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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次日,薄言带着小黑,小黑抱着小鱼布偶,一起向安家的独立小别墅驰行。在三点五十分左右到达安家的小区,安家的位置在小区的最左边最后的位置,比较偏。小区门口保安拦住车辆,“您好,我是xx栋户主安陆先生的朋友,今天搬过来。”“好的,请您先在这边登记,我们联系一下户主。”“麻烦了。”安陆下车站在保安室旁,接过室内保安递出来的表达填写登记,保安正在拨安陆的联系电话,电话那边显示无法接通,保安重复拨打了三次,直到最后一次才被接通。“您好,安陆先生,这边有位……薄先生找您,请问是您的朋友吗?”薄言听不清电话那头安陆说些什么,只见保安不住点头,连连应答好,随后挂了电话。“安陆先生那边有些事暂时无法来接您,会安排其他人来接您,麻烦您稍等一会儿。”薄言点头,回到车上,脱下外套放到后座,副驾驶上的小黑在笼子里懒洋洋的伸着爪打着哈欠,大概五分钟左右,里面开出来一辆巡警车,停在保安室前,下来一位身着武警队服的警官,他跟保安交谈,保安的手势指着薄言所在的位置,武警顺着保安所指的方向看见了薄言的车,跑步上前,薄言降下车窗,“请问是安陆先生的朋友吗?”武警停在薄言的车旁,行了军礼,低下头与薄言交谈。“是我”“安陆先生家现在有急事需要处理,交代我尽快带您过去。”薄言点头。武警跑步穿过保安室,保安将挡在门口的路障撤去,薄言跟着前面的警车到达安家的楼下,警车停靠在路边,薄言立刻下车,跟着武警进去。进入房屋后,武警没有迟疑,直接奔跑上了三楼。薄言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禁放慢了脚步,瞬间有千万种可能出现在脑海里,而最大的可能就是安一出事了,记忆的碎片奔腾而来,一幕幕全是安一稚嫩的脸笑着哭着,一声声的喊着言哥哥。最后定格在一张疯癫的脸上说着对不起,却纵身跳下高楼的片段上。薄言的眼底渐渐染上阴霾,没有任何迟疑走上了楼。安一三楼的房间里传来安陆的声音,夹杂着另一个陌生的声音,薄言踏进房间,有三个身影站在洗手间门口,接薄言的武警见薄言进来,自动往后退出,让薄言可以看见里面的情况。薄言看见安一站在洗漱盆旁边,盆里地上全是割断的头发,头发下都是星星点点的血迹,安一原本削瘦苍白的手指被鲜血染红,双手握着刀拒绝着想要靠近的安陆。“这种状态持续多久了?”薄言的语调没有任何波澜。“接到安陆先生的求助赶过来已经三十分钟左右,患者情绪不稳定,不让任何人靠近。”患者?薄言面无表情的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安陆,没有再多问。拍拍贴在安陆背后的武警,武警猛然回头,手持警棍,另一位武警立刻制止,这些动作让原本僵持的安陆和安一都注意到薄言的到来,安陆看见薄言立刻抓住他的双臂。“薄言薄言,快,快救救小一,快劝劝他。。。”而掏出警棍的武警不明所以的被另一位武警拖出洗手间。“你干嘛呀!我们要救人!”接薄言过来的武警没有回话,也没有让自己的同事再进去,他刚刚注意到患者在看见薄言的那一刻,眼神突然就变了,不再是毫无波澜盯着别人。“安陆,你先出去一下,我跟安一单独聊聊,好吗?”安陆摇头,“放心,我不会让他受伤的。”薄言露出一副安心的笑脸,安陆看着安一不为所动,最终默默地走出。“麻烦二位照顾一下安陆。”薄言将安陆送出,拔下洗手间的钥匙,关上门。静静的看着安一,安一举着刀的手开始颤抖,原本到腰部的长发现在参差不齐,额前的头发挡住了一只眼,另一只眼凸显的更加空洞无物,感觉真是诡异。“你的手好了吗?现在就能拿刀了?”薄言靠近,安一不由自主的往后退。“这些血是你哪只手流的?昨天挫伤的是左手,那么今天流血的、还是左手啊!”薄言发出轻笑。“看来你还挺听话,可是你是左撇子,用右手拿刀,你会用吗?”薄言逼近,伸出手抓住安一退缩的双手,胸口抵在刀尖上,安一开始挣扎,努力摇头呜咽着。安一的身体猛烈颤抖着,紧咬着嘴唇,因充血而通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薄言。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薄言靠近,安一反射性的将刀往前伸,看着对方防备的行为,薄言不怒反笑,安一看见薄言诡异的表情,不由自主的要收回手,不料薄言手已经握住刀口,“如果这就是你能活下来的姿态,那就去死吧!”薄言一字一顿说的异常冷静,安一惊恐的瞪大了双眼,眼前的人露出的笑容让他觉得冰冷,如瞬间跌落寒潭。一股温流顺着自己的手下落,看着从刀刃下流出的鲜血,安一如惊鸟般放手,“啊!啊!啊!……”一边吼叫着,一边发疯的往后退,跌倒在浴缸里,双手不停地挣扎着,洁白的浴缸上划着一道一道的血痕。“哈哈哈,你怕什么?”薄言将手中的刀丢出门外,将门反锁,看着浴缸里的人把头埋在双膝里,紧紧环抱,削瘦的身躯不停地发抖。