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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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钱原还是新晋的状元郎。
彼时的他,心高气傲。
世家出身,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至于才学,也是京中人人称赞。
他有个外号——美状元。
既是指他外貌亮丽,也是指他风华正茂便是少年状元。
他那时是风光无限。
后来,又得太子赏识,进了六部。
成了堂堂三品大官。
他纵然是再好的涵养,也抵不住如此诱惑与…夸耀。
毕竟,他年方十五。
后来,他……
……
“公子,李大人到。”暗其三的声音自屋外响起。
钱原被吵醒了,他竟然手肘支在书桌上,便打起了瞌睡。
钱原睁着迷蒙的眼睛,道,“让他进来。”
收起梦里的迷茫,头疼。
“是。”暗其三应。
钱原昨夜未歇息好,因此觉得头晕眼花的。
“嘶——”钱原按着太阳穴,忍不住吸气。
李季推门而入。
“范归。”李季唤人,依礼拱手作揖。
钱原撑起迷离的眼眸,道,“李兄。”
勉强站起身,欲还礼。
“范归小心。”李季道。
原是他不知不觉中,身体微倾。
钱原身体忽是发软,站立不住。
李季连忙扶他至隔间榻上。
关切十分,“范归,你身体发热,此,可是受寒了?”
钱原忆起,一日前,午休时,未把好门窗。
诚实道,“我想,是的。”
李季立马唤人,“来人。”
来的是暗其二,“大人。”
“把林大夫找来。”李季吩咐道。
有点迷糊的钱原闻言,道,“不必麻烦。”
他手不自觉地握上李季的衣袖,李季身形微微一顿,回神,言,“要的。”
语气轻柔许多,却似在哄一个不大听话的幼孩。
却也轻描淡写般,温文尔雅。
——
林云来得很快。
身着灰衣,却风尘仆仆的模样。
“叶清,安。”林云对李季拱手做揖。
他们之间不知何时竟然熟悉到能互相唤表字的程度了。
“居任,午安。”李季还礼。
二人之间若非因屋内之人,也不会如此客气。
——相对而坐,忍不住要互刺对方几句。
“公子如何?”林云往屋内张望。
李季道,“尚可,只是受寒发热尔。”脸色颇红。
林云点点头,随即踏入内。
屋内,钱原病怏怏地躺在床上。
林云眉尖微不可察地蹙起。
“居任。”钱原虚弱地唤了一声。
不知为何,此病来得匆匆。
林云手指搭于钱原腕间。
脸色瞬间是瞬息万变。
但最终掩下重重难色。
钱原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道,“我,咳咳,是,如何?”话语断续。
林云顿了一下,道,“受寒发热罢了,我去写副药。”
钱原点头,道,“有劳了。”神色苍白。
林云走出屋子,暗其一守在屋内。
——
“他如何?”李季上前询问。
林云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言,“并非发热受寒,乃是,”声音压低,“中毒迹象。”
“中毒?”李季诧异,又猛然忆起什么,沉默不语。
林云冷脸哼道,“恕在下愚钝,只是一名大夫,只是,言家如何,想必您心中有数。”
李季脸色如常,只是心中…
林云见此,干脆也不去理会,只是携暗其三去熬药罢了。
李季心中甚念,早早离去。
院里的花颤颤巍巍地开了,不曾是繁花似锦。
……
钱原醒来时,已是日暮时分。
林云守在一旁,模样憔悴。
“居任。”他声音沙哑。
林云忙起身,道,“躺着,勿动。”
钱原发现自身胳膊被紧缠绷带。
“此?”钱原不解。
“你乃中毒,方才,我给你放血医治。”林云手上动作仍是有条不紊。
钱原笑了,眼色却是怒意深沉。
怜他现下是个废人,居然一无所知。
“你也莫怪李季,他至少…”林云欲言又止。
见他脸色如此,也不知该何所言。
钱原神色莫测,但不至于是生气。
“罢了,毕竟,我,也是废物一个。”钱原言语断断续续地自嘲着。
他也是想铲除言氏,到底是力不从心。
林云调好药丸,小心翼翼地扶起他。
言道:“吃药罢。”叹气,无可奈何。
钱原笑,居任,你可知,李季那日,说…
——“我,本不欲你冒险,但我如今无可奈何,因此,我会护你周全。”
——殿下…
居任,你可知,殿下曾经也是如此。
然后,我们越走越远,直到…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
钱原沉沉睡去。
梦里,有他的殿下。
有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