己什么也没抓到,什么也抓不住。
耳边却忽然想起生前薛洋给自己和阿箐讲的那个小孩子送信要点心的故事,白袖下修长的手指突然蜷缩,收紧。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感到难过,感伤,但一想到宋岚,一想到死在他手中的无辜百姓,他口中一片苦涩,裹在眼睛上的绷带渗出了片片血迹。
他没有眼睛,没有泪腺,没有眼泪,只有大片大片的血迹从那凹陷的眼眶里渗透出来,看起来既可怕,又可悲。他痛苦的弯下腰,低声呜咽,旁边断指的小孩嚎啕大哭。大小两人的哭声相互交应,怪异无比,却又和谐无比。
大概过了一炷香时间,断指小孩儿停下了哭泣,转头往晓星尘的方向望了一眼,眼里带有淡淡的诧异与挣扎,望了一会儿便迈着小心翼翼的步伐,往晓星尘靠近,快要接近晓星尘时,晓星尘厉声对他道:“站住,你别过来。”薛洋听后,小小的身子颤抖了一下,站在了原地,呆呆的望着晓星尘,晓星尘察觉到他的动作,身子无力的滑在地上,口中止不住的呢喃道:“求求你,放过我吧,饶了我吧,求求你,求求你。”说完又抱头呜咽起来。一大一小的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没有管谁的伤,谁也没有靠近谁。薛洋毕竟还小,忍受不了断指之痛,僵持了半刻钟左右,走上前用并未受伤的右手试探性的拉了拉晓星尘的衣角,小心翼翼的对晓星尘说道:“哥哥,你流了好多血,我带你去找大夫。”
晓星尘闻言身子僵了僵,并未出声,想了片刻,微微点了点头。薛洋见他点了头,本想伸手拉晓星尘的白衣,刚伸手却又发现自己的手充满污渍,想了想,低头在自己那脏兮兮的衣服上寻了块稍微干净一点的地方,擦了擦那只并未受伤的右手,才拉着晓星尘那白袖的一角,仰头对晓星尘说道:“哥哥,你看不见,我拉着你走吧,你放心,我手已经擦过了,不脏的,不会弄脏你的白衣服的。”
晓星尘听后,有那么一瞬的失神,因为他无法想象那个作恶多端,自私残忍,极端残酷的薛洋也会有这么天真纯洁的时候。就是这么一瞬间的失神,薛洋失望的放下他的衣角,说道:“哥哥,我不拉你衣服了,快走吧,我给你引路,你小心些,不要摔了。”
晓星尘心知薛洋这是误会了他的意思,却也没有开口辩解什么,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句,便没有下文,因为他本身也不习惯薛洋的靠近,薛洋一靠近他便想到了他生前所知道的一切。虽然知道这时候的薛洋并没有做那些事,但他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薛洋见他没说什么,不禁自嘲一笑,心想道“果然被嫌弃你的,也对,我本就是个脏兮兮的流浪儿,如何能触碰他那身白衣呢。”
两人怀揣着不同的心思一起行走,不说破,不点透。薛洋觉得自己太肮脏,不配站在晓星尘身边,而晓星尘则是恐惧前世的薛洋,走不出阴影。
“哥哥,到了,这里郎中很好的,看病不要钱,还很有效。”说完便站在旁边望着晓星尘:“哥哥小心,有台阶。”
“你不进去?”
“我……我就不进去了,哥哥进去吧,我在外面等哥哥。”晓星尘点点头,进了医馆,说是医馆,其实不过是一个小破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