“怕我吗?我记得你从小见到我就是这样,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哭个不停,怎么?现在也在偷偷的哭吗?”砰砰砰——门外传来安陆的声音,伴随着锤击声,薄言收起诡异的笑容,左手抓起安一蓬松的脑袋上,用力一扯,迫使安一埋起来的脸向上面对自己。猩红的眼眸里蓄满眼泪,面部因疼痛而显的有丝狰狞。用力的手悄无声息的放松,面无表情的与泪流满面的人对视。“又在哭……既然这么害怕就不要再露出这幅表情,不要再用这种眼神看我。”薄言伸出手扣在安一的脸上,遮住他的双眼。“一边糟践自己一边又等着谁来救你,一边对救你的人毫无感激一边又指责别人救不了你。你觉得这世界痛苦的就只有你吗?别人就不会有吗?别人的人生就活该在你这浪费吗?要么就痛痛快快的去死,要么就把手伸出去让别人抓住你!你这样算什么?还不如去死。”薄言的语调一直保持平稳,像是不痛不痒的说着一些小事,安一的胸口剧烈起伏,环抱双膝的手紧紧揪住胸口的衣服。盖在脸上的那只手不停的在流血,落在他的眼上,流过脸庞,血腥味充斥着鼻腔,喉咙被什么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胸口像是被石头压着快要碎了。“砰——”随着一声巨响,门从外面被踹开,安陆冲进来,看见安一被薄言扣着脸倒在浴缸里,浴缸里到处都是血,安一的脸上身上都是一片血淋淋。“你在做什么!”没有任何预兆,安陆抓住薄言的肩膀,没有任何思考挥出拳,薄言猝不及防被一拳打在脸上,顿时失去重心往后倒,安陆慌乱的跪在安一面前,双手颤抖着想要触碰对方,不知如何是好。“小一!小一你没事吧?小一……”靠近薄言的武警见薄言被打,迅速上前接快要落地的薄言,薄言倒在保安怀里,有点懵。“先生,你受伤了。”“谢谢,我没事。”薄言略带歉意的微笑,站稳。转头看着安家两兄弟,安陆语无伦次的说着什么,但最多的却是‘对不起’这三个字。安一呆滞的望着前方,视线没有聚焦,胸口依旧剧烈的起伏,忽然开始呕吐。安陆不断重复喊着安一的名字,顾不上脏乱替他顺背,一边喊着一边哭着说对不起。站在薄言旁边的武警拿出对讲机准备叫救护车,薄言出手制止,武警诧异却也停止了呼叫,往后退了一步。“小一!”安陆一声大喊,安一已经晕倒。薄言上前,试图制止安陆歇斯底里的哭喊,已经摇晃安一的动作。“安陆,你冷静点!”“滚!安一要是有什么事,我杀你!”安陆双手抓着薄言的衣领,暴戾恣睢,两位武警一前一后立刻做出掏警棒的姿势。“他没事,只是情绪波动较大,加上身体虚弱才会晕倒。你联系一下他的医生给他输点液就行了,让医生另外带两只破伤风。”“……”薄言的语调始终没有带任何情绪,安陆慢慢的松开手,两位武警也松开警棒,在薄言身后站直。安一转身将不省人事的安一抱起,走出浴室。“先生,你的手需要止血。”身后的武警再次出声,薄言有些惊讶的认真观察面前这位好心的武警。他并没有自己高,大概在一八零左右的身高,因此与自己说话时需要微扬着脸,很年轻,大约还没有自己的年龄大,剑眉星目,英气勃发,看着有一种正气凛然的感觉,这大概就是警察特有的气质。“我叫薄言,辛苦二位了。”“薄先生,你需要先止血。”“二位怎么称呼?”“薄……”“这是我们队长居安,我叫余欢,薄先生是位医生吗?”余欢越过居安靠近薄言,薄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身走到洗漱台,用水冲洗伤口,余欢靠上前却被居安拉回,走出了洗手间。等薄言出来,只有居安一人在外等着,余欢估计是去了安陆他们那边,薄言面对居安的视线淡淡一笑。居安见薄言光着上身,身上有明显的清洗痕迹,而受伤的手已经用卫生纸缠起来,但见红的纸显然不能止血,前后半小时的时间到现在还没止住,可想伤口有多深。“薄先生,你的伤口需要接受有效的处理。”“我车箱后有医药箱,麻烦你能帮我拿一下吗?这是钥匙。”薄言将钥匙递出,居安点头接过钥匙,转身下楼。薄言若有所思的看着一边狼藉的洗手间,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安一的呜咽,安陆的哭喊。最终无力的用手按按发疼的脑袋,缓步下楼。到达楼下时,安一的医生也到了,居安将薄言的医药箱交到薄言手上,看着半身赤裸的人,将从车上一并拿下的外套递给他,接着引导医生去安一的房间,医生路过薄言的旁边,彼此眼神无声接触后,互相微微颔首,并未说一句。薄言穿上外套,坐在沙发上,打开医药箱准备处理伤口,还未取出酒精,居安便已经回来,半跪在地上,拿出消毒酒精。“我并不是觉得你一个人处理不了,但我认为由我帮忙会更效率一点。”“你们警察都是这么热心肠吗?”薄言半靠在沙发上,用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的人,伸出受伤的手,居安将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专心处理伤口,不再言语。